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余微是在一颗树下看到晕倒在地的田玲玉。
“阿妈!”
余微心下一紧,快步冲上前去。
扶起她时,才看到她面色潮红,而脸上竟是没有一点汗。
看这模样分明是中暑了。
余微轻拍了几下,只见田玲玉眉头紧锁,却没清醒过来。
想起以前无意中刷过的视频,余微给她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给她散散热。
接着一把将她背起来,就往她们家的甘蔗地走。
田埂凹凸不平,余微背着个人却还能走得飞快。
仿佛背上背着个人对她而言轻轻松松一般。
没一会就到了她们放东西的树下,余微小心翼翼的将田玲玉放下。
接着拿出汗巾,用水打湿,给她擦拭身上散热降温。
田玲玉还没醒过来,黄卫芬就出来了,看见母女俩都在树下,登时横眉竖眼的。
“你们俩母女真是天生的懒货,大伙都在辛辛苦苦干活,你俩就在这偷懒?”
余微眼皮都没抬,手上的动作没停。
“你要是干活干到中暑了,也可以来这里躺着偷懒。”
黄卫芬这才看到,田玲玉已经昏迷了过去。
悻悻地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了。
像是掩饰什么一样,她喝了口水,又拿扇了扇风,嘴里嘟囔了一句。
“这鬼天,也太热了!”
边扇着,忽地,看到道路尽头那个穿着花衣服的余兰。
“哟,我当是谁呢,大小姐这是去哪玩回来了?”
黄卫芬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原本她在婆婆面前是最有脸面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婆婆的注意力就都被这贱丫头给抢走了。
黄卫芬气个半死,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自然是逮着机会就奚落一番。
哪知道这装模作样的丫头,今天竟然没说话。
低垂着头,就钻进甘蔗林里去了。
黄卫芬觉得奇怪极了。
往日她这么一说,她最少也会假模假样的回个一两句。
今天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见大伙都不搭理自己,黄卫芬自讨了个没趣,也就回甘蔗林去了。
反正她也干不了什么活,就做做样子而已。
除草是顺带,最重要的是能躲在里头吃两根甘蔗。
糖不是天天能吃,吃根甘蔗也是好的。
就是有点硬,咬得腮帮子发疼。
余微懒得理她们的眉目官司,打湿汗巾反复给田玲玉擦着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田玲玉睁开了眼睛。
余微这才松了口气。
“阿妈,你醒了!”
田玲玉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晃动一般。
缓了好久,才听到闺女的声音。
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阿妈,你中暑了,来,喝点水,好快点。”
余微觉得中暑只是其一,田玲玉指不定是营养不良饿晕的,就像她上次一样。
又坐了一会,见她脸色没那么难看了,余微扶她坐了起来。
“阿妈,把这粥吃了,我去给你砍根甘蔗。”
补补糖分,恢复点能量。
闻言,田玲玉也没拒绝,她现在手脚恢复了一些力气。
自己端起了饭菜,就慢慢吃了起来。
等一碗粥都吃完了,余微也拖着一根甘蔗出来了。
这甘蔗其实还没到收获的季节,一般过年前后就是砍甘蔗的时候。
不过长成这样也能吃了,反正也是甜的。
只是被那老太婆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拿扫把追她了。
周树英大概是知道她害怕扫把,现在都不用别的东西打她了。
找到借口就拎扫把来。
讲实话,她一个岁的姑娘,被这样打不要面子的吗?
可惜周树英就只管自己爽,哪会考虑孙女难不难看。
反正都是赔钱货,到时候卖了等收钱就行。
余微现在也不敢跟她针尖对麦芒。
无他,只因为她的罩们被捏住了。
老太婆一个不高兴,煮饭的米就少了,她分到的也就少了。
上次抢了胖墩的饭,周树英耿耿于怀,防她像防贼一般。
余微也没什么机会下手。
贫穷的心酸真是闻着伤心,听着落泪啊!
余微把一根甘蔗去掉皮,分成两半,一半给田玲玉,一半留着自己吃。
甘蔗皮和叶子收拢起来,直接一把抛进甘蔗地了。
“阿妈,你歇着,我去除草。”
中暑的人没这么快能缓过来,余微叮嘱了一句,就扛起锄头钻进甘蔗地里去了。
怕田玲玉不放心,这次余微倒是不偷懒了,认认真真的除着草。
原身本来就是个勤快的姑娘,因此,手上是有茧子的。
余微这么可劲的造,手上也没有起水泡的情况。
加上力量大,没多久就把她这一垄的甘蔗草给除光了。
余微……
她就感觉今天的力气,要比刚穿来的时候大了不少。
刚才背田玲玉一路飞奔回来,气都不带喘的。
她是不是点了什么了不得的金手指?
怪力金刚芭比?!
人家穿书带空间,带气运的,而她,则是一身怪力。
这让她很难不想到难道是为了让她干农活轻松点?
想到此,余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可真是谢谢你嘞!
又重新除了半垄草,余微还是感觉轻轻松松,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除了热了点,没啥毛病。
余微……
不过再次除完一整垄草的余微,不得不说一句真香!
重新换了一垄,余微正埋头苦干呢,就看到了旁边的余兰。
只见她手上拿着一把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
比她刚才还要敷衍。
可她刚才敷衍归敷衍,效果还是有的。
而余兰纯粹就是打酱油的,几锄头挥下去,草还好好的长在那。
一看她的脸,一副神思不属,脸色很是难看的模样。
想到刚才自己差点被他们抓到,余微觉得她活该,估计好长一段时间都要担心受怕了。
余兰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注意余微在看她。
此时的她满心都是懊恼和后怕,干嘛要招惹那人。
想到刚才被人偷听到了,余兰手脚还有些发软,心中对陈应钦更加怨恨起来。
都怪那男人,害了她一世还不够,现在又害她。
他怎么不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