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默如雪。
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三秒后,&bsp&bsp才有人打破沉寂。
“段以薇,又见面了。”
“哒”、“哒”两声脆响。
硬底靴的鞋跟敲在地面。
吸引了在场所有的目光。
江幼瓷探头看过去,就看见眉目清冷的段云熹。
腰很细、腿很长、丑陋的塑料人偶面目狰狞地跟在她身后除了肩头多了未化干的雪粒,&bsp&bsp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
只是表情好像不太对劲。
本就冷淡的面容更冷,浑身更漫出阴森可怖、仿若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气息。
“云云”
江幼瓷怯怯叫了一声。
“不要打扰你云云姐处理家事。”
贺别辞动作熟练地把她小脑袋按回去。
“唔唔唔唔!”
江幼瓷挣扎——挣扎失败——无奈放弃好奇心(○`&bsp&bsp′○)
但实验体们却放不下了,看看段云熹,又看看段以薇,一脸八卦,问道“家事?”
“什么事啊?”
段以薇“”
她怎么知道是什么事啊!
“这是你的姐姐,&bsp&bsp”系统解释,&bsp&bsp“确切地说,是你这具身体的姐姐。”
段以薇眼睛一亮“姐姐!”
然而,这声姐姐非但没有让段云熹有丝毫动容,反而叫她浑身气质更加阴沉。
段以薇“?”
这姐妹俩关系不好?
“我还没说完呢!”系统欲哭无泪,“你这个姐姐”
系统调出资料。
段云熹和段以薇姐妹俩只差一岁半,但段云熹从小便样样比妹妹强。
于是,&bsp&bsp在一次去游乐园玩的时候,&bsp&bsp五岁的段以薇骗六岁的姐姐去追气球,&bsp&bsp段云熹就这么丢了。
一直到七年后,十三岁的段云熹才被接回段家。
但这时的段云熹早成了乡下土妞、根本上不去台面,&bsp&bsp更什么都比不上妹妹。
再加上隔了七年的岁月,&bsp&bsp全家所有人都更偏疼妹妹,&bsp&bsp即便被接回段家,&bsp&bsp段云熹也成了永远被嫌弃的那一个。
段以薇“”
她这接手的究竟是一个什么身体?!
“姐姐”她试图补救。
“别叫我姐姐。”
却被段云熹冷冷打断。
段以薇“”
她神情焦急又恳切“姐姐,我那时候年纪小,&bsp&bsp不是故意骗你去追气球的,&bsp&bsp对不起”
什么?
段云熹怔了一秒,&bsp&bsp忽地冷笑“原来当年你就是故意的。”
段以薇“”
段以薇“???”
她她不知道这事???
那那怎么会
“你真是死有余辜。”段云熹一抬手、身后的塑料人偶就冲了出来。
“等、等等!”段以薇急急躲避,“姐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那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怎么也不至于杀了她吧!
“你不需要知道。”段云熹冷笑。
“但是”
实验体们面面相觑。
他们还想是怎么回事呢!
瓜都吃不明白的实验体们愤怒了。
也终于想起自己的任务。
“快!加入战局啊!!”
然而——
不等他们动手,三条狗就“汪汪”叫着冲了上来。
冲着他们一顿撕咬。
实验体“???”
特么拿来的狗?!
空气中更小幅度地飘起白雾。
很快,就有一个实验体喊道“有毒!这雾里有毒!!”
贺别辞捂住江幼瓷的小鼻子,把她远远地拉离战局。
江幼瓷这次没有挣扎,而是乖乖地配合、甚至闭上了眼。
呜呜呜一看就是王婆的雾和盛观棋的毒她不会被毒死叭!
果然,王婆幽幽笑道“你们来做客我不管但打扰我家孩子处理家事可不行。”
“孩子什么孩子?”
“卧、槽?”
终于牵着熊孩子李黑帅从楼下赶上来的叶遥震惊!
“这这怎么回事啊?”
他不就睡了一觉怎么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还打起来了???
但定睛一看——立刻又松了口气“自己人啊那没事了。”
王婆“???”
“你个小兔崽子!看清是自己人了不知道帮个忙?”
“我一把老骨头都”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都了”
叶遥不为所动“所以怎么敢跟您老人家抢这种机会呢?”
“你个小兔崽子!”
手脚麻利的老太太抬手就抓着一个实验体朝他砸去——
“啊啊啊啊!!!”
叶遥尖叫着躲开“你疯了!我的异能能打仗吗!”
更何况他还牵着一个一百来斤的废物孩子呢!
他像江幼瓷一样躲到贺别辞身后,嘤嘤嘤“姐姐!快帮我挡一挡!”
江幼瓷w(Д)w!!
江幼瓷看着冲过来的实验体、尖叫“你你别过来呀!”
她摸出一颗糖就朝实验体砸过去——
“嘭——”
一下。
高壮的实验体直接被砸飞。
“咔嚓——”
玻璃一整个碎开。
实验体被砸出去——好在险险抓住了窗台。
然而——
江幼瓷一下子怔住了。
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住了。
挂在窗台上的实验体眨眼间就成了一座冰雕。
这这是怎么回事
狂风卷着雪粒吹进来。
众人终于察觉到不对。
外面外面的温度
好像有点过于低了
“蠢货。”
s先生的声音在实验体耳边响起“打开空间通道,回来。”
啊啊?
那不抓人了吗?
好半晌,实验体们才回过神。
匆匆开启空间通道。
段以薇看准时机,比实验体们更先一步跳了进去。
这回叶遥的反应倒很快“他们要跑了!快追!”
“算了。不要出去。”
却被段云熹打断。
众人不解看向她。
就见她抿了下唇,神情凝重地说“这是第一次寒流。未来七天会一天比一天冷。即便是异能者——贸然在外行走也一定会被冻死。”
什么?
“未来七天?”
未来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众人更不解了。
段云熹紧紧皱着眉“其实”
她喉咙像塞了棉花,即便已经决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众人,还是不太开得了口。
好在,被“咕噜——”一声打断。
众人“?”
江幼瓷qaq
江幼瓷捂紧小肚子,弱弱地说“我我饿了”
上次吃饭那还是上次呢qaq
下一秒——
“咕噜——”
“咕噜噜————”
此起彼伏的咕噜声响起来,叶遥和盛观棋的视线都不太好意思地变得飘忽。
只有王婆似乎从不知道羞赧两个字怎么写,大刺刺地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让我老婆子跟你们折腾这么多天,也不知道给我整口热乎的”
她看向段云熹“依我看,俗话说得好‘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既然明天还有那么多,那不管什么事就都明天再说吧!”
段云熹“”
这话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王婆说的没错。”
贺别辞却也赞同,抽出一张盛满食材的扑克牌“大家想吃什么?”
还可以点菜嘛
江幼瓷跃跃欲试“我想恰火锅!”
王婆立刻同意“火锅好!”
段云熹笑了笑“就火锅吧。”
盛观棋点头。
叶遥“???”
“我不同意!我不吃辣!”
李黑帅也嚎啕大哭“我也不吃辣!”
然而,众人已经堵住碎裂的玻璃窗、支起锅、烧上水——开始煮火锅底料了。
叶遥“???”
这也能算队友???
-
在朦胧热气中,段云熹再次说起未来七天的寒流。
“这是丧尸第一次全面进化的前兆。”
经过这次寒流,全体丧尸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甚至是异能都得到了大幅提升。
人类生存将会更加艰难。
“但是,”她语气一转,“这同样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因为这七天寒流中,不仅人类无法外出、面临冻死的窘境。
就连丧尸,在这期间行动都变得极其迟缓——可大多数丧尸头颅中却已经因为进化而产生了晶核。
因此,如果能在这七天狩猎到足够多的晶核,异能就能提升一大截。
寒流,同样是人类的机会。
“可是”
王婆皱眉“刚才那人一跌出窗外就冻成了冰雕。这种天气”
人类真能外出行走吗?
更别说狩猎丧尸了。
“可以。”段云熹很肯定,“大部分异能者体能都因为产生异能而所有增幅,有不少人都具有远超普通人的抗寒能力。”
相比之下,不具备抗寒能力的异能者才是少数。
所以他们完全可以趁此机会狩猎丧尸、提升实力。
“但是”
叶遥还是没忍住问“这种事”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啊
段云熹语气顿了顿,坦白说道“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上我已经经历过一次末世了。”
前世,段云熹是在末世第十年才死的。
那时的她不仅觉醒了能控制塑料的异能。
更有一个空间。
那是她们段家祖传的吊坠。
她和段以薇一人一个。
但只有她的吊坠里面有一个空间。
而且是跟空间系异能者完全不一样的、能种植、养殖的灵泉空间。
有这样一个空间,按理说她应该走上人生巅峰、即便在末世也能过得很好。
但完全不是这样。
因为走丢了七年,她样样都比不上段以薇,因而从小就不得父母喜爱所以对亲情格外偏执,有了空间最先想到的也是讨好父母。
这就成了她的原罪
在前世,末世之后的格局发生巨变,各大家族势力重新洗牌,在末世前就隐隐有着滑到二流世家趋势的段家没有能扛得起大旗的强势异能者,末世后就更远远落后于其他世家。
末世三年后,穆远澜成为最大基地的掌权者,而偏偏,他的未婚妻江幼瓷死得很早。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一路陪在他身边的段以薇最有可能嫁给他。
包括段家、包括她的父母都作着段以薇能嫁给穆远澜、让段家重新跻身上流家族的美梦。
毕竟除了她,穆远澜身边就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
但当时的段家是完全配不上穆家的。
平平无奇的段以薇更不行。
但如果她能有一个段云熹这样的空间
于是段云熹在段以薇的鼓动下被父母亲手送进实验室、试图从她身体中剥离空间、把空间送给段以薇。
最终,不知哪来的研究员得出她死了自然就能剥离空间的结论——于是,她“被”死亡。
但没想到。
空间带她回到了末世之前。
只是空间也因此耗尽所有能量,碎了。
众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只有江幼瓷哭出声,握紧她的手“云云,你可以来我家!我爸爸妈妈都很好你可以当我姐姐我姐姐也可以分给你当姐姐呜呜呜呜!”
段云熹回握她的手。
这辈子虽然没有了空间。
但早在她把她从实验台上拉起来,她就有了真正的妹妹。
她之所以带着她,最开始只是不想让她死。
想看看穆远澜的正牌未婚妻没死,段以薇还能怎么办。
但是
现在她很庆幸。
能找到她、能保护她。
她看向眼前不太靠谱的队友们。
队友们已经重新开始说说笑笑。
王婆和叶遥插科打诨,看着没有正形。
但她知道这是他们不想让她感觉不自在。
虽然队友是真的不太靠谱但也勉强算是真的有了一个家。
-
恰完火锅的江幼瓷神神秘秘地跟叶遥借了一块表。
当然,借表的事很快就暴露了。
因为他不借!
“你自己不是有表吗?为什么要我的?”叶遥不解。
“我我的表没有闹钟”
“你要闹钟干什么?”
叶遥更不解了。
“因、因为今天是月号了”江幼瓷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月号怎么了?”
“反正就是要嘛!”决定直接耍赖!
(○`&bsp&bsp′○)
“不告诉我我就不借。”
叶遥十分坚持。
耍赖失败江幼瓷被气哭了。
于是。
叶遥很快受到。
江幼瓷很快得到了属于叶遥的手表。
叶遥“”
就他一个人是捡来的队友对吧?!
(╯‵□′)╯︵┻━┻
-
,闹钟准时响起。
江幼瓷迷迷糊糊睁开眼——就正面对上簌簌落下来的冷空气。
呜呜呜好冷
她艰难伸出小手手,在枕边摸到滴滴响个不停的手表。
表盘已经被冰得起了一层雾。
温度栏上的数字更跳到-。
呜呜呜为了优秀反派的职业素养
江幼瓷捏紧小拳头,跟寒冷做了足足三分钟的心理斗争,才终于又从被子中伸出小jiojio——又立刻缩了回去。
“呜呜呜”
真的好冷!
江幼瓷用力把自己裹成一颗粽子,在第次想要放弃的时候,灵机一动——
披着被子下了床!
“这样就不冷了嘛!”
粽子瓷瓷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然后——
爬上窗台!
-
贺别辞最先看到的是一片阴影——投在《legeto》微微泛黄的书页上。
“贺别辞贺别辞”
小猫一样低低软软的叫声隔着玻璃传来。
贺别辞一偏头,就看见趴在玻璃窗上、粽子一样的一团黑影。
“呜呜呜贺别辞救命我挂在窗户上下不来了!”
裹得紧紧的粽子从内顶开一个小口,属于江幼瓷的半颗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贺别辞救命呀!”
贺别辞蹙起眉,拉开窗——首先扑进来的-的风雪。
然后才是女孩子糯糯的哭声“贺别辞我进不来了”
呜呜呜被子被窗台上突出的钩子勾住了!
贺别辞“”
“松开被子跳下来。”他罕见板着脸说。
“呜呜呜我不敢”
好凶干嘛要凶她江幼瓷哭更大声了。
“我接着你。”
他声音软下来,轻声哄着她。
“不、不行”江幼瓷抓紧小被子,“没有被子太冷了qaq”
贺别辞“”
“我的被子给你。”
他感觉头有点疼了。
“好叭”
江幼瓷还是有点害怕“那那你可要接住我呀”
“嗯。”
贺别辞朝她伸出手。
江幼瓷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被子——“咚——”一下,重重跳进他怀里。
在贺别辞强行压抑住的闷哼声中,兴奋地对他说“贺别辞!我来给你送惊喜啦!”
“谢谢瓷瓷,我很惊喜。”
贺别辞声音艰涩地说。
然后才关上窗、隔绝冷空气,又把她按在沙发上,拍掉她身上沾染的雪粒,用精神力帮她烘干瞬间就被雪打湿的裙摆。
“啊?”
江幼瓷怔怔“可、可是我惊喜还没拿出来呢”
又忍不住嘤嘤嘤道“呜呜贺别辞外面好冷qaq”
“知道外面冷还爬窗?”
裙摆烘干后,贺别辞又拿自己的被子把她重新裹成一只小粽子“这是四楼,你不害怕?”
“我们不是一起爬过好几次了嘛而且我要是从门进来不就不够惊喜了嘛qaq”
江幼瓷“哎呀!”一声看向时间,“只剩最后一分钟啦!”
贺别辞“?”
江幼瓷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口袋,硬生生拖了一分钟,才神神秘秘地把手从口袋中掏出来。
两只小手手捧住饼干,举到贺别辞眼前,双眼亮晶晶地说“贺别辞,给你祝祝你生日快乐~”
又从一旁的茶几上抓起一只蜡烛,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贺别辞快许愿呀~~”
声音很轻很轻,像怕惊走路过的许愿精灵。
贺别辞眸中罕见地划过迷茫。
眼前的女孩子鼻尖冻得红红、指尖也红红。
红红指尖握住的是一包普通的饼干。
饼干上画着粉红粉红的小蛋糕。
是生日蛋糕味饼干。
这个就是她冒着大楼倒塌的风险也要回去取的那包特殊的饼干?
也是非要有闹钟的表的原因?
贺别辞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看着她帮他拆开包装袋“虽然虽然没有真正的蛋糕”
但这个是她好不容易才在地下部落征用到的呢qaq
江幼瓷捏着一块小饼干递给他“贺别辞,你尝尝,甜不甜~”
贺别辞动作僵硬地接过饼干,咬了一口。
然后——
在江幼瓷期待的眼神中,终于有些恍然似的笑了。
唇边淡淡笑纹在烛火下漂亮又文雅。语气温和地对她说“谢谢瓷瓷,没想到你记得”
“嗯?什么?!”
江幼瓷震惊地撑圆眼。
怎、怎么可能没想到呢!
他让她背身份证号难道不是为了让她给他过生日嘛!
她要不是怕他生气都不来了!
外面那么冷呢!
qaq
贺别辞“”
贺别辞把剩下半块饼干放回她掌心,眼神温柔又认真“谢谢瓷瓷记得我生日。”
“那那甜不甜嘛?”
江幼瓷坚持地问。
“事实上”贺别辞语气顿了顿,“我不知道。”
江幼瓷(°ー°〃)?
他有点遗憾地说“因为一场意外,我在八岁那年失去了味觉。”
“抱歉,瓷瓷。”
江幼瓷怔怔看着他。
终于懂了为什么说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会是正确答案原来他真的不知道。
也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吃得下他自己做的烧鹅叭
江幼瓷有点无措地捏住饼干。
感觉自己好像办了一件坏事
“贺贺别辞”
呜呜贺别辞太可怜了
江幼瓷愧疚地垂下头。
胸腔里的心跳忽然变得酸酸瑟瑟,她她忽然有点想哭
不不行!
怎么能在这种日子哭呢!
下一秒——江幼瓷抬起头。
雾蒙蒙的眼睛在跳动的烛火下使她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娇柔妩媚,更不像真人。
娇娇软软的小精灵声音柔柔“那我帮你尝尝叭!”
江幼瓷咬住剩下的半块饼干,生日蛋糕味的饼干没有巧克力饼干独有的微苦口感,纯粹的甜味在味蕾散开。
江幼瓷像只小猫一样眯起眼,收敛满眸星光,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哇!贺别辞!好好甜”
她的声音跟饼干一起咽了下去。
因为他忽然俯下身,距离靠她很近,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等、等等
江幼瓷下意识想躲,贺别辞却又靠近一些,伸手把她带进怀里,让她大半个身子都倒在他身上。
“唔!”
江幼瓷瞳仁圆圆地放大了,怔怔看着他。
浅浅的火光在他眸中流淌。在朦胧的黑夜里清晰又耀眼。
贺别辞轻笑道“很甜么?谢谢瓷瓷愿意帮我品尝。”
“不不客气”
江幼瓷结结巴巴地说。
“可以么可以不客气么?”
他温热的吐息扫在她耳廓,声音轻轻的,温柔又蛊惑。
在这样的声音里,江幼瓷脑袋变得晕乎乎,迟钝地点头“可、可以呀”
“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
忽然靠近的温柔视线叫江幼瓷瞳仁一缩。
然后就感觉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落在
从这个绵长的吻抽离后,江幼瓷还不太回得过神。
原、原来这样不客气嘛
半晌,才怔怔地问“甜甜嘛”
贺别辞温度灼人的手掌落在她纤细腰肢上,稍稍用力,就让她软软的身体紧紧贴在怀里。
他认真沉思片刻,嗓音莫名有些喑哑“没太尝出来再来一次?”
什什么
江幼瓷终于回过神,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从他怀里撑起身体——他狭长漂亮的眼里跳跃着火光,唇边笑容如沐春风,驱散-风雪带来的寒意——江幼瓷却飘飘忽忽地移开视线。
可、可恶她的手好像有点软要撑不住了!qaq
“不、不行都已经尝一次了”
“虽然虽然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越说脸越红,声音低低的、羞赧又委屈“我特意来给你送生日礼物,可是被你按在沙发上”
“沙发不好吗?”贺别辞问。
“对对呀!”
江幼瓷嘤嘤嘤地说“沙发太硬我的膝盖硌得好痛qaq”
“这样啊。”
贺别辞语气愧疚,“抱歉、瓷瓷。是我的错。”
“你知道就”
“那去床上,可以么?”
江幼瓷“啊?”
江幼瓷怔怔看着他。
贺别辞捉住被她落在一边的小蜡烛。
“刺啦——”
点燃烛火。
橙黄跳动的火苗温暖惑人,像他的声音一样。
“你看,我还没许愿呢。”
对对哦
江幼瓷从他手中接过烛火,却好像把什么送到他手中。
“那、那你许愿叭”
她糯糯地说。
“嗯”贺别辞似乎有些点难以抉择,“去床上?再来一次?”
嗓音哑哑的“还是去床上再来一次?”
“”
“!!!”
江幼瓷好像被他声音烫了一下,“呼”一下帮他吹灭烛火。
“你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