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本能的觉得虞扬不对劲。
但人家除了拿申屠神威胁她外,态度一直挺好的。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傻白甜,人家几句软话一说,就无条件相信对方。
而且,敢拿申屠神威胁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坏心思!
温意果断回绝了虞扬的好意。
“谢谢你的好意,衣服还是算我赊欠的,一有钱就立刻还账。至于吃饭就免了,我跟你不熟,也不想和你熟,大家做做普通同学就可以了。当然,衣服的恩情我会记着,你有困难,我能搭把手一定不会干坐着,就这样!”
电脑前的虞扬没多说什么,他擅长观摩别人,也习惯揣测人心。
温意的整体的肢体动作和表情都对他十分抗拒,现在他不宜表露过多的热情。
“那好吧!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如果你遇到困难了,也请你告诉我,和你一样,能搭把手绝不干坐着!”
温意含糊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老实说,温意有点懵。
这个虞扬怎么突然间那么好说话了?
转性了?
受什么刺激了?
温意本想问问系统,但想到系统刚刚说虞扬的剧情正在重新构建中,便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温意对收银员友好的表示了感谢,便拎着两件衣服匆匆找陈荷去了。
陈荷所在的医院离虞扬开的便利店不远,两者距离千米左右。
天上的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原本呆空调屋里吹得半干的衣服又湿作一团,温意护着塑料袋里的物品,一路疾驰狂奔。
大约四分钟,一座于夜雨之中灯光明亮的大楼出现在她的眼前。
温意将眼帘上的雨水用袖子擦掉。
雨雾当中的红色十字正闪闪发光,而红色十字旁的‘神圣私立医院’几个大字颇有喧宾夺主的味道,字迹张扬的让人想到它主人的狂傲。
温意深吸一口气,朝着医院大门跑过去。
一进门,便瞧见了那辆接走陈荷的救护车。
那辆车尚且停在医院大门口的拐角处,车灯还未关,两束惨白的光将前方的种植麦冬的花坛照亮。
同时,有几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匆匆从门诊大厅出来。
他们手里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正躺着一个人,凌乱的步伐让担架上的人颠簸的摇摇欲坠。
“快走,快走,这鬼天气,把人送走还得回来再洗一遍澡。”
“把人送到哪儿啊?”
“你管他哪儿呢,往街头巷口一扔了事,你难道还想给她找个五星酒店啊!”
温意正好迎面撞上来,雨夜,加上车灯白腊腊的晃眼睛,领头的汉子差点被温意撞的跌倒。
“你他妈看不看路啊,眼睛长鼻孔里了是吧!”
温意脚步一滞,雨水冲刷的她眼睛睁不开。
“对不起了,我让路,你走。”
汉子没时间跟温意纠缠,继续和身后的两人往前。
走了不到两步,站在一旁的温意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你们等一下。”
温意将塑料袋夹在腋下,两手并用的去抱住担架上的人。
躺着的人脸色被冻得乌青,加上雨水冲刷,瞧不清原本的面容。
可她的衣装温意还是认识的。
被抬着的人上半身穿着蓝色碎花长袖雪纺衬衫,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灯芯绒长裤。
这身衣裳,是温意亲手买的,花色和面料是她亲手挑的,她亲眼见着陈荷穿到身上的。
这个要被人抬出去扔掉的女人,是陈荷!
“你们刚刚说要一扔了事的人,就是她?”
因为洇进眼里的水太多,温意眼底起了猩红,白煞煞的灯光,加上她瘦削苍白的面孔,再加一双红的叫人惊慌的眼睛,任是几个壮汉,也不免打怵。
“关、关你屁事,起开,别耽误我们干活!”
温意的眸中已有了狠意。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要把她扔掉?”
几个人对视一眼,尽管小姑娘看着凶巴巴,可毕竟身材摆在那儿,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和大汉们一较高下的。
几个人顿时有了底气。
“是又怎么样!这女的是你什么人?我告诉你,这女的的事,你他妈少管”
他的‘管’字只匆匆落了个音,并未来得及说完,大汉便感觉脸上多出一道麻麻的热。
继而,一大片皮肉黏着骨头的疼蔓延开,他的两眼唰的白茫茫起来,连脑子都空荡荡的像被抽走了脑浆。
温意一拳重重的轰在对方的颧骨上,并把他的头给打的转到了一边,她还不够过瘾,单腿又用力的朝壮汉的关节处一踹。
在对方控制不好平衡即将栽倒的时候,温意眼疾手快的托起陈荷的腰和腿,将她抱在了怀里。
“这是我妈,你们要丢了她,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而这时,领头的壮汉也不受控制的踉跄的摔倒在地,他体重大,两手又忙着找地方借力,便紧抓着担架不放,结果身后的那人也被他带的差点跌倒。
温意怒吼的声音让尚且呆滞的剩下的几人回了神。
倒地的汉子也回过神来,他拉着架子,又灵活的爬了起来,黑色的面孔布满怒火。
他把手里的架托往地上一砸,怒焰高涨的朝温意冲了过去。
“草!你个小笔崽子,敢他妈打老子,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
温意冷眼看着对方,眼底尽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她快速的将陈荷放到身边花坛旁香樟树的树下,捋起袖子,也朝着壮汉冲了过去。
温意练了十五年的武术,这些功夫不是粗制滥造的花拳绣腿,而是真真切切的以搏击和格斗为准绳的战斗技巧。
和壮汉只知横冲直撞挥拳头的蛮力相比,她的招式更迅捷、更系统、更科学规范。
男人两只粗糙的手掌朝温意抓过来,温意一眼瞅准了他腰间的破绽,当即跳了起来,甩出一个后旋蹬,狠狠地把紧绷的小腿骨撞击到壮汉的后腰上。
壮汉只觉得后腰一阵发酸发麻,接着尖锐的痛感让他两腿站不直的弯了下去,不到两秒,高大健壮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惨嚎着跪在了地上。
“啊!腰疼,腰断了!啊!”
温意上前一步,她的速度太快,快到让几名刚想上前帮忙的人眼前一花。
再看时,温意手掌虎口已钳住了跪地男人的喉管,正杀气磅礴的看着他们。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妈扔了,快说!”
就在这时,温意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顶住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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