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京都城,陈家老宅内。
陈仓见到了爷爷陈震山。
那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弓着背,拄着一根盘得光亮拐杖。
陈震山今年约莫八十来岁,和林鹏是一个年纪,但不同的是,陈震山看起来要不林鹏老得多。
只因陈震山一生操劳,年轻时继承上一代的家业后,就一刻没有放松过。中年时还得担忧陈家三个儿子的事业,后来陈震山最痛爱的二儿子,也就是陈仓的父母突然意外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之下,使得陈震山一夜白头。
老年退休后,陈震山又得时常为膝下子孙找关系,安排子孙的工作,特别是陈准这个长孙子,若非是陈震山在背后提点以及拉关系的话,陈准今日也做不到政法大秘的位置。
可以说,陈准能成为陈家年轻一代最有前途的一位,基本上全是陈震山的功劳。
“爷爷,孙儿不肖。”
陈仓少时离家,归来时爷爷已是即将入土之身,不由得悲从心来,跪在爷爷面前,泪流不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老爷子上前扶起陈仓,浑浊的眼睛里泪光盈盈。
老大和老三一家还没回来,陈力刚才和陈仓闹了一顿后,生怕陈仓到爷爷面前告状,于是迟迟不敢进老宅来,而是和陈岑等人呆在老宅外,等待他老爸回来,准备被联合一家人,给陈仓来个下马威。
现在只有小姑陪在陈仓身边,扶着爷爷陈震山的手,在老宅里闲聊。
不管是小姑,还是陈震山,都刻意的不去提及陈仓现在的工作,其实他们是知道,陈仓现在在外面给人开车当司机。
司机毕竟不是一个体面的工作,特别陈仓还是陈家年轻一代的老二,年纪仅比陈准小了一岁而已,说出去只会丢陈家的脸。
“这些年在外面过的好吧?结婚了么?”
老爷子看着这多年不见的孙子,眼睛里满是慈爱。
陈仓的父亲是陈震山最宠爱的孩子,以前家里又什么好东西,陈震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仓父亲。
而陈仓的父亲也很争气,早年时就进入了仕途,在国家机构了担任了一个晋升空间非常大的职务,若非意外离世的话,陈家家主之位,非他莫属。
自陈仓父亲去世后,原本陈震山的宠爱应该顺利落到陈仓身上,只可惜后来陈家发生了变故,陈仓的妹妹陈缘被韩烈带走,陈家因而得以摆脱困境,而陈仓一怒之下离开陈家,至今方归。
“爷爷,我还没结婚呢,不过我有一个干女儿。”陈仓坐在老爷子身边,拿着老旧的蒲扇,轻轻的给老爷子扇风。
现在已经是大夏天,陈震山有个毛病,他不喜欢人造风,也吹不了空凋,平时夏天只能靠一把蒲扇度过。
小时候只有陈仓和妹妹陈缘,喜欢帮老爷子扇风纳凉,至于陈准孩子那群孩子,只顾着到处玩耍,没有人像陈仓兄妹那样,顾及着老爷子。
后来长大一些了,陈准那些孩子倒是会给老爷子献殷勤,只不过老爷子心中放在第一位的,还是已经离家出走的陈仓。
“哦?你有干女儿了,不会是哪个萧军的女儿吧?”
老爷子皱了皱眉,显然他对传说中那位陈仓的雇主,并没有多少好感。
“不是,我干女儿叫姜小朵。小朵父母早逝,少主见她可怜,就把他收养在身边,让我做小朵的干爹。”想到在庆城的姜小朵,陈仓嘴角不由笑了起来。
老爷子闻言却冷哼一声,道“那叫萧军的小子,自己发了善心,却让你来抚养那个孩子,此人……”
老爷子刚想说萧军的坏话,陈仓便笑着道“爷爷,你误会了。我也很喜欢小朵,小朵很粘我的。”
老爷子看了陈仓一眼,叹了口气道“好吧。那萧军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陈仓有些尴尬,低头道“没给我钱。”
“没给你钱!”
老爷子一下直起了身子,皱眉道“你给他打工,他竟然没给你前,这么说来……你是自愿的了?”
陈仓点点头,道“爷爷,我确实是自愿跟着少主,不求钱。而且,我跟了少主这么多年,在他身边学了不少医术,医术是无价的。”
“什么破医术!”
老爷子立即有些怒了,气道“这破中医值什么钱?早就该被时代淘汰,反倒是你这孩子,怎么就想不通,净去学习这些糟粕?”
本来陈震山一直克制着,不愿去提及陈仓现在的事业,但一说到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陈仓本来就是火爆的脾气,被老爷子这么一说,气就上来了。
皱眉道“爷爷,中医是古人给我们这些后人留下的智慧精华,不是什么糟粕,。”
“你……”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爸,今天陈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小事争吵。”
小姑在一旁见状,急忙转移话题,转头对陈仓笑道“对了,我听说过那个叫萧军的,在庆城混得还不错,当地的官宦巨富,都对他客客气气的,特别是庆城的豪门之一袁家,可是把他奉为上宾呢。”
小姑这么说,是故意给萧军太高身价,以便让老爷子觉得,陈仓跟着萧军不亏。
陈仓也理解小姑的意思,笑着道“小姑,你不在庆城不知道。少主在庆城是很有名望的,很多当地的大佬都给他面子,之前有人还送了少主一套别墅,那套别墅别人想买都买不到。少主对朋友很好,他不喜欢世俗钱财,于是把别墅送给了他身边的朋友。”
“哦?是不是庆城的南山别墅。那里的别墅我也听说过一些,坏境确实不错,京都里不少人富人都想去那边买一套以便避暑,不过没几个人能买到。”
小姑也笑道“你刚才说萧军不爱钱财,把别墅送来给人,该不会是送了给你吧?那以后夏天了,小姑可得去庆城,沾一沾你的光了。”
陈仓有些尴尬,摇头道“呃……那套别墅,其实是送给了少主另外的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不是送我。”
“什么?!”
老爷子在一旁闻言,一下子坐了起来,怒道“我陈家子嗣在外,竟然受他如此冷落,这萧军好大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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