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摇头奇怪道“他们要杀我们直接下毒药即可,为何要迷晕我们再动手呢?”
钱老大急道“大小姐,您就先别管这些了,凭我的江湖经验那些人肯定不是好东西,为今之计还是走为上策吧!”
沈离点头,由他二人护着一路出离了寺院。
到了山门外,沈离刚要上马车,突然倏地传来一声破空鸣响,紧跟着一道冷箭蓦然朝沈离袭来。
茯苓眼疾手快地攥住了箭身,骂道“奶奶的,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大小姐,您快上车。”
话音刚落,几道人影迅捷如风跃了出来,一个个蒙着面,目光阴狠。
茯苓冷道“都被识破身份了还蒙着面,真是无耻。”
蒙面人先是一愣,也没言语,挥手示意属下进攻。
茯苓也是人很话不多的,出手动如脱兔,两个蒙面人还没到她近前就毙于她剑下了。
一众蒙面人惊得挺直了身子,茯苓对钱老大说“这些人功夫不咋样,我可以拖住他们,你快些带大小姐走掉。”
钱老大却道“不行啊,这边也有人,我们被包围了。”
沈离这头事态万分紧急,寺院内也是脚步匆匆。
带着斗笠的布衫汉子敲开房门,对他家“齐公子”说道“启禀昕王,属下探听到寺院有人在激斗。”
昕王字如蛟,单名一个琅字,乃是钱皇后之子。
楚琅正在品着香茗,闻言惊声道“可是董大洪来了?”
“卑职猜测多半是,只是他杀错了人,围攻的是您所说的那位沈家小姐。大抵是将她认成我们了。”
楚琅大惊失色,急道“那你还不快去救人?”
“卑职发现那沈家小姐身旁的护卫身手都不差,如果用他们先消耗董大洪再出手定可事半功倍。”布衫汉子道“况且,王爷适才命我在沈家人的菜里下蒙汗药,但沈家小姐并未动筷,恐对我们有疑心了,留着也碍手碍脚……”
“混账!”楚琅骂道“还不快去救人,在这里啰嗦如果沈家小姐出了差池本王唯你是问!”
布衫汉子不知为何王爷突然惊变了脸色,吓得大骇,赶紧派人手前去支援。
他们赶到时沈离这头处境越发凶险了。
沈离躲在马车里,猛然听到钱老大惊叫道“糟了,他们又来了援兵,哎,不对啊……”
沈离听他声音里露出了些许惊疑,忙挑开车离帘向外探望。
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几个头戴斗笠的青衫汉子出手迅捷,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片刻的功夫就解决掉了那伙蒙面人。
不过,那布衫汉子却下令留下几个活口,打算盘问。
跟着他歉声说道“因为我们,让沈家小姐您受惊了。”
沈离听了这话怪异,问道“因为你们?此话怎讲?”
布衫汉子笑了一下,说“此处血腥味浓,恐腌臜了沈大小姐,不如您回到寺里跟我家公子谈吧!”
茯苓跟钱老大仍然觉得他诡异,分不清是敌是友,依旧十分紧张地仗剑护在车边。
茯苓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们公子是何人?为啥给我们下药?”
“这?沈小姐去问我家齐公子自然就都明白了。”
茯苓朗声道“我们不去。”
布衫汉子淡淡道“悉听尊便。”
说完,转身就要走。
沈离叫住了他,道“既然您家公子救了我,我岂有不去感谢之礼?”
布衫汉子道“我家公子正在斋堂,您去了就能见到。恕在下要留在此处审问刺客,不便引路。”
沈离走下马车冲着他浅浅一笑,带着疑惑又走进了院门。
钱老大跟茯苓一路护送她走到斋堂,一股淡雅的茶香扑鼻而来,香馨醇厚。
见沈离进来,楚琅云淡风轻的脸色藏着欣喜,笑道“沈姑娘受惊了,先喝杯茶定一定心神。”
沈离眸光清浅,用莞儿的笑容聊表了谢意,跟着端起茶杯,吹开茶花,细细品味。只觉一股淡香中透着一丝苦涩,互相交织,回味悠长。
“这是什么茶?有些特别。”
“这茶名叫‘清平苦’。”
沈离微诧“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的茶?”
楚琅笑着解释说“平淡,苦涩,清香是茶的三德。平淡是茶的本色,苦涩是茶的历程,清香是茶的馈赠。其实这只是一款普通的茶叶,原产于西南,沈小姐是江南人没喝过也属正常。”
沈离微微点头“齐公子连西南都去过?”
楚琅点头。
“那可曾去过我们江南?”
楚琅摇头,微微失落道“还没有。”
沈离突然问“那齐公子为何认得我妹妹沈婉?”
沈婉自小到大都不曾离开过江南省,对方居然说没去过江南,这谁能不疑心?
楚琅哑然半晌,无话可说。
这让他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自己前世见到的吧?
好在这时候有人替他解了围,就是那布衫汉子。
他叫王平,是昕王府上的副将。
只见王平一脸惊慌地跑进来禀告说“公子,我们抓错了人了,他们不是董大洪。”
楚琅惊讶地看着他,脸色黑沉。
“那些人只是普通的匪类,受人收买来此刺杀沈小姐的。”
沈离问道“可是裘倩倩指使的?”
“正是。”
楚琅目光一黯,喃喃嗟叹道“难道真是天意如此,无法挽回了?”
他瞥了一眼沈离,兀自低声说“怎么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沈离没听清他的话,但一肚子疑惑便问道“事到如今我也有话直说了。齐公子的身份,行为都很让我很疑惑。既然你不回答我如何认得沈婉的,那总该告诉我为何要给我下蒙汗药吧?”
楚琅沉吟片刻反问“沈小姐是否还疑惑瑞云寺里没有和尚?”
“这也与你有关?”
“他们是被我用同样的方式迷晕然后关起来了。”楚琅道“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迷晕你也是如此。这里马上要发生械斗,我恐刀枪无眼才出此下策的。”
“你怎么知道这里将要发生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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