贫民窟一个小木屋里。
壮汉推门,将瘦子拎进屋子里。
“我跟你强调了几百次了,不要太招摇,不要太招摇!你怎么就不听!还拿着我的手枪出去胡闹,实在是胡扯。”壮汉关上门,将手枪往桌面上一丢,发出桌子与手枪的碰撞声,桌子上的灰尘也荡漾开来,就像烟味一般蔓延。
“我不想和他们一般计较的,是他们一群人逼上来,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咱们干这么危险的事情,换来的是什么?”瘦子往旁边的板凳一坐。
指着晦暗潮湿的地板,窗户也紧紧的关着,空气中一阵阵发霉的味道。
“就为了住这破房子吗?咱现在是有钱了,可咱有了钱却不能花,还一天到晚东躲!前段时间我不过就去伊丽莎商城买了一双鞋子,你就说我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还硬是逼我去删除伊丽莎商城的监控记录!我真是受够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瘦子站起来,朝壮汉大喊道。
“你如此沉不住气迟早害了自己!害了你的同伴!”壮汉盯着他,气得直咬牙,丢下一句话夺门而出。
......
昆州警务厅会议室。
“这是他的资料。”吴凡将一份资料递给李笔。“他叫瘦猴,郑县人,小学毕业后就去了昆州贫民窟,靠坑蒙拐骗过日子,曾被警察以偷窃罪和故意伤害罪多次逮捕,不过都是屡教不改!他会出现在伊丽莎商城,实在是不可思议,那里的东西他绝对消费不起,更别说昂利奥牌的鞋子!”
“贫民窟?是穷人居住的地方?”李笔问道。
“对!贫民窟位于昆州的边缘地带,当地人都比较贫苦,主要靠给周边的城市输送种植的蔬菜为生。”
“这个瘦猴确实很可疑!”李笔低声说道,“能查出他现在的详细住址吗?”。
“前几天有人在贫民窟东街189号见过他,带了手枪到圣母庙闹事,当警察赶到,他已经不在,当地的村民说他被一个带着遮阳帽的男子带走了。”
“看来他还有其他团伙,我得去一趟贫民窟!”李笔穿上黑色的毛尼大衣往外走。
“叮叮叮……”警务厅办公电话响起,吴凡赶紧跑过去接电话,他知道肯定是昆州又有案件发生了!
......
圣母庙前,挤满了围观的人,但他们不是来朝拜的,而是来围观的。今天早上圣母庙里发现一名死者,那人被吊在圣母雕像前,嘴角发青,身体垂直,手攥紧,还穿了一双昂利奥的皮鞋。
“这不是前几日来圣母庙前撒野的那小子,我记得他!”
“圣母真的显灵了!”
“就是啊!圣母来惩罚这冲撞圣母的人了!”
村民们正在议论纷纷。
“让我过一下,我是昆州警务厅的。”李笔刚赶到圣母庙前,就看见这庙前挤满了村民,听他们说里面死了人。
圣母庙被看热闹的村民团团围住,李笔的声音也淹没在人群里,没有挤进去,反而被挤出来差点就撞到了迎面使来的92式警车。
“你没事吧!李探长!”警车停下,车里的人下来,赶紧过去扶起李笔。
“吴凡?”李笔抬起头,看见熟悉的面孔。
“恩,你刚走我就接到报警电话,贫民窟发生一起命案!”吴凡说道。
“让开!都让开!不要妨碍警务厅办案!”车里其他三人也下来,径直往人群走去,大声呵斥道。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村民们见穿着警局制服的人过来,都纷纷让了道。
李笔、吴凡等人进入圣母庙,见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吊在庙中悬梁柱上,身高约一米六,一根粗大的麻绳挂在他脖子上,旁边还有一张大约40cm高的长板凳。
“他应该是踩着这张长板凳,上吊自杀的!什么圣母显灵!”吴凡说道,回头对跟在后面的警察说,“先把尸体放下来。”
“是,吴队!”
三人开始行动。
两个较高个的警察将尸体抱下来,放于地面上。
“这是……瘦狗?”吴凡认出了死者的面目。
“队长,这绳子我够不着啊!”那个矮个子站在凳子上,想把绳子解下来,怎么不够高。
“不对……他不是上吊自杀的。”李笔摇摇头,看着悬梁上挂着的绳子,再看看站在凳子上矮个子警察。
“他不是自杀的,是那圣母显灵了!惩罚了这个蛮横无理的小子,那个壮汉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在圣母庙前撒野,他就是不停!”不愿意离去的村民还站在门口,一名老者站出来喊道。
“难不成还真是圣母显灵?”吴凡看了一眼摆在供台上的圣母雕像问道。
“不,是他杀,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李笔回答。
“你有多高?”李笔走向矮个子警察。
“净身高一米五八,我穿着鞋子也有一米六了!”矮个子从凳子上蹦下来。
“哦!那瘦狗的身高也才一米六,他不可能够得着悬梁上的绳子。”吴凡恍然大悟。
“那你又是如何猜测凶手的身高是一米八以上?”
“你站在凳子上尽力将绳子取下来!”李笔对吴凡说道。
吴凡照做了。站在凳子上,他的手刚好够得着绳子,要接下来还要稍微垫一下脚。
“如果我没目测错误的话,你的身高是179.5cm。”李笔对于测量有独特的天赋。
“没错,所以,能将绳子绑上去的人身高一定是在180cm以上!”吴凡将绳子解下来,从凳子上下来,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李笔。“天呐!你真是天才!”
“不!我只是比别人观察得更加仔细罢了。”李笔理了理他黑色风衣的领子,到了深秋季节,确实有些冷了。
“报告队长!初步检查死者死于凌晨两点到三点,他的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没有其他痕迹。”一名警察按照惯例向吴凡做报告。
李笔和吴凡走向死者。
李笔蹲下仔细观察,他脖子上有一道模糊不清的勒痕,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脚上那双昂利奥皮鞋还紧紧的套在脚上,与破旧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双手撺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