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试驾奔驰G550,给武问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遗憾的是首都市区跑不了太快,路况不允许她测试出车子的极速数据。
重要的是,坐在后排搂搂抱抱时不时热吻的两位,也让武问月没心情上高速路上去搞这个测试,连享受新车的乐趣都没有体会到多少。
黄天萱问:“我们这是去哪?”
“泡温泉,之禾度假酒店。”
“可是…我生理期啊。”
武问月失望又无语:“那你不早说,和他啃的出神没听到我讲话是吧?而且既然你生理期,还啃他就不怕自己大出血?”
黄天萱脸色一红,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微微用力把李培风推开。
“我差点也忘了这茬。”李培风端坐身子,岔开话题:“那去附近的大超市逛逛算了,买点菜回家做饭,天萱姐也在这吃,行吧?”
“好。”
生鲜超市随处可见,武问月就近在一家大润发停下,从地下停车直奔楼上。
“牵手手。”
李培风牵着黄天萱的手,快步上前转而又去抓武问月的,后者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明确地说不行。
“和曼凝咱们仨能这样牵,和天萱姐就不行了吧?差事儿还是差感情?不都是一家人嘛!”
“你!”
武问月停下脚步怒视之,黄天萱无奈地叹气:“让他牵一下算了,到商场里面再松开,赶紧,我得去卫生间一趟。”
“这就对了。”
李培风趁机再度将武问月的手捞过来,牵着两个女孩的手往商场入口走,心里美得很。
都一起牵手了,一起涩涩也不远了。
终于可以从1v2升级到1V3了……嗯,但要等黄天萱生理期结束,不过怎么才能创造出一个合适的机会呢?
直到买完菜回了家,李培风也没想出个好办法,用冥海之息没什么大意思,毫无挑战性且有些卑劣,他下意识的便没有考虑。
但不用香水,让三个女孩同意大被同眠无论怎么想都有点难……
“哟,常客啊,我是不是走错了,这是你家吧?”
晚饭做好已是六点多,同时徐曼凝高兴地归家了,但对再次出现在自家的黄天萱有些不满,阴阳怪气地酸了一句后,见黄天萱没反应觉得无趣,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当得知她送了李培风一辆奔驰大G,徐大小姐立刻有点小生气:“可显着你了!本来我也想送他这车的……”
李培风趁机附在耳边小声道:“她送我的车没落我名,要不曼凝你送我一辆落我名的?那我不就要她的,要你的。”
“你有病啊?用不用我们四个每人都送你一台?”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显然没被冲昏头脑,愿意多花冤枉钱再给他买车。
“那倒不用,我寻思两台车可以在限号的时候轮着开嘛。”
李培风讪笑不已,没提这茬。
徐曼凝叹了口气,说森蒙扩张,真我打算单独成立一个分公司,独立建厂生产,因此自己后天要出差一周去外地购买设备,接下来的日子肯定又有的忙。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徐大小姐提出了:“所以培风和我们同居的时间要延长一周!”
黄天萱呵呵一笑:“这也没喝酒啊,说什么胡话?”
“这是合情合理的,月月你说对不对?”
徐曼凝求助武问月,但后者犹豫了一下,显然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所以没开口表态。
另一方面,黄天萱言而有信,在做饭的时候给管家打电话吩咐了运车的事儿,她的法拉利812GTS过两天该从杭市运到首都了,武问月还想开着玩两天呢,自然不好意思张这个嘴……
“老公!”
徐曼凝很生气,看向李培风,李某人安慰她两句,说即便住到黄天萱那,白天也会多来陪她,此事就算作罢。
饭后,李培风开着黄天萱送的G550去送黄天萱回家,算是第一次开上这台车。
比汉DM宽敞很多,驾驶视觉开阔,头部空间不再拘束,就是坐姿有点硬。4.0t双涡轮增压v8发动机,百公里加速时间5.7秒,比汉DM高配慢,但燃油发动机轰鸣中自有一种野兽般的浪漫。
“车开着怎么样?”
“爽!”李培风咧嘴笑:“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谢谢老婆,等下个月发稿费,我也送你件礼物。”
黄天萱不以为意:“我什么都不缺,你送我什么?”话说完,呵地一声笑了:“送子吧,这个我正需要。”
黄天萱确实很着急想生个孩子,一方面是需要凭借孩子获得继承家中企业的机会,另一方面是年龄到了,她想趁着读博的闲暇时间把这结婚生子的人生大事定下来,一两年后方便自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闲聊中到达目的地,在黄天萱家的楼下,李培风按下停车挡,腾出握着换挡的右手,牵起黄天萱的给她吃定心丸,承诺领证造小孩这两件事肯定不会太迟,从而延误她的人生计划,并开始畅想未来……
“到时候我打算在首都买一套房,杭市一套房,你想留在首都咱们就在首都,想回杭市,我劝劝她们看看能不能一起回杭发展,就算大家不能去杭市,也可以在冬天的时候去南方旅游避冬。”
“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不少,还是两个字的名好,不容易重名,到时候户籍管理人员也会建议咱们取两个字的。比如,黄清安、黄同玄,黄于苍,黄霸天……对了,婚礼你打算在哪办?”
“行了吧。”
黄天萱淡定道:“刚吃完饭又给我画什么饼?还未来劝她们去杭市发展…我先问你,赵清歌同意和你结婚了吗?”
李培风没什么底气:“她没表态,但我再努努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黄天萱点头:“好,既然你谈到了未来,我也跟你聊聊婚事。咱们就拿赵清歌妥协接受了来分析。”
“首先,我们的婚礼你打算怎么办?四个人是不是要先后办四场?你请不请身边的朋友?是只请一场还是四场都请?”
“肯定要办四场…都请吧。”
李培风说完又尴尬一笑:‘其实我没太多朋友,不请也无所谓,让她们给我随四分礼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黄天萱若有若无地冷笑:“我就知道,送你一台奔驰大G你都没发个朋友圈,等结婚了你更不好意思请周围朋友了。这个放下,彩礼怎么说?问月找你要了一亿,我的有没有?”
“有…我也出一亿。不发朋友圈主要是我微信好友里她们三个都父母啊,我一发她们就发现了……”
“呵呵,行了,不聊那个,继续说彩礼的事儿。”
黄天萱掰着手指头算:“四个人四个亿,加上首都杭市两处房产,办理四场婚礼等费用,一共五个亿,还是以你能掏得起这笔钱继续假设下去……你爸妈愿意昧着良心跟你演戏吗?”
“她们,她们那时候应该忙着照顾二胎,我努力……”李培风越来越没底气。
“你努力想吧。”
黄天萱显然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摆手道:“我先走了,明天中午记得开车去燕大给我送饭。”
“啧,买车就是为了让我给你送外卖是吧?”
李培风开着奔驰大G回家,将车窗降下来一点,感受冷风拂面,想起注定多舛的未来,他唏嘘地背诵起论语中的句子;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后宫之路,道阻且长。
……
“老公,走啦!”
“一路顺风,MUA~”
周五,徐曼凝坐上火车前往外地出差,当天是李培风同余桦开讲座的日子,同时他也要参加一场大组会。
开学那天的组会不过是预热的小组会,这次才是各组汇报寒假期间工作进展和成果,以及展望自己未来计划的重头戏。
因此,早上李培风用黄天萱送的g550将徐曼凝送到车站,便返回了学校。
忙来忙去,白天匆匆即逝,上午,课题组每人轮流汇报,吃过午饭,又掰扯了半天没什么意义无法带来生产力的之乎者也,寻章摘句,辩经论道。
到了下午四点,鸟兽散去。
“师兄,我们俩请你吃饭吧。”林之卉走到李培风面前,小声道:“今天多亏了你帮忙弄PPT,要不然我和卢菁都惨了。”
李培风呵呵笑:“不用客气,吃饭就算了,我和别人约好了,你们自己去吧。”
卢菁好奇:“又和哪个女性朋友约上了?”
“男性朋友。”
两个师妹面面相觑:“师兄,性取向变了?”
李培风却没管她们,从教室出来直奔学校南门的关二涮肉,路上他正碰见了之前约好的白清川、沈僚,二人从研究生宿舍走出来,正和与李培风撞了个对脸
“今天喝点不?”白清川大棉袄一掀,正露出怀里的黄盖玻汾酒。
李培风眼睛一亮:“哟,换口味了?不整牛二了?”
“你请客肯定弄点好酒。”
沈僚又问:“话说回来,怎么突然想请我们俩吃饭?”
“随便聊聊,到了饭店边吃边说。”
沈僚和李培风的专业一样,是现当代文学研究方向,白清川是古代文学方向,但两个人都属于学习比较拔尖的好学生。
李培风找他俩吃饭,则是为了三位一体招聘文案岗位。但毕竟是同学,不好直接开口,所以到了饭店,李培风一边吃着涮肉,一边用话铺垫。
“我看春招好像快开始了,你们俩做准备了没?”
北华师作为国内NO1的师范学校,就业问题肯定是不愁的,而且二人都是硕士学历,大把单位抢着要,只是看其中有没有二人符合心意的工作而已。
沈僚有点茫然,说自己还没想好到底是做老师、考公,还是进企业,只是想留在首都老家工作,所以等春招真正开始再考虑。
白清川倒是有明确目标:“我要继续读博,已经跟导师说好了,不过钱不够花,想找点兼职干干,大作家你要是有什么赚钱的机会可以讲讲。”
“我工作室正在招文案运营岗,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屈尊了。工资肯定不会太高,但活也不多,适合你们做个过渡。”
李培风又道:“身边要是有合适的同学,你们也可以帮我宣传宣传。”
沈僚恍然:“我看到你发的招聘朋友圈了…诶,你们工作室是不是美女挺多的?”
李培风笑道:“多,多得很,有点阴盛阳衰了。我平常不怎么插手,一直是武问月在管,最近她对文案这块不太满意,就想让我从文学院找找,我一下就想到你们两位大才子。”
“那我也可以去试试,就当实习了,不过……才子?”
沈僚眉毛一皱:“听着怎么像骂人呢?”
白清川摆手:“主要是这词不能从他嘴里出来,人家一会要跟余桦给我们开会的,你我是才子,他得是什么?”
李培风岔开话题:“我也是才子,来,北华师三大才子,干一个。”
这顿涮肉三人没少喝,白清川带的那瓶汾酒喝没了,又要了一瓶泸州和一箱啤酒。
他们的聊天从最初李培风提起的文案工作职责,讨论到整个短视频行业,从短视频行业的话题又扩展到当前经济发展,接着又回顾历史讨论起了文学,最后又聊起时政……
有句话讲得好,当男人喝酒时开始讨论起国家大事了,那肯定是喝多了。
李培风没什么醉意,但沈僚与白清川都有些微醺,饭后已是六点二十分,李培风结完账,三人步行回了校园。
“你打算和余桦聊点什么?”
沈僚变得有些啰嗦:“我其实有些问题想问他,比如他这些知名的当代作家,是不是除了会写特殊时期那点事儿,就不会写别的了?写的全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东西,根本没有反应当代人的生活,还舔着脸自称当代文学,应该叫断代文学,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选这个研究方向……”
“妈的!他们敢不敢写点现在的?现在这个时代的动荡和冲突难道不比过去激烈得多吗?风哥,你一定要帮我问问余桦。”
白清川更是大逆不道:“他不敢写,不能写,更不会写!这批作家的脑子里已经有了顽固的世界观,全都恨不得把好东西用扭曲的手法砸个粉粉碎才是大师,不把劳动人民写的跟畜生一样不叫写实、不叫所谓复杂的人性。”
“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用这句诗说他们最合适不过了。”
白清川言罢还看了李培风一眼,咧嘴:“没说你,你写的东西起码新奇有趣,你那本《剑与法》我一直在订阅的。”
李培风哈哈笑:“我先谢谢你支持,不过你们两个酒蒙子,我记住了,等讲座开始我一定不让你们发言。”
他还想顺利毕业,可不想整什么幺蛾子往深了讲什么‘文学已死’的话题。
因为文学从来是时代或政治的投影,你说当代文学已死,你说当代文学是断代文学,你说当代文学脱离时代,脱离群众,自娱自乐……你特么是何居心?我都不敢想!
“我们先行一步。”
“等你给我们开会。”
“再见再见~”
六点三十,白大侠和沈僚前往学生活动中心,等待讲座开始。
而主讲人之一的李培风,则回了赵清歌办公室,毕竟没有主角提前半个小时出场的道理。
进办公室之前他还特意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将身上的酒气稍作清理,不过那也被赵清歌闻到了,不是她鼻子灵,主要怪李培风进了屋后就想亲人家。
“你喝酒了?”
“一点点。”
“胡闹,你马上要给全校演讲的!怎么一点不分场合?”赵清歌薄怒道:“赶紧漱漱嘴,我包里有漱口水。”
“就喝了一点点,好吧。”
李培风从善如流,漱口后再返回房间亲赵清歌,这下对方就没那么抵触了。
不过二人也没亲热多久,便下楼和余桦汇合,三人一同前往学生活动中心。
这次讲座规模很大,起初地点定在学校目前条件最好的、能容纳400人的信息化教室;敬文讲堂。
但在决定李培风和余桦两人合作开讲后,校领导考虑到参加活动的人肯定会更多,于是把地点更改成了能容纳八百人的活动中心,而且分为线上线下两种方式参与。
线下通过校公众号预约抢门票,线上就是校内网站直播。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到了开讲的时候,不仅学生活动中心现场座无虚席,校内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也一下子达到了五千人。
北华师所有院系的本科生与研究生加在一起,全校不过两万多人,讲座还未正式开始便有了这么多观众,赵清歌说李培风要给全校演讲有些夸张,但也没差太多。
“开讲了?”
“人呢?”
“还有两分钟到七点呢,别急。”
活动中心的舞台之上,摆放了三张沙发一个圆桌,后面的大屏幕上蓝屏白字显示了一句话:“余桦对话人间一两风——当代文学新视野。”
台下师生作为观众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没让他们等待太久,六点五十九分,赵清歌、李培风、余桦三人一同入场,落座在舞台中心的沙发上。
而掌声在她们入场后便零星响起,随后越来越大。
“欢迎各位参加这次讲座,看来大家都很热情,我记得上次见到这么多人还是在毕业典礼的时候……”
赵清歌是主持人,待掌声逐渐停歇后,拿起桌上的话筒,说起了开场白。
虽然多了余桦,但这次讲座的流程并没有多大改变,首先是主持人赵清歌提出一些问题,由余桦和李培风作答,两人进行交流,之后是找学生提问的问答环节。
其中赵清歌会问什么问题,大多数是跟二人交流过的,他们虽然没有提前将答案写出来记在心里,却也有些准备。不过问的都比较大,只是个开展话题的引子,因为赵清歌不想做个记者,更想让他们两个进行自由讨论,摩擦出火花。
“眼前这两位就是主讲人,我校的余桦教授,想必不用我过多介绍了……”
“啪啪啪~”
掌声响起,余桦笑了笑,附和着鼓掌,赵清歌也笑:“另一位主讲人,我校的学生李培风,也是网文作家人间一两风,还需要我介绍一下吗……”
“啪啪啪啪啪~”
更热烈的掌声,李培风正襟危坐,默默开启社交达人和形象代言人两个光环。
赵清歌索性不提二人了,待掌声停歇,看了眼后面的屏幕,简单地介绍下了自己的名字和院系,但没有提起自己是李培风导师的身份,随后便直奔正题。
“这次讲座的主题是当代文学的新视野,何为新视野?每个时代的人有着不同的审美和思想,对待不同事物也有着不同的视野,包括对文学。”
“那么我很想知道,在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这两个不同类型,不同年龄,但都在自己领域取得极大成功的作家眼中,他们分别怎样看待文学的?在他们眼中文学意味着什么?”
“相信他们的探讨会是当代文学的一次破壁和交汇,也能让在坐的各位对文学产生新的理解和体会……”
话音一转,赵清歌看向二人:“余老师,在您眼中,文学是什么样子的?它承载着什么呢?”
余桦往前坐了坐,拿起茶几上的另一个话筒,稍作试音调整,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文学其实是给自己的心情找个发泄,或者说是找个慰藉,不管是网文还是传统文学,我想它们都是一样的。”
“比如说你本来很伤心,看了一本悲伤的书,或许能被感动,以毒攻毒能获得治愈。你本来很快乐,看了一本很爽快的书,心情变得更快乐了,感同身受,切实体会,这就是文学的意义。如果再硬要去讨论它承载什么,我觉得有些刻意了,就类似于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活着有什么意义?就活着嘛!我写的,《活着》。”
台下轻笑。
这番回答倒是余桦的风格,插科打诨,四平八稳,从不玩什么深沉,但说出来的话永远又给自己留有余地。
编辑跟余桦说他的书结局太灰暗要改,最好光明点,余桦说你只要给我发表,我给你从头到尾都能光明。
这样一个非常看得开,却又对生活有深刻感悟的老油条,赵清歌不指望他在这次讲座能轻易地吐些真东西,还需要引导,需要一个他势均力敌的对手。
所以,赵清歌看向了自己的爱徒。
李培风拿起话筒,言简意赅:“余老师说的对!”
没下文了。
“……哈哈哈~”
台下隐有哄笑,赵清歌凝视着李培风,微微眯起了眼睛,仿佛在说你再胡闹我现在就收拾你。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再度拿起话筒,缓缓道:“文学除了慰藉外,也应是启蒙的号角,战斗的利剑,冰霜刀剑下依然怒放的生命。”
诶卧槽?
本来还弯腰驼背,脸上笑眯眯的余桦听完李培风回答微微坐起身子,但笑容更深了,在赵清歌的眼神下,拿起话筒回应道:“李同学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