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来,挡住了那微弱的残月,让整个九原城黑如墨色,伸手不见五指,可知月夜之下,又有哪些琐碎杂事,在不知觉间生着。Δ
“参见主上!”
这时,一个声音在九原城一间民宅中响起,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听到这声音后,看向被乌云笼罩的月夜星空,迷茫眼神回过神来,没有转身,只是眼睛微闭,嘶哑略带威严的声音从他的口中穿出:
“嗯,怎么只有你一人来此,曹峰呢?”
那身后之人听到后,赶紧跪下,犹豫了片刻才颤颤巍巍的回道:
“属下有罪,曹将军,曹将军......”
那身穿黑袍之人听到身后之人话后,眉头微皱,俩眼猛的睁开,好似有精光闪出,转过身对着跪下之人冷哼一声,道:
跪着的那人听到这声哼后,如遭雷击,一个劲的打着哆嗦,脸上毫无血色,头猛的往地上磕去,好似磕下去可以活命一般,抬起头来,血从额间留些,遮住了双眼,也不敢用手去擦拭,对着黑袍之人,惶恐道:
“属下万死,今日萨奇部先锋骑兵来到九原时,甚是嚣张,兵营松弛,再加上人数不多,九原众官员和众将领,都觉的可以出城袭营,可是振奋下九原士气。属下和曹将军来不及通知主上,再加上属下和曹将军立功心切,就擅自做主,使了点手段,让曹将军领着五千九原精骑出城袭营......”
那黑袍之人听到这后,打断道:
“够了!本王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本王只想知道,曹峰现在何处?”
跪着那人深吸口气,道:
“曹将军因为这事,被郡守穆咏思斩示众了.......”
话完,头触地,一动也不敢动,只盼着眼前这黑袍之人绕了自己姓名。那黑袍之人听到曹峰被斩后,叹了口气,脑海中闪出曹峰曾经的身影,嘴上喃喃道:“罢了罢了。”这么愣了片刻,对着那头触地之人冷声道:
“既然曹将军已经不在,这事就算了。”
那下跪之人听到后顿时松了口气,抬起颤巍巍的右手,用袖子擦了下脸上的血,当然还有被吓出的冷汗,接着对黑袍人道:
“谢主上。”
黑袍人看了眼面前跪着的人,冷淡道:
“所说曹将军是因为他自己的愚蠢,白白送了性命。可是,毕竟也是为了本王,日后本王绝不会亏待他一家老小。”
那人听到后,赶紧俯谄媚道:
“主上仁义,相信曹将军泉下有知,必定会感念主上。”
黑袍人听到这,并没多说什么,接着转身继续看向屋外漆黑的夜空,眼神再次陷入迷茫之中,嘴上喃喃着。下跪那人只听到断断续续,及其微弱的声音,
“今夜....别怨......不知....赵治!”
虽然那跪着的人只听到这一点点内容,脸色已经变的苍白,心思微转,干脆把头触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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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安国候府,书房,一个壮硕青年对着一身穿长袍的男子说着,
“父亲,军情紧急,虽然圣旨和左右卫六万人马还没到陇西,可是咱们陇西尚有五万可调兵马,只需留俩万主力,再加上俩万辅兵,守卫陇西足矣,完全可以出三万人马急驰援九原,只需通知携带圣旨的监司和左右卫六万人马直往九原去,这样九原方可万无一失,毕竟那西戎和土番是号称十五万人啊!可是儿看父亲这几日只叫众将士备战,并没立马出兵的意向,如果九原有失,这罪名可是要算到父亲身上的。”
那长袍男子听到后,嘴角微微翘起,对着面前自己唯一的独子,那是一百个满意,自己也算是少年随父从军,立下不小的名声,自己这独子完全随着自己,也是少年成名,不过比自己年少时显得更加沉稳,虽说容貌没有随了自己这般俊秀,可是勇武确是勇冠三军,再加上自己这些年带到身边言传身教,就是现在放出去,完全可以独挡一面。
那青年见自己父亲听自己说完后,没说话,看那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虽有些疑惑,但也有些急了,嘴上又喊了句父亲。
那长袍男子,看他有些急了,呵呵笑了几声,对着那青年缓缓道:
“炎儿莫急,一切有为父呢,难不成你还不相信为父吗?”
这俩人正是安国候镇西将军张烨,还有他唯一的独子张炎。
那张炎听父亲这么说后,本要还继续说些什么,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微微叹了口气,对着张烨行了一礼就要下去,让陇西众将做好随时出兵的准备,可是刚走至书房门口之时,停住了脚,不觉间想到了什么,满脸骇然,赶紧转身对着张烨问道:
“父亲这时不出兵,莫不是要.......”
张烨本来见自己独子满脸愁容的离开书房,心里还想着,等那人来后,再告诉自己这独子,好让他和那人处好关系,不过为了那人的安全,也只好暂时瞒着自己这宝贝儿子了。可是现在听到张炎说出这话后,有些疑惑了,对着张炎回道:
“莫不是什么?”
张炎越想越可能,脸色变得苍白,喉结颤抖着,对着张烨道:
“莫不是父亲,想要借这机会,想要坐那九五之位吗?”
张烨听到这里,脸色大变,赶紧对着张炎怒道:
“住嘴!难不成为父以前教你的忠君爱国之道,都忘了吗?你太让为父失望了!还不快滚下去。”
张炎听到张烨话后,心里略微松了口气,又对着张烨倔强的问道:
“父亲既然不是那么想的,那么为什么不赶紧出兵驰援九原,莫不是有什么瞒着儿吗?”
张烨听到后微有些苦笑不得,只好对着张炎柔声道:
“炎儿莫不是不相信为父,有些事,炎儿以后会知道的,这是咱们张家的机缘,也是你的机缘,到时候,为父会和你说的,好了,下去吧,为父有些困了。”
张炎听到这里,先是对着张烨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对着张烨说了句让张烨更加有些憋屈的话,就出了书房。
“父亲,从小你就告诉炎儿,要忠君爱国,虽我大楚江山日渐凋零,可是,身为臣子,当以匡扶江山社稷为使命,绝不能做那奸佞小人,希望父亲......”
张炎这话没有说完,可是张烨知道他后面要说些什么,没等张烨反映,张炎已经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