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北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朝着背后的声音望去,只见柯里蓝站在他身后,眼睛不停的打量着他。
“是。”
荀北辰直起腰,他不知道柯里蓝这个时候来找他是所为何事。
“之前听说你被误认为是天岚宗的人,现在误会也解开了,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听我说几句话?”
荀北辰并不认同柯里蓝的为人,在宫殿里,他以下犯上,独揽大权,现在又主动找他,不知道这个人肚子里到底藏着什么货。
但想到圣铭凯在大殿里被他打压的样子,荀北辰还是点头道“您请说。”
柯里蓝望向无边无际的沙漠,又用炙热的眼神望着高大透亮的四柱说道“二王子应该告诉过你,四柱最核心的力量便是这座宫殿,它代表着王的象征!”
说到这里,柯里蓝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激动起来。
“水神城既然是王的象征,必然需要王才能镇殿,可我们这一代王中,出现了两个王子。”
听见柯里蓝所说,荀北辰立马想到了刚刚在大殿门口撞见的大王子。
“但水神城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两位王子中只有一位能够继承正统,成为这座宫殿,成为这水神城的核心支柱!”
“或许你刚刚也听见了我和二王子在里面的谈话,如你所见,二王子对我并不满。”
说到这里,柯里蓝似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何不满?”
荀北辰顺着问道。
“二王子天生就野心勃勃,他自然想成为水神城的王,可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二者之间为了王位,必然会爆发一场争夺。”
荀北辰突然想到了大王子醉不省事的样子,莫非和二位王子争夺王位有关?
“二王子为了自己成为国王,竟然给自己的亲哥哥下毒,乃至于大王子中毒已久。”
柯里蓝的语气中透露着悲凉,可眼尖的荀北辰还是发现了他眼中的伪装。
荀北辰冷哼一声,他一个外人,柯里蓝何以见得将王族内事告诉他?想必是有事所求。
想到这里,荀北辰心中更是提高了几分警惕。
“二王子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四柱,保护下面的珍宝,实则他比谁都想得到四柱下面的宝物,我作为上一代王上留下的重臣,不能眼看着水神城毁在二王子手中!”
说道这里,柯里蓝突然伸出手,自信道“若是你能与我联手,将二王子推翻,水神城日后一定会记住你,你也会在水神城的历史长河中,名垂青史!”
荀北辰怔怔的看着朝自己伸出来的那只手,原来说了那么多,柯里蓝想做的却只有一件事,推翻二王子!
可为何柯里蓝会找上他呢?
“恕我直言,为何您会找上我呢?”
柯里蓝摸着被串在一起的胡子,哈哈一笑道“我自然是看中你的实力,你与二王子发生冲突之时,我就在旁边看着,有你的帮助,我保护水神城的胜算就会更大。”
“原来如此。”
荀北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柯里蓝肯定不像表面所说那样,只是因为看中他的实力,想必还有其他原因。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请容我再好好想想。”
荀北辰随便找了个理由,他并不想和柯里蓝合作,能将王族内部的事情轻易说与他听,想必也是个保守不住秘密的。
况且荀北辰看人向来很准,圣铭凯虽然外表看着玩世不恭,可是却心细如发,他的一举一动都极富正义感,是实打实的为水神城着想。
而柯里蓝却笑里藏刀,打着正义的旗号,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情,想必真正想得到四柱下面珍宝的,不是二王子,正是柯里蓝他本人!
见荀北辰没有立马同意,柯里蓝也是理解的颔首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太过突然,不打紧,过些时日我再来问你。”
说完,柯里蓝转身离去。
夜里,气温依旧炎热无比,荀北辰睡在圣铭凯安排的房间里,眼睛望着天花板,想着白天柯里蓝说的话。
“到底要不要把柯里蓝的话告诉圣铭凯呢?”
荀北辰嘴里嘀咕着。
水神城的安危原本就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经过水神城而已,最终的目的是前往天岚宗。
“若是不告诉,二王子若被柯里蓝胁迫了怎么办,水神城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想到这里,荀北辰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圣铭凯,于是他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来到了宫殿外面。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荀北辰看着坐在四柱下的圣铭凯说道。
圣铭凯惊讶的回头,他没想到这么晚了,荀北辰竟然会在这里找到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还不简单,你那么担心水神城的安危,除了寝殿,你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见自己的心思被猜中,圣铭凯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
荀北辰并排着和圣铭凯坐下,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他道“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圣铭凯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口道“你想说的是柯里蓝的事情吧。”
荀北辰惊讶的转过头,他怎么知道是柯里蓝的事情?
看见荀北辰脸上的表情,圣铭凯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漠,缓缓开口道“柯里蓝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才是想破坏四柱,拿到珍宝的人,要我同他联手将你拉下王位。”
听着荀北辰的话,圣铭凯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柯里蓝不安分。”
“他还说,你的哥哥大王子,被你下了毒。”
原本语气淡淡的圣铭凯听到这里时,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满脸愤怒道“他胡说,我不可能给王兄下毒!”
荀北辰看着圣铭凯如此激动,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问道“我那天撞见了大王子,他为何会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圣铭凯回想着王兄的样貌,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王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前几年父亲去世后,王兄就开始整日整日的酌酒,不管我如何劝说都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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