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瓷摘下口罩后,搜检人员倒吸一口凉气。
看向她的目光非常奇怪。
非常一言难尽
她有点害怕地往贺别辞身后躲去。
贺别辞自然而然地护住她,笑着安抚。
然后搜检人员就连面部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了。
数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她是你的”
斯文俊秀、气质出尘的男人眉目含笑,按住江幼瓷不断乱晃的小脑袋“重要的人。”
“对吧,瓷瓷?”
江幼瓷非常不敢动。
但很感谢大反派的认可。
于是艰难仰起头,眼泪汪汪“是、是的你也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也就排在姐姐、妈妈、爸爸、哥哥黑帅后面一点点叭。
呜呜呜呜这下能松手了吧!
“”
看着两个画风明显不一致的人“深情对望”,搜检人员浑身每个毛孔都开始一言难尽了。
看向贺别辞的目光更杂糅着震惊、无奈、惋惜和深深对他审美的质疑。
直到两人背影完全看不见,搜检人员还忍不住嘟囔出声“是不是帅哥的眼光都有点问题啊”
怎么能看上那么一个说丑八怪都有点侮辱丑八怪了的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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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别辞没有说出他的异能。
他们缴纳三份物资、进入基地。
二人一鹅,一人五斤。
刚刚得到认可的江幼瓷受到很大鼓舞,攥紧灰扑扑的裙摆,口罩下的小脸严肃板住,决心好好表现。
按照书中剧情描述,这种非官方的小型基地一般信奉强者为尊。
因而基地中会非常混乱、充斥着暴力和危险。
身为全书第二大反派,她一定要比任何人都更恶毒、才能守护住反派的荣光呜呜呜她的手和jio也不想抖的但是控制不住!
“嘎嘎嘎!!”
直到鹅疯狂大叫,江幼瓷才发现颤抖的不是她。
鹅咬住了她的裙摆,拽着她拼命后撤。
嘴巴强大的咬合力和牵引绳带来的拉力使她跟着颤抖。
“你怎么了黑帅?”
江幼瓷不解,鼓励道“你要勇敢啊黑帅!”
“嘎嘎嘎!!”
鹅依旧疯狂大叫。
无论怎样都不肯再前进一步了。
江幼瓷一脸狐疑,看向贺别辞。
好像在期待贺别辞能给她翻译一下鹅语。
贺别辞“”
“哇呀呀!好棒的鹅啊!!”
“汪!汪汪!!汪汪汪!!!”
前方,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牵着大大小小三条狗过来了。
他完全无视掉江幼瓷和贺别辞两个大活人,双眼放光,径直朝鹅走来。
绕着它仔细观察“毛色油亮、双目有神哎呀呀,这眼睛真大比黄豆还大呢!”
“嘎嘎嘎!!”
鹅防备后退,叫声十分凶狠。
男人却更加满意了“不愧是有着村头恶霸美誉的鹅啊叫得够凶!比大狗、二狗、三狗叫得还凶”
江幼瓷(°ー°〃)?
男人目光几乎黏在鹅身上,想也不想地道“这鹅不错!归我了!以后就叫王四狗!”
江幼瓷w(Д)w!
好像这才想起这只鹅似乎有主人似的,男人目光顺着牵引绳向上。粗略打量面前两个人。男人身姿挺拔、容貌俊秀但过于好看,一看就是个弱鸡。至于那个个子娇小的女人已经瑟瑟发抖地躲在男人身后虽然看不清面貌,但保守估计,也必然是一个弱鸡。
于是他一脸不屑“怎么样?你们这鹅不超过八斤吧?我拿斤物资跟你们换,你们可别不知好歹!”
“嘎嘎嘎!!”
鹅用力大叫,嗓子很快就叫哑了。
男人有点心疼“哎呀呀别叫别叫,省着点嗓子!”
江幼瓷更心疼。
她鼓起勇气从贺别辞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勇敢抗议“我我我我的鹅不卖!”
只是因为有点紧张、有点气愤、有点怂。
而显得声音软糯,天然带着哭腔。
娇娇软软,小奶猫似的,撩人心弦。
男人有点怔怔。
黏糊糊的目光粘在江幼瓷身上。
认真看去,才发现这个穿着灰扑扑长裙的女孩子有一双格外透亮水润的眼睛,波斯猫一样微微泛蓝。像名贵的琉璃。
此刻眼尾红通通、名贵琉璃一样漂亮的眸子也蒙上一层雾衬得裸露在外的肌肤更加瓷白细嫩可真他娘的漂亮!
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喉咙也莫名干涩。
他清清喉咙,说话都变得结巴“你!你你你你把口罩给我摘下来!基地内不允许戴口罩!”
江幼瓷被他黏糊的眼神看得瑟瑟,重新躲回贺别辞身后。
委屈巴巴就要掉泪。
看到心爱的瓷宝受委屈,鹅更生气了,伸长脖子朝男人扑过来“嘎嘎嘎!!”
——然后被扼住命运的小脖子。
它的牵引绳被贺别辞拽住了。
气质清隽的男人笑起来温和文雅,神情愉悦。嗓音干净温暖,有如春风拂面但春寒料峭嘶,叫人冷进了骨头缝里。
“这是产自麦克弗森的品种鹅,还是幼崽期就要。”
“今年十五岁,,按照金价比例兑换,相当于g,斤黄金或物资。怎么支付?”
男人被这一连串数字念懵了。差点脱口而出“扫码”。
他怔怔愣了三秒——而后暴怒!
“你特么的跟我搁这儿搁这儿呢?少废话!先把口罩给我摘下来!”
“这里不能戴口罩?”
冷冷的男声遥遥传来。
声音有点熟悉。
江幼瓷好奇朝声源看过去——立刻震惊地撑圆眼。
身材高大的男人提着枪走过来,摘下口罩,露出一张面无表情但丰神俊朗的脸。
他看向江幼瓷,目光疑惑“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江幼瓷眼泪汪汪,汪地一下哭出声“你觉不觉得我长得有点像你未婚妻?”
呜呜呜呜呜!
穆远澜皱眉——
贺别辞忽然伸手,懒洋洋地扯掉挂在江幼瓷脸上的口罩。
空气静了一秒。
空气静了两秒。
空气静了
“呕——”
牵着狗的男人没忍住干呕出声。
穆远澜也艰难地松开紧皱的眉毛,超敏感美貌免疫型面孔遗忘症犯了,头有点晕。
“我觉得”他语气坚涩,“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毫不相干。”
江幼瓷(°ー°〃)??
他看一眼“嘎嘎”朝他叫得很努力的大鹅。
觉得也跟黑帅不那么相似了。
或许全世界的鹅长得都一样。
穆远澜沉思片刻,朝江幼瓷一点头“告辞。”
江幼瓷(°ー°〃)???
牵狗的男人也牵紧了手里的狗,像眼睛被辣到了似的从江幼瓷身上移开目光“戴戴戴戴把口罩戴上!”
“长这么丑心里没点碧树吗?谁让你把口罩摘下来恶心——呕——”
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连鹅都没兴致立刻牵走,丢下一句“限你们明天之前把鹅给我送过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牵着狗干呕着跑了。
江幼瓷一整个怔住。
丑八怪?
谁呀?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掏出一面小镜子,颤抖着举到眼前。
然后——被自己丑哭了。
“啊啊啊呜呜呜呜我好丑!”
镜子里那个比丧尸还丑的人绝对不是她!
贺别辞神情愉悦地安抚“不丑啊,至少比鹅强一点。”
江幼瓷“”
呜呜呜!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搜检人员看向她的目光会那么一言难尽。
因为她真的太丑了!
呜呜呜呜!
江幼瓷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别哭了,再哭更丑了。”
贺别辞柔声安慰,但还不如不安慰。
江幼瓷“”
呜呜呜呜呜!
哭得更大声了。
“哎,”他叹口气,掐住江幼瓷哭红的小脸。
使她仰头看向自己的眼睛。
黑沉的瞳仁倒映出漂亮女孩的面孔。
贺别辞声音愉悦“你看,多漂亮。”
江幼瓷“”
她直接哭晕了。
一点也不漂亮!
瞳孔里的人脸都变形了像个流泪猫猫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