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下午的时候,萧军还想趁着和孙云裳单独相处的机会,问一问今天碰到的那个叫姜小朵的小女孩的事。
不过看她似乎不在状态,也担心是自己多心了,所以想想还是忍住了。
天色渐晚,孙家的大宅也逐渐热闹起来。
上午迎客的时候都是嫡系在,晚上的时候许多旁支也赶了回来。
孙家上下灯火通明,豪车一辆接一辆地停在门外,进门的每个人都一身华服。
席面摆在正院里,一共十八桌,一桌二十六道菜。酒水才开了盖,就能闻到陈年佳酿才有的悠长醇香。
主桌上只坐了几个人,孙鸣昌在中,萧军南宫陨在其左右,然后便是孙云裳孙云骁,以及孙云裳的弟弟孙云蓬。
底下下人和一些外门弟子分站两列,嫡系靠近主桌,旁支则远一些。
不过这并不影响席面的热闹,若是挂上灯笼,几乎让人以为是过大年了。
才刚落座,就有旁支的子弟站起来敬酒“萧少主、南宫少主,从前就听闻过南北两派少主何等英姿,今日一见才知道,果然都是人中龙凤啊!”
“是啊是啊,萧少主青年才俊,记得当年第一次出手就震惊了整个古医门,都说萧少主您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啊!”
“这是自然,古医门的人都号称医武双绝,只怕萧少主如今的造诣,比之当年又要更上一层楼了吧?”
……
一帮人七嘴八舌地恭维着,除了开头提了南宫陨一嘴,后面话题就都围绕在了萧军身上。
南宫陨坐在旁边,听其他人给萧军的彩虹屁听得冷笑连连。
更上一层楼?
我看他是走了老子的老楼!
沾花惹草的本事长进了不少!
而且还个个都是桃花债!
这时,孙云骁这时也半开玩笑地笑道“是啊,萧少主如今越发脱俗了,记得当年在咱们武神堡小住的时候,还经常和云裳追追打打的呢。”
“大少爷您这话说得,咱们大小姐如今不也长大了么?我瞧着……和萧少主也是越发般配了啊!”
“是呢!刚才进门我就想说了,咱们大小姐跟萧少主坐在一起,就跟新婚小夫妻似的!”
……
看这些人把话题从拍马屁,逐渐引到了他和孙云裳身上,萧军有些坐不住了。
尽管下午的时候他还和孙云裳聊了半天,可在他心里,也就把孙云裳当作一位少年时的旧友而已,顶多只是个大姐姐。
而且他才刚离婚,就算和张婉秋闹得不愉快,那也没有想无缝衔接的意思。
而且从孙云裳的字里行间,他也听出对方心里已经有人了,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插足其中。
失败的婚姻,有一次就够了。
这个婚,是不退也得退了。
见客套得差不多了,萧军便打算开口提及武神令的事。
武神令相当于是武神堡的军令,只要拿着武神令牌,他就可以随时号令武神堡的弟子做任何事。
这块令牌当年由孙家交给了萧军的师傅,作为口头上的信物。
现在又由萧三五把其带了出来,交给了萧军。
而这东西或许在别人手里是香饽饽,但在萧军手里那就是个烫手山芋,必须把它退了,才能提退婚的事。
“孙老,”萧军开口道“其实今日晚宴,晚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商量。这武神……”
话未说完,孙鸣昌就直接笑道“怎么萧军,对咱们武神堡的酒水不满意?”
“自然不是,只是我——”
“我看你好像是不太满意啊?”孙鸣昌再度抢白,直接朝着孙云骁道“我就说这小子嘴刁,你还不信。去,把我珍藏的几罐原浆拿出来,给他小子过过瘾!”
孙云骁也立马起身“不愧是萧少主,之前我这个当儿子的想和老爷子讨几杯喝,他都不肯。看来今天,能跟着萧少主沾沾光喽!”
被这么一打岔,孙家人的话题再度被引向了别的地方。
萧军想要退婚都没机会开口,只得无奈地等到晚宴结束再说了。
南宫陨一直坐在对面看戏,见他一副无奈的样子,心中门清得很,同时也暗爽不已。
你小子算计我,现在总算被人算计了吧。
活该!
一顿晚宴接近尾声,退婚的话始终没能出口,幽冥竹的去向也还没定下来。
南宫陨卯足了劲,似乎想和孙老爷子在酒上建立感情,才过三巡的时候就已经面红耳赤了。
本以为今天事是谈不成了,却没想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武神堡!”
“昆仑,是你!你还有脸回来!”
“今天家主设宴,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干什么?
“啊……”
随着一道惨叫,院子里热闹的场景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一帮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名黑壮的青年。
看样子三十出头,剃了个利落的板寸,浑身肌肉紧实,光看他走路稳健的脚步,就知道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只不过从脖子开始,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路延伸到了衣服里,不知道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
男人带来了不少人,几乎都是武者。即便不是武者的,腰间也鼓鼓囊囊的突出一块,脸上冒着凶戾之色。
光是看这个阵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孙家人还没有反应,但一旁的萧三五和吴龙就第一时间就站在了各自的少主跟前,不动声色地盯着来人。
不过他们都没有立刻出手,毕竟对方来路不明,也还没有没动到萧军和南宫陨头上,他们就不会轻易出手,只是防患于未然。
这时,那名闯进来的凶悍男子终于门口站定。
面对大堂之中这么多人,他夷然不惧,反而眼神一扫四周,目光最后落到了孙云裳旁边的萧军身上。
眸里,闪过一道恨意。
“孙鸣昌,这小子就是你看中的女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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