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
穆远澜没有表情的面孔蒙上一层霜。
看着凶神恶煞,好像这个塑料模特再不说话他能一拳把它砸进土里。
众人“”
“那个穆学长”
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结结巴巴开口“就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它可能不会说话呢?”
穆远澜有点艰难地做了个皱眉的动作“哑巴?”
众人“”
看来传言穆学长是个重度脸盲的事是假的。
这哪是脸盲啊?
根本就是人畜不分吧凸(艹皿艹)!
为了守护塑料模特的塑身安全,众人赶紧为他指出江幼瓷的去向。
然后穆远澜就看见碎裂的玻璃窗和散落在地的鹅毛。
鹅毛很眼熟,一看就是他送给未婚妻那只定情信鹅的毛。
他眉毛皱得更紧了,小心翼翼收起鹅毛,贴身放好。
身旁众人注意到,他怀中口袋已经放了七八根类似的鹅毛。
众人有钱人的爱好真的好难懂。
没找到未婚妻的穆远澜不准备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诶等等有谁看见贺先生了?”
“贺先生怎么也不见了?”
穆远澜脚步一顿。
看向茫茫一片面孔“谁?”
似乎怕别人听不懂,又问了一遍“哪个贺?”
他面无表情、气势惊人。众人有些瑟瑟“贺、贺别辞穆学长应该也听说过咕。”
穆远澜忽地靠近,说话的年轻人吓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尖。
“贺别辞?”
穆远澜嗓音更冷了“他带走了小瓷?”
年轻人结结巴巴“只、只是一起消失了”
他安慰道“也不一定是私奔往好了想,说不定他们恰好一起被丧尸抓”
不等他说完,穆远澜已经干脆利落、径直从碎裂的窗口跳了下去。
众人“??!!!”
这可是二楼!!
三秒后。
穆远澜又爬了上来。
众人“”
众人“???”
多少有点不科学在身上的穆远澜目不斜视,顺着楼梯来到一层。
精准走入放饼干的货架区——装了两大袋饼干。
包圆了所有巧克力味和香草味奥利奥。
众人想拦却没敢。
无他,穆远澜浑身气质实在太吓人了。
甚至他终于再跳窗出去,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只有盛观棋沉默盯着他的背影,面色阴沉难看。
-
走出超市的穆远澜发现车边站了一个女人。
女人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穆远澜!真的是你!”
穆远澜皱眉。
女人赶紧解释“我叫段以薇,是江致月的朋友。”
穆远澜“哦”一声,眉头依旧没有松开“江致月是谁?”
段以薇“”
她笑着解释“江幼瓷是你未婚妻吧?江致月是她姐姐。”
穆远澜回忆片刻没有印象。敷衍点了点头,问道“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段以薇“”
她的笑容开始有点绷不住了“我是江致月的朋友、也是江幼瓷的朋友呀。小瓷小时候我就经常带她玩啦!”
“哦,你好。”穆远澜收起鹅毛,看向她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
羡慕嫉妒交织最终还隐隐带出些优越感“那你还挺幸运的。”
“不过小瓷自三岁起就一直跟我玩,想来也没什么时间跟你玩吧?”
段以薇“”
段以薇“???”
谁搁这儿跟你攀比来了!?
不等她重新组织语言,穆远澜已经没了任何兴致,淡淡丢下一句“告辞。”转身就拉开车门。
“哈?”
段以薇真的气笑了。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是男主这是男主这是男主。”
吗的男主就能这么拽吗(╯‵□′)╯︵┻━┻
她笑容得体地说“你是想找你的未婚妻吧?我家是做宠物用品的。”
穆远澜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缓缓扣出一个“?”
“小瓷的鹅用的牵引绳是我家的新品,里面安装了定位系统。如果你想找”
“上车。”
穆远澜淡淡道。
段以薇拉开车门——表情彻底石化。
车的后座已经堆满了各种物资。
饼干、汽水、甚至有一台小型发电机和两座小冰箱。
没有一点预留给她的空间。
穆远澜把刚收集的两袋饼干堆在副驾驶位。
沉思片刻,问道“你能坐车顶上吗?”
段以薇“”
段以薇“???”
她的笑容彻底扭曲变形。
气的。
-
江幼瓷觉得贺别辞一定是故意的!
他不装了!
呜呜呜!
末日第六天,离开超市的第二天。
二人一鹅来到极光市通往隔壁白昼市的城际高速。
高速已经完全被堵成了车祸现场。
举步维艰。
天色渐暗之后,不少人都下车修整。
终于有机会下车修整的江幼瓷感觉哪里都痛。
腿好痛、腰好痛、脖子好痛、pp也好痛呜呜呜!
贺别辞开车真的太快了,还不肯停车连黑帅想上厕所都让它憋着!
呜呜呜好恶毒不愧是大反派!
江幼瓷牵着鹅乖乖坐在小垫子上,看一眼堵得长长的车流、再看一眼手里的原味小饼干还是没忍住委屈哭了。
原味饼干真的好难吃呜呜呜!
她捏着饼干、鼓起勇气。细声细气地说“贺别辞你觉不觉得这个队伍长长的好像学校门口排队买烤肠的队伍哦。”
贺别辞翻书的手指一顿,看了一眼,笑容温和、斯文清隽,又无情打破她的幻想“烤肠店面太小了,不能开车去买。”
江幼瓷“”
(○`′○)
“那、那你觉得像不像买烤鸭的队伍呢?”
“我记得那家烤鸭人流量一直不大。”
“那冰淇淋呢qaq”
贺别辞笑着看向她“反派守则第四条合格的反派不能吃冰淇淋。”
“为什么!”江幼瓷震惊。
“配不上反派的气质。”
他语气懒散“当然,小蛋糕也不行。巧克力味的奥利奥也不行。”
!!!
江幼瓷哭出了声。
她有点不想当反派了。
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小男孩很快就听馋了。
手里的干脆面一点也不香了!
他看了看江幼瓷,又看了看她身边的肥鹅。咧嘴就哭“哇———我要吃鹅!我要吃鹅!!”
鹅???
“嘎嘎嘎!!”
江幼瓷w(Д)w
“呜呜呜呜我的鹅不要被吃!”
神情倨傲的女人烦躁皱起眉,朝江幼瓷的鹅看一眼,满不在乎“老公,你就给小帅买只鹅嘛。”
“麻烦!”肥壮得几乎把西装撑破的中年男人清了清喉咙,站起身。
迈着外八字走到贺别辞身边,扔下一沓钞票,松了松领口,露出坠在胸前的金链子和手上的十只戒指,语气嚣张“你这鹅卖我吧,给你一万!”
鹅气得疯狂大叫“嘎嘎嘎!!”
“这是产自麦克弗森的品种鹅,还是幼崽期就要。”
贺别辞头也没抬,甚至又往下翻了一页书。淡淡提醒。
???
这个小白脸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中年男人一拳锤向公路。
将路面砸出裂纹,激起一片尘土。
尘土溅在江幼瓷的饼干上,蒙了一层灰。
江幼瓷捏着饼干,哭得更大声了,完全盖过男人的儿子“我的饼干呜呜呜呜!”
“哼。”中年男人捏紧拳头,叫所有人看清他拳头上附着的一层闪光金属,“别不知好歹。给你面子就接着,给脸不要脸就”
他忽然被无形的空气打了一巴掌。
中年男人“???”
贺别辞抬头,笑容依旧温和,让人心生好感。目色却冷淡恶劣“你说什么,先生?”
中年男人四下看了看,恼羞成怒“你他妈的——”
“啪——”
他又被空气打一巴掌。
这回力道格外重,他的牙齿登时便碎了几颗,硌出一嘴血。
中年男人“???”
“谁?是谁!有种就给我站出来!”
“这只鹅今年十五岁,,还买吗?”
贺别辞合上书,语气漫不经心。
难不成是他中年男人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人不好惹了。
恶狠狠地留下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灰溜溜地走回去。
他儿子还在跟江幼瓷比着劲儿地大哭“我要吃鹅!我要吃鹅!”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饭桶吗!”
男人一巴掌拍在儿子屁股上,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塞进车里。
“你打孩子干什么!”
引得老婆大骂,争吵声关上车门都还飘出来。
而贺别辞,心情愉悦地递给江幼瓷一张面巾纸。轻声哄道“瓷瓷想不想吃烧鹅?”
江幼瓷看了眼瑟瑟发抖的鹅,终究还是没舍得,艰难拒绝“不、不想吃烧鹅也配不上反派的气质呜呜呜!”
贺别辞掏出餐具、又掏出一只速冻的鹅。
“这样啊。”他有点遗憾,“那只能吃饼干了。”
江幼瓷立刻不哭了,抹掉眼泪,捏紧小拳头“今、今天先不当反派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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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鹅香气四溢。
小男孩被馋得哭声更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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