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去给我报仇去
这年初秋逢寒之际,天启城一场隆重婚事于宫中举办,方鉴明在帝旭及百官注目下,迎娶鄢陵帝姬。
帝姬府红罗妆点,一派喜庆,仆人们如鱼群忙碌,潜入府中的奇装男人们早已落在暗卫眼中。
不过多时,帝旭来到正厅观礼。他喝下帝姬的敬酒,忽然毒发倒地,人事不省。只见帝姬露出得逞笑容,趁机将匕首抵住方鉴明的脖子,控诉这对君臣的种种恶行。
转瞬间,苏鸣率领大批鹄库人破门而入,重重包围,扬言是为助公主除掉大徵祸害,其他大臣见形势不妙,纷纷倒戈。
方鉴明早有做准备,事先已安排方卓英等人在周围设伏。看着苏明朝着师父动手,海市不确定师父是否中毒,连忙出手阻挡。
苏鸣见方鉴明准备周全,很是震惊,就连毒发身亡的帝旭,竟也毫发无损,方才不过是演戏给帝姬,只为引出自己。
由于北府军都是帝旭的亲信,根本不存在叛逆之谋,反倒是顺理成章剿杀鹄库勇士,一举拿下乱臣贼子。
帝旭下令“鉴明,毒瘤都已经出来,尽数清扫吧!”
英年眼见计划失败,当即启动机关,无数支毒箭从四面八方射出,只为护帝姬周全。方鉴明危机时刻掩护海市,吩咐海市去追帝姬。而混乱之际季昶更是为保护帝旭而受伤,以此洗脱自己的嫌疑。
英年掩护伪帝姬离开,毅然赴死在北府军枪下,可惜他所做的牺牲皆是无用,帝姬脱逃未遂,遭到两面堵截。方海市不想伤害对方,希望她能束手就擒,随自己回宫认罪,
“你早就知道我是假帝姬了,是吗?”
“不只是我,是师父和陛下。你可以回去同他们说。张英年已死,我想,这不是你想要的吧?”
伪帝姬闻悉英年已死,自知复仇无望,失魂落魄地丢了匕首,瘫倒在地。
方鉴明追踪苏鸣至郊外,一刀将其封喉。合上佩剑,身影微晃。
敬成堂内,在方鉴明和帝旭的连番质问下,聂若菱坦然承认自己是为利用苏鸣,至于幕后真正主谋,她并未透露只言片语,而是怒斥帝旭上位名实不符,杀人应偿命。
随着话音刚落,聂若菱拔簪自戕,方鉴明以为他要继续刺杀,第一时间护着帝旭。聂若菱临死之前对帝旭含恨诅咒,宁愿不得超生,永为厉鬼世代纠缠。
方海市看到这一幕,心情极为复杂。反观师父唇色惨白,但却不动声色,知道还没有结束,不敢直接过去问师父的状况。
细作崔内官欲趁夜外逃,岂料方卓英率人包围,连同他身边的小内侍一同捉拿。
施内宫负荆请罪,连连求饶讨命,自称督查无力导致少府监出了细作。崔内官看不惯施霖这般怯懦无能,索性揽下所有罪责,供认不讳。
帝旭吩咐方卓英将他们拖下去严加审问,记录详情,待处理完所有事,忽觉疲惫不堪,幸好身边还有缇兰的陪伴。
帝旭环着缇兰站在水榭边,就是静静的聊聊天,仿佛也能让自己开怀一点。
海市情绪不佳,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宫墙下,想着这一日的情形。无限感慨有的人拼了命也想要别人活下去,但他为什么呢?觉得要做的事比生命更重要吗?
那些身影伶仃站在高出的人,都如此决绝吗?是的,自己现在不是也这样吗?就算是爱他们,护他们,也无法改变他们要走的路。自己这一路走来,多少人也为自己持护,自己动摇过吗?从未!
如今自己也有了这非常人的意志,也要抛弃许多东西。因为不牺牲重要的事,重要的人恐怕永远无法做到,就算有人横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能动摇……
这便是这些年自己的改变,脑袋里重复着死亡、杀戮、战争,最后停在了方鉴明的脸上。“方鉴明,我怎么看到你了?”
“海市,海市”方鉴明担忧的唤着她。
方海市回过神来,眼前确实是方鉴明“师父,你怎么在这”
“回家”方鉴明拉着方海市的手,就这样沿着宫墙边,一步一步踱回了昭明宫。
方海市就这样让师父拖着自己往回走,进了院子就喊“哨子哥,唤刘御医过来。”
“师父,你躺着,让我先把把脉。”方海市看着脸色苍白的师父,安慰道“会没事的。”
“我知道”方鉴明又反过来安慰海市,手就那么伸着,让海市一直握着。
“公爷的身体反反复复,前几日刚好些,这又中毒,哎,好生养着吃药吧”刘御医把完脉,也是无奈的摇头。
方海市看着师父中毒已经成了习惯了,喂了药,便去熄灯。“师父,睡吧。”
海市很自然的上了床,把方鉴明搂在自己怀里,“我守着你。”他就真的,这样一动不动,任海市搂着昏睡过去。
方鉴明醒来,已过一日有余,抬头就看到身边的海市睡着了。伸手摸上她干瘪的嘴唇,这是守着自己连动都没动吗?低头亲了上去,轻轻的让双唇重叠,慢慢的摩挲。
海市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用力回吻过去,她故意用牙齿啃噬他的嘴唇,也让自己的嘴唇落在他的牙齿之上。渐渐的这吻便有了血腥之气,方鉴明喉中感受到血气的时候连忙推开了海市。“海市,不要这样。”
又把海市紧紧抱在怀里,“我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一直安抚着浑身颤栗的海市。
感受到海市渐渐平复下来的情绪,“海市饿不饿?我们起身吧?”
两人整理完去开门,哨子哥端了膳食进来,也拿了消息放在桌上。
海市让师父先吃着食物,自己先去看了一遍所有的消息。才过来陪师父慢慢用膳,“卓英和哨子哥已经将苏明留在天启城的暗线和细作,都肃清了。
剩下的那些细作都交给廷尉宗少卿来问询审理。
陛下已经下旨,您勤王有功,六翼将的事也是污蔑,
所以师父现在不仅恢复了声誉,还官复原职了。”
“吃啊,师父,”方海市看着师父定睛的看着自己。
方海市往自己嘴里塞着吃的,不耽误说话“师父,你去坐镇左卫,我就能省一半的心了。那帮老家伙,欺负我是个小朋友,你要去给我报仇。”
“好,明儿就去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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