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虞七等多久,一阵急匆匆混带嘈杂的脚步声响,下一朱红色大门打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扑了出来。
“就是他!”
“拿下!”
“混账,干我何事!”眼见着一群官差向自己扑来,虞七顿觉不妙,二话不说拔腿便跑。
凭他的本事,官差怎么可能追的上他?
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不见了踪迹。
“这小子好快的速度!”
“算他幸运,被他跑了!若将其拿住,大老爷面前又是一功绩!”
一群官差气喘吁吁的站在街头,看着滚滚人潮,哪里还有那道影子?
州府衙门偏殿
“上次坏了咱们事情的那小子,抓到了没有?”王讼师端着茶盏,恨得咬牙切齿“错非那小子坏了咱们大事,何故于惹出这般大风波。”
“那小子恰巧不在,算他运气好!”师爷冷冷的道。
“终究是个祸患,不如全城通缉,将其除去了吧!”王撰放下茶盏。
“我已经派人去发布通缉令了,王兄尽管放心就是了!”师爷淡淡的道。
“砰!”虞七一脚将地上石头踢飞,眸子里露出一抹火气“晦气!简直是晦气!”
“州府衙门这是诚心将此事办成铁案,否则断不会连诉状都递不上去!”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可是,那该如何是好?”
“陶夫人深陷囫囵,我绝不能坐视不理!”虞七背负双手,心烦意乱的来回走动。
在这翼洲内,能大的过州府衙门,压得州府衙门放人的,唯有一个人---
翼洲侯府!
“我与翼洲侯府内的大小姐、三大供奉倒是有一面之缘,可惜已经三年不曾联系上了。远水解不得进渴,就算我与周府小姐熟识,她肯帮我,但是我现在连踏入翼洲侯府的资格都没有,如何通秉周小姐?”虞七摇了摇头。
蹲在门口?
别闹了,周小姐出门是很少的事情,年月不出门一回,想要等到周小姐,陶夫人怕是已经凉了。
“周小姐不出门,但是翼洲侯却出门!”虞七忽然想起了电视里的桥段,拦路告御状。
“我若能拦住翼洲侯,请翼洲侯为我做主,区区州府衙门,面对翼洲侯府不堪一击!”虞七眸子一亮,看着手中状纸,露出一抹电光。
是个好主意!
以前,他只以为,只要自己苦苦修行,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成为自己的阻碍。
只要自己有实力,便没有人能束缚住自己。
不管遇见何等难事,皆可凭拳头打开。
可是现在他发现,在自己没有练成神通术第二重的时候,人脉还是很重要的。
甚至于,就算自己练成了神通术的第二重,人脉依旧还很重要。
自己想要在大商出人头地,人脉还是非常重要的。
“翼洲侯府!我与周姒有一面之缘,这便是一个锲机!”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然后身形扭曲,化作了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身穿青衣躲在翼洲侯府外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的注视着翼洲侯府。
第二日
日上三竿,忽然只见翼洲侯府马车打开,然后人潮轰然,一辆华贵至极的马车,缓缓自府城内走出。
五匹马,拉着一辆马车,周边数百护卫跟随。
马匹同一色,俱都是汗血宝马。侍卫俱都是身穿黑甲,头戴铁盔,面色冰冷的守护在马车周围。
九匹马,乃是天子!
五匹马,为诸侯!
整个翼洲,能用五匹马拉车的,唯有翼洲侯。
“告状!”
“告状!”
虞七手持状纸,跪倒在翼洲侯车架必经之地的中央,双手托着状纸,举过了头顶。
腹中气机开阖,声如雷霆,震动整个长街。
“滚开!翼洲侯出行,任何人不得惊扰!”铁蹄声响,马鞭带着呼啸,向虞七抽了过来。
“啪~”
衣衫碎裂,血肉模糊,皮肉翻滚,可是虞七依旧静静的跪倒在街头。
两位骑士收起马鞭,面露异色的看着虞七“竟然没有躲闪?”
“拖开他!”骑士回转马身,面无表情的道了句。
下一刻,一群铁甲侍卫疾步而来,转瞬来到虞七身边,将其架起便是一顿乱捶,拖到了一边。
“小子,看你对我马鞭不闪不避,毫无畏惧,却是有几分胆魄。今日便提点你一番,翼洲侯日理万机,那里有心思管你的闲事?这天下拦路告状的多了,翼洲侯要是每件事情都理会,岂非要累死?这次没有将你当成刺客杀掉,算是给你个警告,否则下次可莫要怪咱们下手不留情了!”骑士看着趴倒在地灰头土脸的虞七,冷冷的训斥一顿“小说传记你怕是看多了,拦路告状的桥段,只能在小说中才能看到。大人物最容易成为被前朝刺客针对的对象,又岂会教你这来历不明的人接近。”
说完话骑士打马远去,继续清理街道。
虞七面无表情的爬起身,瞧着远去翼洲侯府的车队,手中状纸已经在之前的厮打中化作了碎片。
“混账!一群混账!无道昏官,草偕人命!我虞七练就一身本事,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这日夜苦练的武道又有何用!”虞七慢慢的坐起身,表情出乎意料的冷静,只是静静的整理着身上狼藉“告官无用,果然还是要凭我自己的一身本事!”
“神通变第一重已经练成,天下虽大何处去不得?”虞七站起身,慢慢的来到城中一座酒楼内,恢复了本来面目“今夜,我虞七便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小二,为我准备一盆热水热水,顺便准备一桌酒菜,来一壶上好的酒水!”虞七不紧不慢的登临楼阁,手中一块银子飞了出去。
“来喽,客官请入天字号客房!”小厮面色殷切的为虞七打开门,将其请进去。
不多时,一桶热水端来,虞七清洗好身上的灰尘,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脚下是一双柔软的布鞋。
“客官,您要的酒菜来喽!”小二呼唤一声。
虞七眸子里露出一道电光“且放在哪里吧。”
六个小菜,有鸡、鸭、鱼、红烧肉,以及各类大骨头,还有一壶沉年美酒,静静的摆放在案几上。
虞七端坐在楼阁中,一边吃着小菜,一边慢慢的小酌酒水,观望临街景色。
楼下议论纷纷,虽然隔着很远,但所有话语却依旧清晰无误的传入了虞七耳中。
“听说了么,陶家完了!”
“谁说不是呢?怪不得陶家近十年积累财富海量,原来竟然勾结了云间洞的盗匪!”
“就是!就是!此事乃陶家之人亲口招供的。”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那陶夫人连年施粥,还以为陶家是善人大户,却不想居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实在是可怕的很!”
“哼,陶夫人故意施粥,不过是想要为陶家塑造好名声,叫人不会将其与云涧山联系在一起罢了!”
“真真是可恨,陶家为了财富,竟然与云涧山勾结,简直是罪该万死!这些年,死在其计谋下的商人,不知有多少!”
“……”
楼阁上,虞七漫无目的的喝着酒水,听着那话语,手中的酒盏刹那间化作齑粉,洒落在空中。
“陶家勾结云涧山盗匪,是犯了众怒,惹得各大家族人人自危!”虞七慢慢的喝着酒水“无力回天。”
“陶家这等伪善之辈,亏得我往日里还对其百般感激,感谢其不断舍粥,叫我活下去。可谁知其竟然是盗匪,若知晓其这般肮脏龌龊,我断然不会去接受其舍粥。就算是饿死,我也绝不会喝其一口粥。”
楼下的过道中,两个难民端坐在酒楼的角落里,此时腹中雷鸣声响,口中喝骂声不断。
“不错,这等男盗女娼之辈,还想要通过舍粥来洗白,简直是天大的玩笑!简直是岂有此理。陶家不亡,简直没有天理!”
“不错,平日里看起来陶夫人温婉大方,却也不过是个背地里男盗女娼的货色,这女人说不定背后被多少男人玩过,为陶相公带了多少帽子!”
“男盗女娼,这两人没一个好货!”
“听人说,陶夫人体质特殊,只要男人一靠近,不等插进去,便会萎了下来,冻结了气血!”
“哈哈哈,陶夫人生的那般好看,简直是天上的人。她若被贬为奴隶,我定要将其买回来,好生受用一番!”
“哈哈哈,同往同往!我等为你凑钱!”
“……”
“贱民!陶夫人往日里不值得!这些人吃了陶夫人十年的舍粥,全靠陶夫人舍粥活下来,可是看看其救活的是什么货色!”虞七看着桌子上的酒菜,腹中火气翻滚,已经全然没有了吃喝的兴趣。
手掌自袖子里一掏,一把官差的长刀被其缓缓持在手中,仔细观摩着长刀上的纹路,然后虞七猛然拔刀。
“铿锵~”寒光闪烁,划过室内,一道冰冷森然的杀机,令屋子浸染了一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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