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叔,您让我们让步?”
荣国府的客厅里,贾珍听到王子腾的话顿时暴跳如雷。
他原本以为王子腾前来是替他们出头的,心中正在暗自窃喜,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羞辱贾琼了。
没想到王子腾一开口便是要让他和贾蓉忍了这件事情。
这是贾珍万万没有想到的。
“王世兄,这件事情原本便是孽子有错在先,如何能让贾珍和贾蓉受到如此委屈?”
坐在一旁的贾赦也不甘示弱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而且不出意外,贾赦也是站在了贾珍这一边。
不怪王爷要让自己来劝说,若是自己不来,这次贾府必然是要和贾琼闹翻了。
王子腾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贾政心中吐槽了一句。
其实说到底贾府里的这几位并没有把贾琼当回事儿。
在他们看来,现在的贾琼的确是与之前的私生子有所不同,无论是地位还是官阶都堪称不俗。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并没有把贾琼当成可以和他们相同的地步。
即便是贾府当中最后头脑的贾政,也只是觉得贾琼这个人是可以示好的。
这也是为何他大张旗鼓的迎接贾琼的原因。
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贾琼若是老老实实的和贾府人和平相处,贾府自然也会以礼对待。
可是现在贾琼的行为已经触及到贾府的名声和面子了,贾政自然也不会再站在贾琼这边了。
虽然这几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王子腾却将他们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
“现如今的情形不比当年了,为了大局着想,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让一让,赶紧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否则一旦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王子腾并没有贸然的把水溶的名字提出来,依旧是很有耐心的劝抚着贾府的这几位。
“这算什么?秦可卿可以说的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贾琼他身为叔叔居然强抢侄儿的未过门的妻子,难道还要侄儿去退让?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贾蓉怒气冲冲的站起身看着王子腾反问道。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找回自己的面子,现在全京城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若是贾蓉真的就认怂退出了,那么以后他在京城恐怕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贾蓉,据我所知你与秦可卿一没提亲,二没下聘,更没有婚书,何来未过门的妻子一说?”
王子腾挑了挑眉捋着胡须说道。
“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早就差人与秦业说好了,贾琼如此做派就是在打我们宁国府的脸!”
贾珍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
他今日有些不太懂,原本应和他们同仇敌忾的王子腾居然一直劝他们屈服,这让贾珍的心里更加的憋屈了。
“你们拿什么跟贾琼争?”
王子腾见无法说服贾府的这几个人,心中也是有些暗自生气。
“明日我便让太常寺少卿陈钟与我儿贾蓉去秦府提亲,我倒要看看秦业是接我家的聘礼还是接他贾琼的聘礼!”
贾珍咬牙切齿的说道,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怒火。
“你们别忘了贾琼可是带着兵的!”
王子腾出言提醒道。
“王世叔您是京城守备,难道您要坐视不管?”
贾珍有些恼火的看着王子腾。
“这事儿不好管啊!”
王子腾言语间有些含糊的说道。
最终王子腾不但没能说服贾珍贾蓉,反而是自己落了一肚子的火气。
第二日清晨,早朝刚散。
贾珍便怒气冲冲的从皇城回到了宁国府。
他原本是打算散朝之时邀请太常寺少卿陈钟一起返回宁国府,然后让陈钟陪着贾蓉一起前往秦业的府上提亲下聘的。
结果没曾想今日一早,陈钟竟然告病没上早朝。
昨日贾琼与宁国府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贾珍请陈钟为媒人的事情也都传的人尽皆知了。
现在陈钟突然告病,这分明是不想蹚贾琼与宁国府的这趟浑水了。
这让贾珍在朝上可是相当没面子,虽然众朝臣的脸上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贾珍总感觉大家伙都在嘲笑自己一样。
“父亲,这陈钟不来,怎么前去提亲呀?”
贾蓉听贾珍讲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有些为难。
现在宁国府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陈钟这一躲,想要临时在找一个媒人去秦府提亲可就没那么好找了。
“哼,那你就自己带着聘礼前往秦府,我就不信了秦业还敢反悔不成!”
贾珍面容狰狞的说道。
“是!”
贾蓉见贾珍脸色不好,虽然心中多有疑虑但是也不敢开口询问,带着早就收拾好的聘礼便出了宁国府朝秦业的府邸而去。
“今日朝中不少御史都已经具表弹劾了,我看你贾琼还能嚣张到几时?”
今日早朝之上,数名御史具表弹劾贾琼的事儿可称得上是唯一让贾珍觉得有些安慰的事情了。
再说贾蓉带着下人抬着聘礼出了宁国府便直奔秦业的府中而去,
只是他们这次注定是不会顺利的。
一行人刚走了两条街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一队全副甲胄的甲士将贾蓉一行人的去路挡的严严实实。
“你们是什么人?敢拦我的去路?”
贾蓉脸色阴沉的看着前面的这队甲士。
虽然对方还没开口,但是他已经猜到了多半是贾琼派来的人。
“贾蓉公子,今日您不宜出门,我劝您还是回宁国府吧!”
站在甲士前面的将领上前一步笑着应了一声。
若是秦业在此,应该就认得出此人正是云骑校尉刘明。
“你们还真是贾琼那个私生子的人啊,本公子今日变非要从此过,我倒要看看你们敢奈我何?”
贾蓉此时再也忍不了了,从昨日积攒到现在的怒气终于全都爆发了出来。
“我等好言相劝,贾蓉公子您最好是听得进去,我等粗人手中的家伙可没长眼,若是误伤了可就不好了!”
刘明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的笑意,右手不停的轻抚着自己腰间的佩剑,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如此场景在京城之中也实属罕见,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百姓围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