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兽抖抖羽翼,从床上惊坐起。
泪痕还未拭干,幼兽仍处于悲伤中。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引来了门外的先知。
先知连忙开门,看到哭泣的幼兽,担忧的抱住了他。
“是做噩梦了吗……”
啊……噩梦……
是啊,一定是噩梦。
先知爷爷还在这里呢,他还没有死去。
他还能抱着我,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他还活着,就在我身边。
幼兽紧紧的攥着先知的衣襟,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变成那个冰冷的尸体。
“先知爷爷,不要死掉……不要离开fal……呜……”
先知仿佛也意识到幼兽是梦到他的死亡,轻声安慰道
“我不会离开你的,fal。但是逝去是不可违逆的,你应当坦然的接纳它。”
没有谁可以挣脱她的束缚,逃离她编织的梦境。
先知当然知道,但是这是不能言说的……
————
好不容易哄好了幼兽,在进行飞行训练的时候,幼兽也如同上次那般的流畅。
幼兽扑到先知的怀里,自从那个梦之后,幼兽变得粘先知有点过头了,好像没一分一秒都要待在先知身边,仿若一不注意就会不见。
先知也只是无奈的摸摸幼兽的小脑袋。
幼兽和先知,互相隐瞒了一个秘密。
先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许等不到幼兽成年的那一日了。
明明只需再一年,只需看到幼兽不用再待在这里去往远方。
只需一年,幼兽便要去初级学院了,到那时,幼兽便可以脱离族群,过上幸福的日子。
可惜……
————
幼兽明白那不是一场梦,但幼兽不愿意去相信。
幼兽见到了她,她给幼兽一种来自血缘的亲近感,就像母亲一样。
她抚摸着幼兽,安慰着幼兽。
[幼兽,以后你就是我的眷属了]
[这可是无上的认可哦]
[还有……]
漂亮而又复杂的印记样的金色挂坠,作项链,出现在了幼兽的脖颈上。
印记的中心,有着代表[时间]的刻痕。
[你的愿望,我听到了]
[这份可以扭转一些可逆之事的力量,我就交付与你了]
[谨记,敬畏力量,不可为所欲为]
难的的严肃,让她真的像……不,她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这个世界的至高掌权者。
幼兽明白,自己可以去更变这一切了。
他可以再见到他的先知爷爷。
[时间倒流]
————
死亡是不可违逆的,这是她的规定。
————
幼兽一次又一次的见证先知的死去。
他不断的溯洄时间,只为了能够让他活着。
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一次次中,幼兽也终于坦然的面对了先知的死亡。
他看着先知在他的面前,安详的睡去。
如果……如果……
这就是你所期望的……
[我尊重你的选择]
幼兽看着这见过很多次的场面,不由想起了十几次前,她对他的最后一句话。
她应该早就想到了吧……
一直想要抓着不放,最后连未来都不会拥有。
幼兽抱住还存有余温的尸体。
和那一次不一样呢,是还有温度的……
幼兽抱着先知,很久,很久。
她说,最后再陪着他一会,叫[守灵]
那就是这样吧……
————
幼兽冷漠的看着那些龙闯入这里,咋咋呼呼的要对他执刑。
他们抓起他,把他锁在大厅,众龙围着他,讨论着如何惩罚他。
族长出面了,念在先知的功德,折去幼兽的羽翼,将他驱逐,永远不得再于云端之上。
被折去羽翼的幼兽,从云天落下。
他们坏心思的将他扔到了禁区。
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幼兽脖颈上的印记闪起光亮,她抱住因为疼痛而昏迷的幼兽,轻轻叹息。
真可怜,不过这也很有趣,不是吗?
龙族遭遇大劫,无边的雷云风暴掩盖了云端之上的族群,使其差点绝种。
这样的惩罚,总是够了。
她让幼兽的伤口愈合,清洁其身。
啊……对了对了,好像还有事要做来着,好啦,接下来你可得好好活着哦,不过就算死掉了我也会让你复活的,哈哈。
她自说自话的开着玩笑,将幼兽放在忧郁森林的河流边。
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能如何样的改变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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