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里，江林翻了翻手机。
微信里，申杰给他发了十几条信息。
有时候是阴间直播间的链接，有时候是一些好物分享。
还有拼夕夕砍价什么的。
最近一条消息，是昨天的。
【程序员也不能秃（申杰）江哥，你那边的工作怎么样，是稳定下来了吗？】
看到这条消息，江林才想起来。
之前回阴间的时候，跟申杰说的是看工作去了。
【江林嗯，稳定下来了。工作期间，不能经常看手机。】
咔哒、
江林刚回完信息。
大门那儿就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响声。
像是……
在用什么东西开锁一样。
……
咔哒、
咔哒、
那细微的开锁声在江林听来，就跟拿着喇叭在耳边喊一样清晰且不可忽视。
感知力稍稍一探。
便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衣黑裤，带着鸭舌帽的矮个儿男人。
同一层楼里，
有人开门出来，提着垃圾到楼道间里去扔。
鸭舌帽男人还像模像样的喃喃道
“怎么打不开呢……难道拿错了钥匙？”
扔垃圾的人看了他一眼，也没在意，转身回屋里去了。
咔、
大门开了。
鸭舌帽男人拿着钥匙，光明正大的进了屋，开了灯。
左右看了看。
然后把头上的帽子一甩，露出一头的黄毛。
吊儿郎当在沙发上坐下。
像看自家一样，打量着客厅里的一切。
这屋子，黄毛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盯着了。
可以确定的是，住在这儿的人并没有搬家。
而且，
估计是出远门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刚刚进楼前，他还在外面蹲了一晚上。
没人进来过，屋子里没亮灯。
而且……
他摸了下面前的茶几，积了一层的灰。
“带点什么走呢……”aso
黄毛起身在客厅里转了转。
发现这屋子分外的‘干净’。
除了电视机、沙发等原装家具，根本没啥值钱的东西。
一眼看去，就看不出来有人住过。
唯一轻巧好拿走的，反而是阳台上那几盆半死不活的小盆栽。
黄毛‘切’了一声，吐了口唾沫。
决定去里屋看看。
就他之前蹲点时观察到的而言，这屋主每次买东西都是大包小包的。
看起来就像是很有钱的样子。
再加上独身，无工作，样貌端正。
就跟他以前接触过的，某些离家的富二代一样。
这种人身边随随便便一个手表，一个手机。
转手后就够他几个月生活费了。
……
卧室内，
江林看着地上的那口唾沫，挑了挑眉。
自己不过是一段时间没回来，这屋就被人盯上了？
他手指动了动，关掉了手机。
屏幕一暗，整个身子顿时融入了黑暗之中。
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自卧室内弥漫开来。
……
咔——
卧室门打开。
一丝丝光亮倾泻进来。
屋内如黄毛所料，没有任何人居住的气息。
他直接打开了卧室灯，开始在卧室里转悠起来。
床底下，床头，柜子……
这些都是他找东西的地方。
“靠，这家伙不会什么都没留下吧？”
从床头找到床尾，黄毛的耐心也被消耗了大半。
忍不住骂了一句。
要真是什么都没有，那他这个月岂不是白盯了？
一想到这，心头一下子就来了火气。
呲拉——
头顶的电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黄毛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翻找着床头柜。
呲拉——
电灯又闪了一下。
一双脚出现在黄毛的视野当中。
白色的，就像是纸做的一样。
黄毛找东西的动作一僵。
他徐徐抬头，往上看去。
就见到一个纸扎人，像是那些白事店里卖的一样。
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有。
脸颊上还打了两抹腮红，两眼弯弯的看着他。
“卧槽！”
黄毛身子猛地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僵住了。
心脏狂跳。
呲拉——
电灯闪烁了一下。
屋内视线一暗，等灯光重新亮起时。
那吓人的纸扎人已不见了踪影。
黄毛愣神了两秒，随后快速地动起来。
把屋子里上下左右，窗帘柜子翻了个遍。
都没有再看到那个纸扎人。
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幻觉？
黄毛眼珠子动了动，视线落在唯一还没找过的地方。
——床底。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趴下一看。
床下，一个抹着腮红的纸扎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嘻嘻嘻……嘻嘻嘻嘻……”
四目相对，黄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从头麻到脚。
“啊啊啊啊——”
黄毛忍不住对着床底大叫起来。
一边叫一边爬起来，往门外跑。
仿佛只要他叫得够大声，恐惧就追不上他。
就会有人来救他。
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忘了自己是小偷。
“啊啊啊！！！”
他一路跑出门，来到电梯跟前。
使劲地按下向下的按钮。
“停下停下停下！”
下一秒，那电梯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黄毛想也不想就跑了进去，迅速按下关门键。
又条件反射的按下一楼的按钮。
随着电梯徐徐往下降去。
他才喘息着，一点点缓过神来。
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
“刚刚那是什么？”
难道自己真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不不，他只是偷个东西，有没有杀人。
怎么会有鬼东西找上门？
黄毛努力的安抚着自己。
好一会儿，才逐渐冷静下来
视线落在电梯楼层数上，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
……
这电梯怎么这么慢？
‘叮~’
电梯在四楼打开。
黄毛以为有人上来。
可电梯门开了后，外面空无一人。
他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不一会儿，电梯门自动合上。
徐徐往一楼降下去。
“呼~”黄毛呼出一口气。
‘呼~’
一口凉气落在他的后颈上。
“！！！”
砰！
黄毛一个猴跳，后背猛地贴到冰凉的电梯门上。
呲拉——
电梯里的灯光闪烁起来。
一道披头散发的白色身影，映在了前面电梯门上。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
黄毛不停地往后贴着，一边看着红色的电梯数。
“嘻嘻嘻……为什么不过来？”
一道娇笑声自他的背后响起。
一双手，徐徐从电梯壁里伸出来，摸到了他的脸上。
、
、
叮~
电梯门打开。
黄毛疯了般跑出去。
“啊啊啊有鬼啊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