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却在行驶的途中,突然停下了。
“爹,怎么了?”包蓉问话的同时,已经掀起马车帘。
“那里有个人。”包学文看着马车前方说道。
包蓉微微抬头看去,果真看到离马车不远的地方横躺着一个人,看身形,还是个女人。
眼神幽转,包蓉吩咐道“元祥去看看。”
“是,姑娘。”元祥应完,就跳下马车往躺在路上的女人走去。
“姑娘,这个人昏过去了。”
元祥蹲下来仔细检查后,确定女人是真的昏了过去,才走回来禀报。
“你们把她抬到路旁。”包蓉想了一会儿,才吩咐道。
“是,姑娘。”元吉和元祥同时应完,就准备过去把女人抬开,却听到包学文开口了。
“蓉儿,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爹认识她?”
包蓉双眸微眯,看着包学文冷声问道。
“不,不认识。”包学文连连摆手否认。
“不认识,爹在担心什么?”
“虽然是个陌生人,但好歹也是条人命。”
在包蓉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包学文的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爹这么有同情心,那爹过去把人抱过来吧。”
包蓉双手环胸冷声说道。
“那怎么行,男女受授不亲。”
包学文立即摆手说道。
“要么你下去把人抱过来,要么让元吉和元祥把人抬到路边。”
包蓉边说边抬头看天色,她的耐心就快要被耗光了。
“那还是抬到路边吧。”
被女儿这么一逼,包学文立即说道。
他虽然容易心软,可他一点都不笨,虽然他抱别的女人是情非得已,但若是让崔氏知道了,闹起来,最后被赶出家门的那个肯定是他。
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被妻儿赶出家门,包学文觉得太不值当了。
包蓉看向元吉和元祥。
两人会意,立即走过去,两人合力将挡着她们去路的女人给挡到了路边。
当马车经过女人身边时,包学文还对她投去同情的眼神。
“元吉、元祥,你们跟着王爷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可有在路上遇到不好事?”
确定马车已经走远,包蓉才朗声问道。
元吉和元祥一听,立即坐直身体,她们当然听出来了,姑娘这是要给包学文上安全课呢。
“有的,姑娘,话说有一回,我们在北疆正在和突厥打仗,有一天,我们在护送王爷路上,遇到一名被黑衣人刺杀的女子……”
元吉缓缓说着她们跟在李天翊身边,遇到的一些和今天的情景特别相似的事情。
所谓的女子被刺杀,只不过是想要卖惨,然后成功混进大熵的军营中,好收集情报。
包学文默默地听着,虽然他活了几十年,但在这几十年里,他也只是在武德县境内活动,见识自然没有元吉和元祥多。
对于阴谋诡计那一套,自然也看不懂。
加上又容易心软,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敌人给利用的。
若自己还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女,包蓉肯定会好心的救醒那名陌生的女子,还会捎她一程。
但现在自己是李天翊的未婚妻,消息也在整个武德县境内传开了。
在遇事上,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说她没有同情,冷酷都行,但凡会影响到李天翊做决断的事情,包蓉尽量不让它发生。
身为将领,最怕的就是被敌人抓到软肋,然后再以此胁迫李天翊做出一些不利于大熵事情。
李天翊能成为今天大熵百姓心中的神,那是他用血汗换来的,她不允许毁在自己手里。
“那你们刚才那名女子,可有疑点?”
包蓉听完后,又问道。
包学文听到这句问话,刚是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听。
“不好说。”元吉和元祥同时应道。
“我也觉得不好说,但我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遇事还是小心为好。”
包蓉也说出她心里的想法。
“姑娘说得对,敌国的人都是恨不得要咱们王爷的命,若是让那些人知道王爷这么看重姑娘,肯定会盯上姑娘的。”
元祥重重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包蓉的话。
听到元祥的这番话,包学文惊出一身冷汗。
想到若是刚刚自己坚持要带上那名女子,万一那名女子是别有用心的,那他岂不是要成为大熵的罪人了!
只要一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包学文就一阵后怕,决定以后对于突然出现的可怜陌生人,再也不会同情心泛滥了!
他的女儿是未来的翊亲王妃,身份不一般了。
他可不能给女儿拖后腿。
进了府城城门,包蓉就停止讨论这个话题。
不管包学文有没有听进去,她已经做了她该做的,如果包学文还继续这么蠢,她就直接把他给扔了。
在她的队伍里,不能有猪队友。
武德县归荣冀府管辖,荣冀府位于大熵的北边,与京城相隔差不多一千里路。
府城自然是要比小小的县城要来得繁荣,光是街道就有三条。
最繁荣的当属东大街。
元吉和元祥已经见识过京城的繁华,自然是不会把荣冀府的热门放在眼中。
包蓉前世虽然去过一线城市旅游,而她自己也是在南方的一线城市工作,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城市街道,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看着明显比武德县城要宽敞的街道,比武德县还要长的街道,包蓉掀起的窗帘,就没舍得放下来。
赶车的包学文也是看得眼花缭乱,生怕自己分神撞到人,包学文都下了马车,牵着马车边走边看。
想到自己家很快就能在这里置办一间铺子,心情就无比的激动。
“爹,咱们先到牙行问问。”包蓉朗声对走在前面的包学文说道。
“好。”包学文笑着应下了。
在经过一个小摊前,跟摊主问了最近的牙行,这才牵着马车往牙行走去。
相对于刚才热闹的街道,牙行所在的街道要稍微逊色一些,但即使是这样,也比武德县县城的正街要来得热闹。
包蓉由元吉扶着下了马车,一行四人刚进了牙行门口,就有一名瘦高的牙侩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请问几位是来买人手?还是买铺子、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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