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在边关多年,回来长安之后一跃成为长安权势之首。
是以也引来不少的嫉妒。
好些妒忌于卫家权势之人,不敢当面去轻瞧了卫敏澜与卫明桑,但对卫明琪可不一样了。
卫明琪虽是卫家公子,可说到底只是一个庶出之子罢了。
卫明琪握紧着手,却也不敢对面前这些嘲笑自己的诚郡王出手,毕竟他们都是家中受宠的嫡子,而他们所说得也没错。
他想要娶忠勇侯嫡女为妻,的确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永嘉听闻此处的言语,上前蹙眉道“诚表哥,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若是卫明琪是癞蛤蟆,你岂不是连癞蛤蟆都不如?”
诚郡王乃是莱王之子,莱王纵情于女色之间,对这个嫡子素来没有管教。
诚郡王也有样学样地学着莱王纨绔,乃是长安纨绔子弟之首,因着是皇家郡王行事素来无所顾忌。
诚郡王见是永嘉,不悦道“永嘉表妹,你怎得胳膊肘还往外拐呢?”
永嘉对着卫明琪道“你别与他一般见识。”
卫明琪道“多谢郡主。”
……
九月的头一日,容府之中的丫鬟小厮婆子们都是忙得脚不停地。
施柔虽然答应了让容鞠另嫁,可真等到了容鞠要另嫁的时候,施柔心中也是有些不愉快的。
五岁的小璋儿虽然在读书一事上颇有天赋,可尚且年幼的他还弄不清楚为何师父会突然变成了他的亲生父亲。
也不知为何姐姐会眼眶通红。
小璋儿拉着晚云的衣袖,抬眸看向晚云道“表姐,我们为何今日就要去林府了?”
晚云低头对着小璋儿道“因为你本就是林府的孩子,日后你就是林璋了。”
璋字乃是容鞍帮着容鞠所取的。
是以,璋字并不该改,只需改姓便可。
小璋儿道“哦。”
晚云对着正在默默落泪的施柔道“明日便是姑母的大喜日子了,你该开心才是,有些亲人并不能被称之为亲人。”
施柔用手帕擦拭着眼泪道“我去了林家,还能和以往在施家一样吗?”
“那自然是不可以的。”晚云道。
施柔哭丧着一张脸,浓浓地叹息了一口气。
晚云道“你在施家的时候无人管束你,你学着你姑母那般的做派,随意得罪人自然是不行的。你得在林家好好学学规矩。
至于只穿用度,你娘亲乃是林家主母,又有丰厚的嫁妆你何必发愁呢?”
施柔这才点了点头,收拾好了行礼,与容鞠母女相拥之后上了去林府的马车。
晚云也收到了小芳姐姐传来的信,小芳姐姐本已是到了关内,但是运送过来的棉花太多,一路到长安颇为耗费人力物力。
她索性就在关内将棉花纺成棉线,制作成衣裳,再运送回长安城之中。
由此一来便又要耽搁上许久。
晚云如今都不太敢给小芳姐姐回信,每每回信她都想要将盛家之事托盘而出,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
容鞠虽是二婚,婚事又颇为仓促,可要比头婚还要更为隆重。
林北虽然乃是寒门出身,可他素来在文人之中小有名气,早年间他的墨宝就已是被长安众人所追捧的。
这次为娶容鞠,几乎是散尽家财为聘。
为了让好些官场同僚能够两边都去赴宴,是以容家的喜宴乃是在正午时分,林家的喜宴乃是在晚膳时分。
是以还不到正午,容府之中的宾客就到了大半。
好些人都留意观察着容晚云的容貌。
“她就是慕婉若没错了,又不是孪生姐妹,哪里有能长得这般相像的。”
“慕婉若倒是想得通,家破人亡了,还能改名换姓去陛下身边。”
众人谈论间,听到门口说起来秦王到了,众人便探头往外望去。
只见秦止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秦止一手轻轻地扶着慕婉若的手腕,一手虚扶着慕婉若的腰肢。
江玉见到秦止与容晚云如此亲昵,瞪大了眼睛,“他,他怎敢和容晚云如此亲昵?”
卫夫人见到进来院落之中的二人,浓浓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旁卫明桑的脸色,劝道“今日乃是容府与林相爷的大喜之日,你切莫要在今日毁了容林二府的好事。”
卫明桑硬生生地忍下了心中的怒火。
卫敏澜道“娘,这慕婉若也欺人太甚了吧!”
卫家这边皆是恼怒,可是在其余人眼中都觉得秦止未免太大胆了。
好歹如今容晚云也是陛下亲口承认的皇后,这秦止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些,而容晚云还真的敢将手搭在秦止的手腕上。
这岂不是当着长安城之中众人的面给陛下带绿帽子吗?
好些宾客都在私底下琢磨,要不要离开此处是非之地。
容鞍见秦止前来,道“秦贤弟来了有失远迎,这位是?”
秦止道“此乃我未过门的妻子,慕婉若。”
慕婉若对着容鞍福身道“参见容国公,多谢容国公对我妹妹的照料。”
容鞍道“晚云乃是我的女儿,我照顾她是应当的。”
当众人听到慕婉若三字的时候,更迷茫了。
晚云从容鞠房中出来,前来院落之中招待宾客之时,见到的便是满院宾客一脸震惊的模样。
晚云走到了慕婉若边上,道“快要开席了,你们请入座吧。”
原先还在猜着容晚云是不是慕婉若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明白了原来还真的有慕二小姐此人,原来她们两个竟然长得真的一模一样!
所以,容晚云还真的是容晚云,没有假冒旁人的身份。
慕婉若感觉到一束目光直视在她的身上,她循着那道目光望去,与卫明桑的眸光正好碰到了一起。
慕婉若觉察到了卫明桑眼中的恨意,也难怪,他差点就死在她的手中,定然是恨着她的。
卫敏澜着实是不忍自家兄长被这般玩弄,便在慕婉若和秦止要入座的时候找茬道“慕家罪恶滔天,慕家女子都被贬为贱籍奴籍。
慕婉若,你既然还活在世上也该受罚,一个贱籍奴籍之人怎可成为王爷之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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