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济生越听越不安,“不可能,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一晚的书就对出那样的对联,不可能。”
曾睿杰郑重其事道,“别人是不可能,但楚清芷是可能的,你见过能让马儿飞起来吗?”
“昨日上午,楚清芷带小太子骑马,马儿失控,她直接驾马从大家头顶飞过去,还顺便拿了一个魁首,然后通过闻一块银子,就锁定了嫌疑人,最后还给抓住了,小看谁,都不能小看楚清芷。”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人,这是神吧?
罗济生不安得冷汗直冒,“怎么办?我没想到会拿到楚清芷的对联,要知道是她写的,我绝对不会动手,现在怎么办?”
严景奎大喝一声,“慌什么?!她又不知道是你拿的,咬死了不知道不就行了。”
罗济生紧张不已,“可是,可是……”
严景奎强硬地打断他,“没有可是,你接下来就不要露面了,回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大家都当没有见过你。”
“好,我都听你的。”罗济生六神无主,立马往外走。
曾睿杰叫住了罗济生,道,“楚清芷的破案能力也是一绝,要是被她查出来,她会更生气的吧?”
罗济生此时已经彻底慌了神,心里的后悔都快把他淹没了,“那你说什么办?”
曾睿杰想了想,中肯地说道,“要不你去找楚清芷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严景奎强烈反对,“我们可是国子监的学生,拿了她的对联是看得起她,让我们屈尊降贵去跟一个女子争取宽大处理,以后还抬得起头做人吗?”
罗济生觉得严景奎说得有道理,坚定道,“我可是七尺男儿,绝对不会去跟一个女子求饶的。”
曾睿杰没有再劝,只道,“那你可要想好后果。”
“我知道。”罗济生匆匆忙忙地走了,他打算听严景奎的,找个地方躲一躲,等下午一过,一切就太平了。
其他学子不想沾上这些麻烦,纷纷告辞离去。
严景奎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曾睿杰,脸色十分难看,“你怎么还不走?”
曾睿杰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中肯道,“其实你不该拿别人的对联当做自己的,一步错,步步错,你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严景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到时候再说吧。”
他心里哼了一声,如果事事都要讲究对错,那太祖皇帝怎么会起兵造反?成王败寇罢了!
曾睿杰叹了口气,离开了。
……
国子监。
诗礼会进入尾声,到了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刻,许多人来到辟雍前面,等着皇上驾到。
云斐书院的学子结伴走进国子监,他们中有很多人拿到了魁首,说说笑笑,很开心。
“还有脸来诗礼会,干出那么丢脸的事,要是我,我就直接灰溜溜地走了。”
“是啊,拿自己都对不出的对联来考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厉害呢!”
“沽名钓誉罢了,真正有才学的人都很低调。”
“……”
一句句难听的话从国子监的学子们嘴里说出来,惹得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一些脸皮薄的云斐书院学子已经脸红地低下头了。
楚旭尧攥了攥拳头,冲过去,一阵炮轰,“我记得你围棋比赛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吧,我要是你,确实应该灰溜溜地走。”
那人低下头,尴尬不已,不敢再说话。
“还有你,那对联不是他写的,是他偷的,偷的可比空白的可恶多了吧?”
那人心虚,很想说点儿什么,但最后还是退到了人群后面,不敢反驳。
“什么沽名钓誉?我玉衍师哥虽然没有写出下联,但是他没有弄虚作假,比起你们这像市井长舌妇的模样,不知道好多少!”
“……”
国子监的学子们愣愣地看着楚旭沅,被说得都忘记了反驳。
云斐书院的学子们看着战斗力如此强悍的楚旭尧,默默挺起了胸膛,他们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丢脸的!
站在最后面的楚清芷看到自家小九弟如此厉害,不由弯眉一笑,教育很成功啊!
徐冠楠给楚旭尧招手,“旭尧,回来了。”
楚旭尧瞪了对方一眼,回归队伍了。
接下来,国子监的学子收敛了不少,虽然看云斐书院的学子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至少没有明目张胆地嘲讽奚落了。
云斐书院的学子找了一个角落等待,低调一些,不打算再惹麻烦了。
楚清芷站到一棵树后面,双臂环抱,后背靠在树干上,思考着事情。
庄玉衍深吸口气,向楚清芷走来,歉意道,“楚姑娘,是我们的疏忽,才惹出这么多麻烦,抱歉。”
楚清芷恩怨分明,“不怪你们,不用自责。”
庄玉衍微微低头,“应该怪我们,要是我们去接旭沅和旭尧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楚清芷微一挑眉,是个知道反思自己的人,“这次就当是一次教训,下次注意。”
庄玉衍点点头,“在下谨记。”
过了一会儿,一道清稚的声音传了过来……
“五小姐,我过来向你道谢。”苑宝章对楚清芷郑重地行了一礼。
楚清芷偏头,浅笑,“书法拿到什么名次了?”
“甲上。”苑宝章年纪小,尽管很想控制喜悦的心情,但笑眯眯的眼睛还是看出他无法自控的开心。
“恭喜。”
“谢谢。”苑宝章感激道,“多亏了五小姐的指导,不然我肯定拿不到这个名次。”
“不用那么客气。”楚清芷道,“你天赋不错,勤加练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书法大家。”
文人追求文坛名声,成为什么什么“家”,那是终极目标,苑宝章听了这话,喜不自胜,“我会努力的。”
“嗯。”
苑宝章这个小插曲无意中给楚旭沅和楚旭尧结下了一段善缘,后来,苑宝章帮了楚旭沅和楚旭尧很多很多。
楚旭沅走过来,小声对楚清芷道,“五姐,罗济生没有来?”
“不碍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不止他一个,只要事情由国子监的学生说出来,效果是一样的,并且到时候罗济生的名声会更坏。”
楚旭沅越想越觉得对,“好像是哦,除了盗窃对联,还要加上一个畏罪逃逸的罪名。”
楚清芷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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