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说话带一点口音,景糯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话,觉得很是好听。
她脑袋反应慢,被夸奖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攒了个娇憨的笑脸。
没多客套,柳汉荣在前面引路,从院子左边的小路往里面走,景糯这才知道原来后面才是吃饭的地方。
小路拐进去走一小段就是一个岔路口,竖着木头的指示牌,一边箭头写着迎春,一边箭头标着夏兰,往迎春那边再走一段,过一个半人高的红色小栅栏,就能看见一个独立的的小泥瓦屋。
屋檐下挂着许多铃兰装饰,周围有些花草假石,装点的很别致。
一路走过来柳汉荣偶尔会给介绍几句,表现的很有分寸,虽然穿着依然花里胡哨的,身上倒是没有那种不着调的感觉了。
景糯问他“刚刚那牌子还写了一个夏兰,那是另一边的房间吗?”
柳汉荣答“是,这地方就四间屋,这边是两间叫迎春和夏兰,那边两间是秋水仙、天门冬。不过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少,毕竟地方不好找,大都是老客带着过来,更多都是订好了送到家里去。”
名字对应着四季,起的优雅又好听。
景糯点点头,看来这位少爷也是订好了送家里去的情况。
三人进了屋,这里面也很特别,进去就看见一张麻将桌,左边有小屏幕点唱机,点唱机前面还有小沙发和玻璃茶几。
麻将桌右边一道隔断,再过去才是一张挺大的圆桌。
柳汉荣打开空调,给两个人介绍“点唱机麻将桌都是可以用的,每个屋子都有这配置,算是给客人解闷。”
又很周到地问“这边有服务铃,也有小食水果单子,要先吃点什么吗?”
单子是贴在呼叫机旁边的,景糯凑上去看都有些什么。
厉裕琛脱了西装外套,茶几上放着茶包和煮水壶,他挽了挽袖子袖子坐过去,很自然的开始烧热水。
他见景糯已然没了先前对柳汉荣充满警惕和偏见的样子,跟小朋友似的,新奇的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厉裕琛提醒“你今天零食吃了不少,不能再吃了。”
景糯倒是没为自己争辩,也没问他又不在剧组怎么自己吃没吃零食,暗暗记下了单子上柳汉荣说味道不错的零食,又去看麻将桌了。
柳汉荣在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里跟着她,见景糯感兴趣的,就给她多说一些,还开了机子,把麻将牌推上来教她认麻将。
厉裕琛叫景糯过来喝水的时候,张阿姨正好进来,她推着一个小车,除了菜牌还有个宽口水晶蝴蝶碗,装了些应季的水果。
下面还有几个白瓷小碟子,盛着各色干果。
菜牌是手写的,蝇头小楷写的很标准。
张阿姨把菜牌递给景糯“女孩子先看。”
景糯双手接过来,坐下就习惯地朝厉裕琛倾斜过去,把菜牌也朝他递,厉裕琛揽了她一把,就着她的手一起看起来。
现在在外面吃饭这些事情都是厉裕琛做主,她也习惯了事事都听从指挥。
张阿姨看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就像在看邻居家爱撒娇的小女娃一样,语调不急不慢的说着今天都有什么,一边再介绍自己家的各种特色。
除了药膳他们也做晋城的本地菜,只不过种类少些。
柳汉荣在一旁补充“他们家菜品味道和外面很不一样,做法也不尽相同,可以搭配着吃。”
点完菜到吃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景糯对点歌机没什么兴趣,一直绕着麻将桌打转,还询问了柳汉荣打麻将的规则,得知要四个人才能玩,还有些失望。
她坐到厉裕琛旁边喝茶水,问他“你会打麻将吗?”
厉裕琛给她剥了几颗松子仁“会一点。”又问,“荔枝吃不吃?”
厉家没有打麻将的传统,不过年轻些的时候,有时候合作伙伴们会约在麻将馆谈生意,上手了也就会了。
“要吃的。”景糯回答。
厉裕琛擦擦手,拿了荔枝剥壳“只能吃两个。”
“哦。”景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上地荔枝,两个也行,总比没有好。
厉裕琛递过来,她就张嘴咬下去。
吃完了厉裕琛还得负责抽张纸巾给她擦擦嘴。
坐在另一边的柳汉荣看见他们的动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妈呀,这厉总在他女朋友面前也太体贴细致了吧,这景糯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行,今晚吃完这顿饭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
柳汉荣盘算着和景糯打好关系,枕边风可比什么话都管用。
景糯依然对麻将不死心,吃着吃着想到什么,看向身边兢兢业业给她服务的男人,双眼放光“上次我们在拉斯维加斯,你那么厉害,一看就天赋异禀,那你肯定能一个人打两副麻将牌吧!”
厉裕琛动作一顿,看向一脸崇拜期盼的小姑娘,有点无奈“我不能。”
景糯激励他“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能!你得能起来!”
柳汉荣听见这话险些破功,老天,这话真的是他能听的吗。他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憋得脸都红了。
厉裕琛凉凉地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柔声哄突然对打麻将生出执念的小姑娘“下次有空带你去专门的地方玩。”
景糯想想觉得那也可以,怕厉裕琛只是随口说说,还得强调“说好了的,你不要骗我哦。”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厉裕琛反问。
这倒是。景糯得了承诺,又跑去了麻将桌旁边。虽然凑不了四个人打麻将,但是麻将牌多,可以有很多种玩法。
比如用麻将块摆个大房子。
再比如用麻将块玩连连看。
景糯一个人也能玩的不亦可乎,心神全被麻将占去,全然忘记了本来想好的,要问柳汉荣关于柳家的事情。
等开始吃饭了,景糯发现柳汉荣说的不错,这里的菜和外面果然不一样。
味道层次更丰富一些,张阿姨解释,因为他们调料用的也都是些中草药,所以味道会不一样,有些人尝了觉得奇怪难以下咽,有些人就很喜欢。
煲出来的汤也很不同,揭开瓦罐,味道虽然带着些药气,但是却又层层叠叠往外涌着鲜美的汤的味道。
景糯尝着确实有点怪,可是吃了一口,就忍不住想再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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