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烟已经计算好了,到了镇上天也亮了,她就去雇辆牛车进城,否则靠她背着那么几十斤重量,根本就不可能走到城里。
空间在这个时候是不能够用上的,她怕在外面不方便拿这么大猎物进出。总归是第一次这么背东西出去,她对外面的情况也还不熟悉,可能习惯几次就好了。
再加上她想着赶时间卖了麂子让阮富年赶紧去还了赌债,别给那些人跑到村子里来的机会,这一趟必须带上阮富年不可。
“欢欢,天亮之后你扶着娘到余婶家躲着,以防赌坊的人跟我们错过,来了村里,到时候你和娘会出事的。你们躲着别回家,哪怕那些人把咱家砸了也别管,等我们回来去接你们,听明白了吗?”
她虽然想着赶在那些人出发之前把赌债还了,但是谁知道事情会不会那么顺利呢?总得防着些。
那些人来了家里,万一起了冲突动了手,娘亲和欢欢绝对是被他们一手就会打伤的。
余婶是村里对她们家最好的了,应该会愿意先收留一下她们娘俩。
“姐姐,你放心吧,我听明白了。”阮欢欢认真的把她的话都记在心里。
准备好了之后,阮娇烟就去把阮富年叫了起来,让他背上背篓,“爹,我们该赶路了。”
阮富年困得眼泪一直流,双眼满是红血丝。
他从来没有干过重活,昨晚背了那么小半个时辰重物,今天就觉得肩膀痛死了。现在看到那满满的背篓就有点犯怵,他嗑巴地对阮娇烟说道“阿、阿娇,要不你先背一小段,后面的路让我背。”
阮娇烟冷笑了一声,一把脱下了自己的鞋袜。
阮富年下意识就想转开眼睛,“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我是你爹,你长成大姑娘了,也不能这样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着昏黄烛光看到了阮娇烟的脚,她的脚很小,也白,现在那双脚上却磨出了好几个血泡,血泡破了,皮肉红肿,还有些被什么硬物划出来的红痕,这样一双脚,不走路都疼,更别说她还要坚持穿上鞋子,忍着被鞋子磨着伤处,走这么长时间的路。
想想都疼得厉害。
再一想到昨晚他就背了半山坡到家里那段路都又累又痛,可是想一想,阮娇烟可是从深山里把东西背出来的啊。
她只是把鞋袜脱了让他看脚上的伤,应该是在外头不好让他看肩膀上的伤吧。这会儿她肩膀上的伤肯定更严重。
阮富年嘴唇抖了抖,没敢再说话了,默默地去背起了麂子。
阮娇烟哼了哼,穿好鞋袜,提起水囊,跟着出了门。
真的是,就算是亲爹,也不能惯着!
天色还没亮。
村子里狗都没醒。
天很冷,呵气成雾。
父女俩都怕遇上人,所以埋头赶路。阮富年哪怕是背得辛苦疼痛也不敢哼半声,在阮娇烟的紧盯中咬牙赶路。
等出了村子,又走了一段路,阮娇烟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不想被人发现的原因,有一个是怕别人眼红,还有一个就是怕山里杀了人的那些人到时候要找什么东西,一打听知道她猎了麂子,猜到她进了山,会怀疑到她身上。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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