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跑得跟一阵风一样,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脸上的笑容。
平日的江渚,有些不苟言笑了一些,就是看上去冷淡了一点,这和他的人生经历有关。
他曾经渴求别人的关怀,乃至于为了得到别人的一点点的关注,居然在高考志愿上填写了表演系。
相当明星想要赚大钱?
更多的仅仅是想像明星一样被人热心的关注,而不是像个孤儿一样站在角落无人问津。
那是对一直以来的被遗弃感的代偿行为。
等江渚长大了,未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可笑,年少嘛,多少……都有点脑残。
这份被他认为的曾经的病态渴望就真的消失了吗?还是被隐藏在了最深处用理智压制住了。
等江渚发生事故到了大荒,遇到了祸。
一开始,江渚对祸是有些恐惧的,什么样的人能跟永生一样,还让万物生灵畏惧。
但随着祸像金主爸爸一样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甚至可以说他能在大荒活下来,并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是因为得到了祸的支持,背后有这么一个人。
江渚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
那种没有什么语言,但却用行动在时刻支持着他的温暖。
和齐浩给予他的因为同样的经历而互相关怀的亲人般的照顾完全不同的温暖。
所以……祸对江渚来说,算得上有些特别。
加上祸一身的秘密,让江渚充满了探索欲。
江渚跑到河边,蹲下身。
“你也来洗漱啊。”
装模做样的说了一句,然后“非常自然”地弯着脖子,从下到上地往祸的脸上瞅了去。
边瞅还边想,祸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估计是个大叔?
但又一想,祸活了那么长的岁月,该不会……该不会是个满脸皱纹的老爷爷吧?
又或者跟树人秘族的老人一样,长得比千年树皮还要皱巴巴的。
这个可能很大啊,毕竟大荒万族,长什么样的都有。
想到这,江渚都哆嗦了一下,金主爸爸定是相貌异于常人。
等江渚的目光扫向祸的脸,整个人都懵了。
祸看向目光呆滞的江渚“?”
好半响江渚都没有回过神。
祸怕不是……怕不是每天都在吃防腐剂吧?还是每天成吨成吨的吃那种。
要不然,怎么会有一张……少年的脸。
白月少年,还挺……还挺单……单纯。
“哈哈!”
不知道为何,江渚愣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难道是祸一直保持着玄圃丘灭亡时候的样貌?玄圃丘消失的时候他就一直长这样?
又或者,玄圃丘消失的时候,祸其实还是个小屁孩,经过无数的岁月,到现在,终于长成了一个少年?
不行了不行,他就是忍不住笑。
祸怎么会是一记个少年人模样呢!
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长得……还有点点好看。
好想伸手撸撸他脑袋,但江渚没敢。
青葱一般的外貌啊。
对江渚的冲击那是无法形容的。
金主爸爸金主爷爷突然变成了金主弟弟?那种诡异感别说多奇妙了。
祸“?”
这是在干什么?
疑惑。
皱眉。
祸想了想,从袖子里面摸了摸,摸出一颗火红的果子,直接往江渚嘴巴塞。
江渚“……”
又给他吃奇奇怪怪的东西。
赶紧闪过。
可是,祸还是塞进了江渚嘴巴“吃。”
江渚脚边的小狗看着那颗果子,尾巴突然摇了起来,然后跑到祸身边,一个翻滚露出了小肚皮。
江渚“……”
好奇怪,江渚的巫蛊都特别怕祸,比如小梦魇,每一次江渚靠近祸,小梦魇这事儿精都会钻到袖子最里面,打死都不会出来。
但这只小狗居然敢主动靠近祸。
江渚问过生肖和椒江大叔他们,都认不出是什么。
不由得撸了撸小狗的肚皮,对祸问道“它是个什么”
祸看了一眼“蜚。”
“擅欺骗。”
江渚“……”
小狗正被撸得四蹄在空中乱划。
擅欺骗?
可不是,这小家伙简直就是在用可爱博取过多的关爱。
比如江渚养的小毕方,养得粗糙得很,随时都能给那小流氓一手锤,连吃喝都让它自己解决。
但这只小狗呢?
江渚可是经常抱在怀里,吃喝拉撒伺候着,生怕化掉了一样。
现在想想,它能在石卵里面生存,生命力顽强得很,哪有那么容易养坏。
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怪怪的伺候起来了。
小狗……
小脚儿直弹,再撸撸,再撸撸,眼睛都舒服得眯了起来。
江渚“……”
江渚差点忘记了,他来找祸是为了一起逛街。
“你还没有逛过我们的商业街吧,我们的商业街……”
商业街上,路灯阑珊,两人,一前一后。
周围的人都看懵了。
江渚经常带着生肖几人时不时来逛逛他们是知道的,没想到这次连祸都带来了。
房门口,两小孩端着老大一个碗,里面全是小土豆,手上的签子串了好几个,他们见生肖就是这么吃的,吃着感觉味道都要好一点。
现在……土豆都滚地上去了。
江渚用手指了指滚地上的土豆,两小孩才反应过来,赶紧捡起地上的土豆往嘴巴塞。
“江渚,你吃土豆吗?”
江渚一笑,都知道分享食物了,难得啊。
摇了摇头,对祸道“这是两兄弟,大的那个经常照顾小的,最喜欢坐在门坎上吃东西了。”
祸也在看着周围的变化。
几曾何时,毁灭的玄圃丘竟然活过来了。
目光悠远,宛如闪耀的星辰,眼睛中画面变幻,似乎回到了曾经的玄圃丘一样,那时记的他也像现在一般,走在街道上,周围的人恭敬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江渚都看愣住了,祸的眼睛中有光。
原来祸的岁月中,也有最美好的时光,此时光影重叠着。
不知道为何,江渚也特别开心,似乎祸的表情能影响到他一样。
这一定是最厉害的巫术。
江渚赶紧移开目光,然后走向一个摊位买了两棵脆嫩的草。
草名酸蛇,食之能使人开心。
大荒的植物体系十分的……发达,或许是动物稀少的原因,木植反而异常的繁荣。
虽然不能当饭吃,但各种草药奇植拥有古怪的作用,什么能使人高兴的,使人眼睛明亮的,让人变好看的……
效果如何江渚也不太清楚,反正大荒的人都这么说。
江渚来大荒这么久了,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认识得可不少,特别是最近经常逛街,知识涨进神速。
他现在跑到焦土外,说不定都能跟一个土著一样,知道如何采集有用的药草回来了。
狩猎队除了狩猎,也会采集遇到的有价值的药草植物,这需要丰富的知识才行,可以说大荒的每一个人,都是出了名的药草辨别师,这是从小孩起,就本能地会学习的刻在骨子里面的生存方式。
比如生肖,就能从一堆杂草里面找到有价值的药草,机灵得很。
艰苦岁月留给他们的是丰富的生存经验。
江渚将一株酸蛇草递给祸“试试,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不错。”
生肖他们就特别喜欢,吃得贼开心,估计还真有让人心情变好的功效。
祸“……”
又将手上的草往江渚嘴巴塞。
江渚“……”
不吃吗?
没关系。
一边走一边逛。
江渚是特别喜欢逛街的,看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上去问问,听大荒的老人讲一些有趣的故事。
若是别人问,这些大荒的老人可不会理人,不买他们东西还哔哔,可没好脸色。
还没什么服务意识。
就比如来这边的考察队,听说进展就遇到了不小的阻碍,什么都好奇,但未必有人肯回答他们。
但江渚不同,这些大荒老人最喜欢江渚问他们问题了,一说起来能说个没完没了。
祸就在后面跟着,看着江渚闲逛着,和人熟络的聊天。
等走到正在挖掘的铺设管道的地方,江渚又开始介绍了起来。
管道铺设才开头,所以看上去十分忙碌。
“怎么样?以后我们整个玄圃丘都有自来水和污水处理系统了。”
“等再发展一段时间,我们再将电缆铺上,将电送入挨家挨户。”
“电可是好东西,绝对能让生活品质飞跃提升……”
“可惜大发展不能一崛而就,现在这些人还没有能力消费得起电,连自来水和抽水马桶都得我先垫付着。”
记
“给你说,我本来可以当一个富人,真的,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负载累累的投资者……”
祸听着江渚的分享,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对江渚来说,有一个分享的对象,是一种十分幸运的事情,特别是这个分享的对象不管听不听得懂都在认真倾听。
这也是江渚以前没有体验过的,江渚更多的时候都是将事情埋在心里。
这时,祸突然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下。
江渚都看懵了,因为……祸画的好像是神宫中的那种神文,但……一颗火球就那么从祸的手指上射了出去。
这不是……命运游戏中施法者的火球术吗?
我的天,简直一模一样。
关键……祸并没有动用巫蛊。
怎么做到的?
原来巫师还可以这样?
在大荒中无数岁月中形成的巫师体系,并非简单的饲养巫蛊那么简单,江渚其实已经有一些感受,比如……扶乩师,比如他手上的丰沮之门,这些似乎都没有借助巫蛊的力量而达到了神奇效果。
“教你。”这时祸低沉的声音传进江渚耳朵中。
江渚眼睛都明亮了起来。
星空之下,浩月照耀。
如同远古神兽的老鳖背上,江渚和祸盘坐着。
祸伸出手指点在江渚的额头上。
江渚一愣,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简单的立体结构的画面。
祸抬起江渚的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下,手指一伸,一颗火球射向远方。
江渚“……”
他能感觉到精神力的消耗。
同样是巫术,和利用巫蛊使用的巫术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神文取代了念咒语。
脑海中的巫术结构取代了巫蛊。
也就是说,巫蛊咒语能形成巫术。
神文脑海中的巫术结构也能形成巫术。
第一种的难点在于咒语深涩拗口,和如何饲养巫蛊得到巫蛊的咒语,好处是一但得到了咒语,施展巫术会变得十分简单,前提是巫蛊得养好。
第二种的难点在于神文,以及脑海中的立体结构,因为是立体的,十分难在脑海中绘制出来,比如祸的手指离开江渚的额头后,江渚基本就记不太清楚那结构是怎样的了,好处是可以单独使用,不需要巫蛊的配合。
看起来,第一种施展巫术的方式要方便得多,只需要将巫蛊养好就行,大荒的人也多以这种方式成为巫师。
但限制也很多。
比如,如何获得一只厉害的巫蛊。
有的人空有一身精神力,但没有厉害的巫蛊配合也是白搭。
第二种,在脑海中构建巫术结构虽然困难,但只要努力,总会学会一个厉害的巫术,有方向有目的,不像解石开巫蛊那么随机。
这么说来,其实各有好坏。
记江渚摸了摸额头,撩起额前短发,将光洁的额头露出来“再来。”
一颗又一颗的大火球从手指射出去,真的非常接近现代人对施法者的认知了。
就是……祸的手指一离开江渚的额头,他就用不出来。
要在脑海中形成立体的巫术结构太难了,还不能有半点错误。
江渚有些丧气,他好歹也是个学霸来着。
但稍微一想,巫术哪里有那么容易学会的,哪怕是养巫蛊,想要得到咒语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么一想,这才好受了一些。
祸“……”
从袖子中取出一只翠绿的树枝,一巴掌印在了江渚的额头上。
翠绿的树枝直接枯萎了,似乎有一股冰凉的气息进了江渚脑子中。
江渚“……”
什么啊?
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前置照相机。
额头上什么也没有。
祸又抬起江渚的手指,依旧是一个大火球发射了出去。
江渚“……”
手机上的镜头中,江渚的额头之上立起一截带着几片树叶的树枝影子,就像一道模糊的虚影就那么立在江渚的额头上,还散发着粒子一般的绿色光芒。
似乎只有在施展巫术的时候,它才会显示出来。
江渚问道“这是什么?”
祸“智慧树。”
随着人的智慧,它会越长越大,脑门顶树指日可待。
没多久,江渚就感觉到了额头上的虚影的好处,因为多使用几次大火球后,江渚居然慢慢地能在脑海中构建这门巫术的结构了,而不再需要祸每一次都帮他构建。
一直玩到了天亮,是真的好玩,老鳖背上,射了一晚上的大火球,那画面,啧啧。
江渚有点得瑟,回到旅馆遇到刚起床的生肖,就拉着生肖出门表演了。
生肖看着江渚手指上发射的火球,笑得哈哈的“巫师白塔的巫术,江渚你在哪个古国的巫师白塔中学到的?”
江渚一愣,这种巫术是古国的巫师白塔教导的吗?
这么说来,巫师白塔其实有些类似于一个巫师学院啊?
不禁对古国和古国的巫师白塔好奇了起来。
听上去古国的巫师白塔的巫术已经成了一种十分成熟的体系了。
这时候椒江大叔也刚好路过,看到江渚施展巫术时额头的那截虚幻的绿枝之后,不免走了过来。
眼睛巨震“智慧树?这是智慧树?”
江渚见椒江大叔有些激动,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椒江大叔说道“在大荒有十大古树。”
“汤谷梧桐木,传说有神居于其上。”
“鬼国不死树,传说它的果实能让人像神一样拥有永生不死的生命。”
“空桑黄金木,唯一能解不死民传染的叶片。”
“而这智慧树记,在十大古树中排在第一,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传说哪怕得到它一小节树枝就能成为大荒之上极其强大的巫师。”
江渚有些惊讶的摸了摸额头,原来祸随手给他的东西居然这么珍贵。
能培养出一个极其强大的巫师?
难怪他突然就跟开窍了一样,脑海中的巫术结构就那么记住了。
江渚又问了问椒江大叔关于巫师白塔中巫术的事情。
祸这个老师吧,好是好,就是只管教不管解惑。
哪怕让人学会了,也懵逼懵逼的。
椒江大叔想了想,说道“你等会。”
椒江大叔回去了一趟,当再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青铜页。
江渚疑惑地接过,一看就愣住了。
青铜页上有图案,刻画得十分立体的图案。
这是巫术结构?
还有文字,神文。
椒江大叔说道“这就是古国的巫师白塔记载的巫术,秘族的人也有练习。”
巫师在大荒存在太久了,时间一久什么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很多这样的巫师白塔的巫术就流传了出来。
当然最厉害的肯定还是在古国的巫师白塔中。
江渚心道,这可不就是巫师之书嘛。
原来大荒也有书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刻在青铜页上的。
这种工艺十分了得啊,大荒的青铜工艺的确不可小觑,发展出了这么细小的分流。
江渚在想,他曾经看到的壁画上记载,玄圃丘因为窥视神的文字而被忌惮,他还以为只有玄圃丘学到了神的文字。
但现在看来,神文已经在大荒上流传,并且形成了巫术,只不过各古国对神文掌控的数量可能不同罢了。
其实江渚不知道,神文就是从玄圃丘流传出去的,连巫师白塔都是模仿的玄圃丘。
玄圃丘在大荒万族心中的地位这么高,因为它是万族文明的起源。
江渚将手上的青铜页递还给椒江大叔。
椒江大叔却没有接,看江渚十分好奇喜欢的样子,说道“就是一普通巫术,太费时间都没人学,放着也是浪费,喜欢你就拿着。”
江渚或许是因为生肖他们的原因,对椒江大叔的队伍是十分照顾的。
像椒江大叔这样的小队伍,现在却和其他秘族一样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地盘,或多或少也是因为江渚的原因。
江渚想了想,也没有拒绝,而是让生肖等会多提一些鸡蛋送去。
他们最开始养的小鸡都开始下蛋了,第一次下的蛋有些小,但……生肖养了两百多只,现在他们每天每人吃两鸡蛋,吃不完的放在超市售卖。
生肖现在都在愁他们鸡蛋也太多了一点。
江渚拿着青铜页上了二楼,研究了起来,铜页有些古旧,上面都生了铜绿了,但不影响,因为内容是刻上去的,划痕犹在。
比起祸直接将巫术结构映在他脑子中,青铜页上的巫术结构就难学习了一点,得记慢慢研究。
学习一门巫术,特别是陌生的巫术,应该是一件耗时较长的研究的过程,难怪需要修建巫师白塔这种类似做研究的建筑。
巫师白塔的巫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知识分子”,他们学习研究的不是什么语数外,而是巫术。
青铜页上除了巫术结构的图,就是神文。
一个简单的神文。
这样歪歪扭扭,并没有具体含义的文字,却拥有神奇的力量,在江渚看来是十分有趣的。
就像发现了有趣的玩具,江渚研究了好久。
手指一笔一划的在空中绘制着神文。
光是绘制神文居然也会消耗精神力,果然神奇。
脑海中构建着青铜页上的图案。
怎么形容呢,巫术结构就像是电路图,精神力就是电,神文是开关。
只有三者配合正确,才能让电路图发挥出它独特的效果。
江渚玩到了中午,或许是因为智慧树枝的帮助,在中午的时候居然成功了一次。
只是吓了二楼上网的人一跳。
江渚“……”
是一个类似抗拒光环的巫术,在身边形成一道向外推动的空气之环,将周围的一切推开。
江渚看着倒了一地的桌子椅子“……”
难怪研究巫术得在专门的巫师白塔,看看,这还仅仅是这么普通的一个巫术就造成了这么大的破坏,要是再厉害一点的巫术,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江渚将周围整理了一番,虽然出了一点小意外,但心情十分愉快。
“就叫它抗拒之环。”
新巫术get到一个。
接下来,江渚心道,既然椒江大叔能有这样的巫师之书,那么其他秘族那里肯定也有。
他得看看能不能收购到一些,毕竟他的巫师学院也要开学了,而巫蛊严重不够,正好可以让买不到巫蛊的学生学习这种需要刻苦研究的巫术,不然他们来了巫师学院却什么也学不到,砸了自己的招牌。
与此同时,江渚继续跟着祸学习巫术。
一个火球术,仅仅是祸给江渚的“启蒙”。
从这一刻起,江渚才算正式的踏上了巫师之路,以前或多或少都仅仅是懵懂的初步接触而已。
而祸,堪称大荒之上移动的巫术库,最全面的巫师之书。
江渚这坑跳得不是一般的“深”。
所以,经常能看到江渚和祸坐在老鳖背上的场景。
秘族的人“……”
他们虽然感激江渚,但从来没有觉得江渚是一位强大的巫师,哪怕江渚拥有一只十分不错的黑鸦尸狗蛊。
他们本身就是经验丰富的巫师,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并非拥有了强大的巫蛊就是一位强大的巫师了,得看使用的人,而且……大多数时候超越实力拥有一只强大的巫蛊可并非好事。
但记现在……
他们看江渚的目光变得稍微不同了一些,那是在看一位真正的巫师。
也不看看江渚在跟着谁学习巫术。
羡慕着呢。
充实的生活,时间就过得有些快了。
转眼九月就到了。
九月……开学季。
江渚也不得不从学习中抽出时间。
他现在有四件事要做,第一就是学校开学的事情。
第二,两个位面的初步合作已经达成,接下来可能会有更深入的接触。
第三,得准备冬季的耕种了,冬季虽然不如春夏这种传统的耕种时节,但也是有很多东西农作物可以种的,相信能给人不小的惊喜。
第四,丰沮之门现在空闲了不少,稍微可以挤出一点时间运其他东西了,比如将大荒种植的含有精力的作物运回现代。
江渚穿越回现代。
他现在依旧受每七天穿越一次的限制,但也可以说这种限制不存在了,因为他可以通过丰沮之门随时来回,不方便的是现代那边的那扇门掌握在国家手上,每次使用都将行程暴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有一种安了个摄像头在周围的感觉。
还好的是,门就在学校之中,要使用倒也方便。
电视上,依旧对异位面的话题不断,哪怕沉寂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消息了。
大家都在等待着,和异位面中玄圃丘这个国度如何更进一步的深入合作。
对于江渚的巫师学院的关注也沉寂了一段时间,但随着开学季的到来,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不少媒体,个人都准备去看看巫师学院到底有什么不同。
现在学院封闭,他们从外面看不到什么具体的东西。
除了这些,还发生了一些异常的事情。
江渚看到新闻的时候也惊讶了好久。
“最新闻,在昆仑山脉的一座山峰上,突然长出了一座石像……”
画面十分清晰,昆仑山脉,算是地球为数不多的自然森林区了,延绵的山脉让里面很难被开发到。
就在这样的未开发区,一座高耸的山脉的山巅的位置,居然从山里面长出了一座巨大的石像。
石像威严,有鼻有眼睛。
不是那些景区中将一些奇异怪石赋予一些意义,而是它真的就是巨人像。
“从画面中我们可以看到,它隐隐散发着柔光。”
“实在太神奇了。”
“原来我们这,也拥有和异位面一样的神话。”
“但它到底是什么?”
江渚为什么这么惊讶,因为它的光,它身上散发的光芒竟然和神尸上的瑞光差不多,仅是弱了不少。
“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民众前来朝拜。”
“站在它的脚下,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江渚将画面录了视频发给生肖,本是想让生肖去问问椒江大叔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结果生肖直接打电话过记来,声音十分警惕小心“江渚,是神,那是神。”
“神的胚胎。”
“不能让它长出来,得毁了它。”
涉及神,生肖的声音变得小了很多,似乎躲在哪个地方偷偷给江渚打的电话。
“我以前和椒江大叔他们遇到过一次,椒江大叔让队伍绕着走了。”
“但我却知道,椒江大叔偷偷去将长出来的神胎毁掉了。”
为什么要毁掉神的胚胎,其实不用说都知道,神在大荒犯下的罪孽太沉重了。
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毁?
神是禁忌,是远高于人类的生命层次,连遇到神的宠儿蛇都要绕道,更别说去毁掉神的胚胎。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江渚在大荒的老人口中也曾听到过一二。
按理大荒的人被害得这么惨,世世代代祖祖辈辈流离失所,所以哪怕明面不敢对神不敬,避之唯恐不及,但内心肯定是憎恨的吧,比如椒江大叔,那么老实的人,但依旧偷偷摸摸去毁了神胚,可见这股子恨意铭刻在了骨子中,只是不敢表达出来而已。
但……也有例外。
江渚从大荒老人的口中得知,有些古国自称神民,他们敬奉神,供奉神到了癫狂的地步。
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对神不敬,经常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比如以极刑处死因为饥饿吃蛇肉的人,哪怕犯禁的是他们自己的族人。
他们会凶残的对待那些对神稍微有抱怨和言语不敬者。
所以在大荒上,一但涉及到神,大家要么闭口不言,避讳不及,因为都怕遇到这些古国的狂信徒,要么也就私下和十分亲近的人才说上几句教导几句。
江渚不知道大荒都变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有古国信奉神明,就像他们不是受害者一样,就像那些没有理智的不死民不会咬死他们的族人一样,但这样的古国的确有,数量虽然不占多数,但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