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泽坐在正位。
此次,他乔装打扮来到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儿女情长。
自然,也不是为了商会的事。
这么一点小事,哪惊动得了他老人家的大驾。
兴隆商会的大掌柜,在前面打头阵。
他则躲在人后面,装作是家族中要他们出门历练的世家子弟。
身份高贵,背后又有势力。
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这门生意势在必得。
大掌柜自罚三杯,“扰了您的雅致,是我的过错。只是,我手上有一门极好的生意,若是不能拉您入伙,一起赚钱。那才是对不起,咱们二人这十几年的交情。”
施六不算高,鼠头障目,身上带着一股恶臭。
“您在这行业里是这个,”大掌柜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这哪座山有矿,哪里又能赚来钱,只要找到您那就是遇到了一座金山。”
施六瞬间明白过来,“我说呢,这好酒好菜预备着,要不是求到我施某人的头上,哪里肯给我这么好的待遇?”
他仰头喝下一杯烈酒,“痛快!”
“这酒我喝了,但这事我却不能办。我做的事那都是有讲究的,你要是真的求过来,我是真的办不成。”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要走。
打开包厢的门一看,外面正有两个提刀的壮汉,拿着两把刀将门口封上。
施六施施然,又回到座位上。
“大掌柜,你们兴隆商号素有规矩,这么做可是破了规矩啊!”
大掌柜无奈的苦笑道“我这也是没得办法,只能求上门来。施老弟,你看在与我这么多年认识的份上,不如给我一个面子。帮我这点小忙。”
他制止住大掌柜即将要说的话。
“这位兄弟,从入席到现在,一直没开口,可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他端起酒杯,朝他敬了一杯。
“我施某人是个大老粗,不会说你们那些文邹邹的话。你们备下这等酒席,肯定是有事相求。我也把话撂在这,这忙我帮不上。真要是非得做这件事,另请高明。”
他端过酒杯,又喝了一杯。
金玉泽这时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叫你来,自然是看中你。你肯给我这个面子,大家相安无事。但你要是不肯,不知道你那八十岁的老母亲,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子,与你那如花似玉的妻子要怎么办?”
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块手绢。
施六脸色大变,立刻夺了过来。
大掌柜连忙劝道“不过是一件小事,对你来说,不过是走上一趟的功夫,何必要将事情弄得这样难看。”
施六紧盯着大掌柜,转而又将目光看向金玉泽。
“你将人放回来,我才帮你。否则的话,我就是与我的家人去黄泉汇合,都绝不肯帮你!”
金玉泽点点头,大掌柜心领神会,将人带的出去。
这出包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拿出一件衣服,放到鼻尖嗅着。
真是极香甜的女人味,可惜竟被别人捷足先登。
他变态般的想到,可惜了啊!
不过,他眼中闪动着几分兴趣,新的猎物送上门了。
李湘莲早就离开。
弄清楚一个人的身份有多简单,对于他这种皇家贵胄来说,不过是走上一趟的功夫。
有些麻烦的是,他隐姓埋名来到这里,自然不好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
于是,不过一个时辰,李湘莲的信息便摆在他的案头上。
他越看越发的有兴致。
原来,是个傻子吗?
从前他倒没玩过傻子,想到李湘莲的姿色,他在心中快活许多。
拿她开个荤,倒也不错。
李湘莲既然肯主动现身,自然是有了万全之策。
她可是开挂的人,怎么也不能叫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
于是,半夜她按照自己在白天的定位来到了他的房间。
麻袋一罩,连袋带人一起劫到了空间。
且不说,他是亲王,将这件事捅出来,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惩罚。
甚至,因为他以往塑造的形象过于正面,会有很多人压根不相信这件事。
将其瞒下来,才是最好的做法。
男女之事,终究只是风流,最多只说他人品不好。
但对于女方而言,则是毁灭性的打击。
亲王的身份,对他来说,既是保护也是制约。
比如,他现在隐姓埋名出行。
若是将这件事捅出来,也能叫他喝一壶的。
亲王擅自出自己的封地,视同谋反。
所以,他出行这件事一定要瞒,并且要瞒得密不透风。
这样一来,机会不就来了。
她看着如同惊弓之鸟,却强自镇定的金玉泽,不屑的想到,不过如此。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湘莲俯视着他,冷漠的将人丢入湖泊之中。
见他窒息,濒临死亡,才又将人拉上来。
金玉泽在这里呆了没多久,就叫天上的大佬自动收了进去。
恶人自有恶人磨,进了那里之后,他日日不得安眠。
从前他对受害者做的,以后会千倍万倍的报复到他身上。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大牢依旧是她没能解锁的地图,可李湘莲却十分懂得利用它的漏洞。
大牢自带识别惩罚恶人。
一旦检测到十恶不赦的恶人,就会自动开启惩罚模式。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将他做的事如数奉还。
郡主看到她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困扰她数年的恶魔,不由得痛哭出来。
“原来,这么容易就能摆脱她。我从前,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越哭越伤心。
李湘莲束手无策,安慰别人对她来说确实是件难事。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你要振作起来。除了女儿之外,你还有儿子呢?”
她红肿着双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可这件事,早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根本,就无法将自己摘出来。”
李湘莲……
“此事,说来确实难操作。”
她想了又想,现今社会对于女性的压迫由来已久。
而权力握在男人身上,如果真想要她平安无事,首先要获取当权者的怜惜。
而打舆论战刻不容缓。
这个人,不能是她。
李湘莲想了想,她确实不合适。
首先,她是一个不识字的村姑。
就是郡主,在这些学子的眼中,都按照文盲论处。
其次,女人在学界,完全不受重视。
她曾与田君昊谈论过这件事,当代文学大家,全都是男子。
连一个能打的女人都叫不出来。
那不如,就叫这件事,打响女性觉醒的第一仗!
她越加的激动。
而诗会,就是她扬名的第一步!
她找来两个学子。
他们家境贫寒,学习优异,文采斐然。迫切需要一笔银钱,来供他们读书。
本代科举实行举荐制。
也就是说,你有文采有能力,未必能得到考试的资格。
书院或者教授你的夫子认为,你如今的文章还差些火候,还需再多锻炼几番,压根拿不到科举的资格。
这二位文士,就是这么被耽误的。
读书花费甚多,他们平日里只有去书店找些抄书的活计,才能叫自己读下去。
可日日看不到希望,书院又催着要交束脩,他们二人囊中羞涩,便接下这么一个活计。
他们将自己的诗稿卖了出去,内心很是不安。
但只要拿到钱,这些不安,又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学费要交,家用要给。
无非是卖了两篇诗,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他们如此安慰自己。
诗会当日,诸位学子兴高采烈。
他们已经考取功名,相当于半只脚踏入官场,心中狠是激荡。
今日,又有成名的大儒过来讲学,诸位学子一片向学之心,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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