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莲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兄弟,大恩不言谢。咱俩的情谊,都在这一杯酒里了。”
双方离开青楼后,楚嘉颖看着眼前的手套犯了难。
那现在问题来了,他该怎么将这幅手套卖出去?
楚嘉颖毕竟也是家里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人才。
虽然后期出了差错,叫他成为现在这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可曾经的教育经历摆在这,他很快看出这其中的商机。
别看这东西十分的不起眼,可将它戴在手上确实十分的保暖。
虽说比不上皮草,可却有它自己的价值。
他越想越觉得这门生意应该好做。
于是,拿着手套找到了城阳公主。
这手套实在太过于灰扑扑,不起眼极了。
她一开始,没将这东西放在心上。
“儿子啊,要不说你这东西实在没什么看头。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成天这样无所事事吧!娘给你找个差事,你进去锻炼几年,好歹学点本事,将来也不用叫我担心你啊!”
她说的十分悲切,话里话外都是恨铁不成钢。
奈何楚嘉颖不想听。
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了,他都不知道被这样说过多少次。
“娘,我就实话跟您说了!我对你说的差事,没有任何兴趣。这份心啊,你也就别废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
碰了这样一个壁,他心中十分不得劲。
话都说出去了,最后却没办成,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城阳公主见二人又不欢而散,也是满心的怨怼。
“他怎么就不懂我为娘的一片心啊!”
那双灰扑扑的手套,叫她狠狠的一扔。
“娘娘,”母子二人争执的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老嬷嬷,开口劝道“他是您肚子里的肉,哪里会不懂您的一片好心?”
她将扔在地上的手套捡起来,双手捧到公主面前。
“世子他难得有求于您,不如您就应了他?”
城阳公主这才将目光放到那副手套上。
李湘莲喝的酩酊大醉,若不是有李直陪着,恐怕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准。
纵使有李直这个大力士存在,也没叫他少吃苦头。
李湘莲她喝完酒之后,可一点都不安分。
“我跟你说啊,这个狗屁的朝代,我是一点都不想待了!没空调,连个取暖的东西都没有。你说我费劲心思盖了那么一栋好房子,现在就到京都来了?”
她不安分的在前面走着。
忽然回过头,冲着李直说道“你说我这是凭什么?啊?”
李直不打算与一个酒鬼计较。
尤其是,这酒鬼说的这些话格外的奇怪。
她说完,转头就能忘。
李直可做不到她这样。
“早知道这样,从前我攒下的钱,都应该挥霍一空。我费了那么多的力气,转头就什么都不剩了。”
李湘莲喝醉了酒,正在大街上胡闹着。
远远的看见巡逻的队伍朝着她走过来,她甚至还想过去撩拨几句。
李直连忙将人拉回来,抱在怀中捂着嘴。
巡逻的兵将怕他是歹徒,立刻过来叫他将人放开。
“宵禁了,你知不知道?什么都别说了,所以我去大牢走一趟吧!”
他陪着笑脸,一边将人护在自己怀里。
“爷,是我家爷与城阳郡主家的小公子喝了些酒,耽误了时间。这就走,马上就走。”
巡逻兵面带惧意,底气不足的骂道“管你是与谁喝了酒?肖劲过后不能乱走,不知道吗?”
他一挥手,李直二人叫人团团围住。
李湘莲闷在他怀中那么久,感觉非常不好。
于是她挣扎着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
“兵哥哥,你穿着盔甲热不热啊。脱下来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李直将人狠狠地锢在怀中,冲着几位巡逻并表达歉意。
借着手上的火把,巡逻兵清楚的看到她腰上的那块玉牌。
“算了算了,你们走吧!以后记得,宵禁之后,绝不能在街上乱走。”
“是是是。”李直点头哈腰,表现的十分恭敬。
李湘莲却还不依不饶,非常想弄些幺蛾子出来。
还好李直反应及时,一把捂住她的嘴。
等他们离开之后,李直这才放下心来。
为了叫之后的路途好过一些,他直接将人扛回了家。
夜已经很深了,他把人扔在她的寝室中,特地去敲了怜花的房门。
“姑娘,她喝醉了酒,烦请你去照顾一番。”
怜花抱着自己单薄的身躯,点头。
袁小妹也叫这番动静闹了起来。
“怜花,外面怎么了?”
她大脑混沌一片,仍旧提不起精神来。
怜花解释道“是李大哥,他说姑娘喝醉了酒,叫我过去照看一下。你睡吧,我过去就行。”
于是,袁小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立刻爬起来,将棉衣穿在身上。
这鬼天气,从被窝中爬出来,还打了个激灵。
还好,这一夜李湘莲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只是第二天,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连连打哈欠。
“姑娘,下次可不许喝那么醉了。”
怜花挂着两个眼圈,冲着李湘莲说道。
可不是吗,再这么搞下去,那可真就要人命了。
怜花回屋补觉,如今也只有袁小妹在织布。
说实话,她在这方面着实没有怜花有天赋。
明明是第一次上手,之前从未接触过织布这件事,可她织起布来就是有模有样。
就是有怜花手把手教着,袁小妹都费了不少力气。
只能说,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她慢吞吞的织着布。
虽然,熟能生巧,她刚接触不久,有些手生也是能容忍的。
李湘莲对她们十分容忍。
袁小妹也是投桃报李。
她知道自己脑子笨,学东西慢。
于是她厚着脸皮多次向怜花请教。
怜花也无有不教的。
这不,一大早袁小妹就练上了。
织布机“咯吱咯吱”的响着,布匹一点点的变大。
李湘莲不由得在心中思考起来。
她手上能干的人还是太少。
若是能将成布生意攥在手上,她手上有独一无二的原材料,将来未必不是一条发家致富之道。
可这真的太难了。
怀璧其罪,她如今如同幼儿怀揣至宝,谁都能上来踩上她一脚。
田君昊送她的玉牌,叫她拿在眼前反复掂量。
或许,恐怕真要求上门的一天。
城阳公主将手套扔给布店的大掌柜。
京都城中,稍微富贵一点的人家都有自己的铺子。
这最大的布店,就握在城阳公主手上。
这才是李湘莲不惜将自己灌个烂醉,也要搭上楚嘉颖的原因。
背靠大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掌柜拿过那副手套,愁了一夜。
这么丑的东西,京都城中的人怎么看得上?
他越想越觉得发愁。
回到家中,妻子正等着他。
他将手套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整个脸都皱在一起。
妻子不由得凑上来,“可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我怎么看你脸色这么难看?”
他用下巴指指哪幅手套。
“今日公主将我叫过去,给了我这副手套。你说说,这么丑的东西,布店怎么卖的出去?”
她近乎虔诚的捧过来,拿在手上反复观看。
她甚至还尝试着戴到手上。
“公主将其送过来,自由她的深意。我看这是要戴在手上的。不如我戴在手上试一夜,恐怕就能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也只能如此了。
他如今也是黔驴技穷,没得办法。
她将手特地放在被窝外面,第二天居然惊讶的发现,手一点都不冷。
“我如今算是明白了。这东西能叫手十分暖和。想来这是保暖用的。若是做的再大一些,恐怕能做一身棉衣。今年冬天,咱家就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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