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看着萧正的脸色越来越不愉,竟是心头有点点的发慌。
她到现在都没有从萧正带来的震撼中缓过劲儿来。
她此时只想躲得远远的,不过当初和萧正借钱的时候,她可是红口白牙都说好了的。
那两个大棚算是萧正也入了股,她除了还他的本金之外,还给他分红,不想他竟是还恼了。
难道分红分的不多?
陶园此番不想彻底惹恼萧正,只想逃个活命出来,随即动了动唇道“少将军,你若是嫌少的话,我给你再加三成的利!”
“不是!”萧正终于憋不住火儿了,他哪里是缺银子的人,只是瞧着她这么做,这怕是想要和他撇清彼此之间的关系。
而且还是那种断的干干净净的!
他也不知道为何竟是心头有些憋气,可之前关于江渊那边的消息他也收到了不少。
最近江渊那边传言说,他们少主近来迷上了一个小寡妇,这事儿已经成了一件不可思议的绯闻。
若是放在寻常贵族身上那就是个笑柄,可若是放在江世子的身上,那就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但是江渊这个风流的对象是陶园,这件事情就让他感到很是不快。
他看向了陶园沉声问道“前天夜里你一夜未归?”
陶园登时不会了,萧正不是不在村子里吗,从哪儿知道她一夜未归的事情的,况且她一夜未归和他好似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吧?
她脸色瞬间变了几分,定了定神不说话。
萧正看着陶园脸上的表情变化,一颗心却是沉到了底。
他的声音更是冷了几分“是不是在江渊那里?”
陶园此时想要哭出来了,这事儿她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江世子那可是比萧正还要可怕的所在,她总不能和萧正说我给江渊喂血喝了。
那件事情江渊说了,但凡是透露出半分,不光是她,便是她的两个娃,陶米,还有帮她的如兰姐都得死。
陶园死死抿着唇,此时好像除了沉默,她没有办法说出别的话来。
可是陶园的这种沉默对于萧正来说就是默认,萧正咬肌绷得紧紧的,额头的青筋也微微有些突起。
可他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们做什么了?”
陶园不知道萧正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晚上没回来,还能做什么,都是成年人了。
况且她现在又不能和他说自己给江渊做药人的事情,这事儿坚决不能说。
现在陶园没有方才那么慌了,脑子也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哪里看不出来这些人的古怪。
若是一个两个京城里的贵人来桃源村也就罢了,可这么多人贵人都聚集在了桃源村,这说明这些人之间定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脊背的冷汗都下来了,不能说,说了可能更麻烦。
现在萧正许是还念及一点旧情,不会杀了她。
她忙抬起头看着萧正,脸上的表情越发可怜了几分带着哀求道“你看我就是个寡妇,带着两个娃,经历了那么多的糟心事儿。”
“哎,我也不想的,但是江公子也帮了我不少忙,他不是喜欢布偶吗?”
“我就去他府上缝制布偶,结果时间太晚了回不来了,就这么……呜……”
陶园的话瞬间被抬起手掐着她下巴的萧正给吓回去了,对面的男人显然出离愤怒。
俊冷的脸上神情已经带着几分杀意,她硬生生吓得说不出话来。
“少将军……”
突然萧正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是行伍出身,便是这个吻也带着万分的霸道,像是在掠夺,又像是报复。
陶园此时的魂魄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飘忽着不知所从。
她眼眸瞪大了几分,心头却是染上了一层屈辱。
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你们一个个也太欺负人了吧?
她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将萧正推开,抬起手下意识给了萧正一巴掌。
两个人都被这一巴掌给震住了。
陶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极力的向后退开,可根本退无可退,她死死盯着萧正咬着牙,嘴唇却哆嗦着,眼泪瞬间晕出了眼眶。
萧正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冷冷盯着陶园,低声道“陶姑娘,你还是自重一些!”
他猛地掀起了马车的帘子,跃出了马车。
欠债,桃源村那些曾经相助的情分,他院子里的花儿,都化成一团黑压压的云狠狠压在了陶园的心口处,陶园只觉得憋气得慌,喘不上气来。
外面驾着马车的护卫也不晓得少将军和里面那个娇滴滴的娘子在做什么,现在危急时刻,少将军貌做的事儿有点点的不着调。
不过在看到少将军脸上的那一个很真切的巴掌印儿后,护卫实在是佩服里面的那个小娘子,厉害,当真是厉害!
陶园被萧正的人送到了顺义茶楼,刚走进了茶楼二层的包厢,早已经等在那里的淘米忙迎了上来。
“堂姐!”他瞧着陶园的表情不太对劲儿,怎么感觉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陶园此番经历了这么多惊吓,刚刚撞见萧正杀人,又被萧正强吻,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了。
两条腿也不受控制的抽筋,她跌跌撞撞坐在了椅子上,只觉得嗓子眼儿都干巴巴的难受。
“水!”
陶米被陶园这个样子给吓到了,感觉陶园像是中了邪一样。
越是见了鬼了,之前他在马市里转了一圈刚好看上了一匹马,价位也合适,也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刚和掌柜的准备砍价儿,却被两个玄衣大汉带到了这里,说是陶园有事要办,让他在这里等他。
这两个人陶米都不认识,心头却咯噔一下,觉得陶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想好不容易等到了陶园,竟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忙上前给陶园倒了一杯温茶。
陶园抓起来茶杯狠狠灌下一杯,抹了一把唇角的水迹,起身一把掐着陶米的胳膊急促道“走!回村去!”
“也不要逛了!我们马上回去!”
陶米急慌慌应了一声,忙跟着陶园下了楼,出了茶馆直奔门口停着的骡车而去。
陶米来这里的时候,顺道将骡车也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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