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华山回来之后,秦邦与少归燕、卢巧儿、方菱华算是完成夫妻所走完的礼仪,再也没有心理障碍地可以睡在一起了。
方菱华叫道“让姐姐们先睡,相公每周给我一天就可以了!”
她说话就是如此地直截了当。
“而且各位还要大干一百天,争取都怀上宝宝!”
“不过以后有了宝宝之后,这个地方可没地方读书啊,我们宝宝岂不是成了文盲?”方菱华自言自语道。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秦邦,一直以来都忙于搞商业、搞工业、搞农业,倒是忽略了学堂之事,日后等我们老了,就后继无人了。
“不过请老师倒是不容易的事,一些好的老师都被有钱人请回家做了私教,而我们这办学堂,每期都得好几百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老师愿意来?”卢巧儿在旁边插了一嘴。
“这有什么难得?少姐姐,相公,你,我都可以当老师啊!”方菱华觉得此事没有那么复杂,简单的很!
“只是四书五经风雅颂这些,我们也悟透不了几篇啊,这可是误人子弟!”卢巧儿反驳道。
“读个屁的四书五经,认识字就好了,少姐姐教他们学武,相公教他们搞火器制造,你教他们做手工,我呢”,方菱华想了想,我到底能教什么呢?“好像我什么也教不了,要不就管管学生的衣食住行?”
“你这个教法,不能参加大明的科举考试啊,走个武举或能勉强可行!但并不能谋得一官半职。”
“当什么官?你不知道当官多累,我父亲是一个小小的推官,也没甚权力,整天混的和孙子一样,大气都不敢出的。当朝那些走马灯似的首辅,一会姓张,一会姓徐,一会姓严,你弄死我全家,我弄死你全家,皇上看的都心烦,撒手不管,紧着你们互相弄死去吧,当了官,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又说你这人没用,说多了,还要诛你十族,不如在我们学堂学点手艺,老话不是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嘛!”
“那你这样一说,还有谁愿意上这个学堂呢?读书入仕,才是一个正经的事呢?”
“你说的那是孔子的老家山东的思想,这里并不是都这样想。况且这个学堂都是给穷人读的,又不收束脩,不但不收钱,好的学生还要另外给钱给他才对。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考到后来,连去京城赶考的路费都没有,还参加什么科举?指望路上出现富家小姐,跟他私奔,倒贴钱让他考功名?都是些穷书生在家臆想出来的!”
“有钱人不上我们的学堂,随他去呗,怎么可能招不到学生?来读书的,给他家里送十石大米,够他家吃一年了,这样安排,怎么可能没人来?”
“还有,也不是仅仅收我们这里的孩子,南直隶镇江府柳善人家收了很多无父无母的孩子,每年因无暇照顾,死了不少,我们也可以接一些那里的孩子到这里读书啊!”
“若是有孩子要参加科举的路,我们也不阻拦,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这些路上的花费我们出不就可以了么?”
秦邦听方菱华这样一说,赞赏地笑了笑,说“我觉得你可以当校长了!”
“什么校长?”
“就是祭酒!”
秦邦说,我认同菱华的想法,只是开支很大,得要想办法筹钱。另外分科教育是个很好的想法,但是四书五经也是要读的,只是我们这几个人是教不了的,还是要请老师来,读书识字的老师是很好找的,这几千年来,老祖宗玩的都是文字游戏,还动不动写回文诗,正着念反着念都一样,都玩烂了,读过几年书的孩子,也是可以教学的,就是造火器,做工业,做农业,学商贾的老师比较难找一些。
这些想法并不是突如其来,在秦邦搞生产运动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念头,只是一直没有得空,再加上资金不足,故拖延至今。如今有钱有闲了,时不我待,必须立刻开展起来。
主要还是老师的问题,方菱华,卢巧儿,少归燕或者自己,各自有自己的事,在学堂上面的事情,顶多做个帮衬,是没有办法全职做老师的。
初步定下来就搞分科教育,但要分哪些科目么?秦邦想了想,自己读书的时候的那些科目,但是这个年头也没办法上物理和化学啊?只能做个大致的分类了。
文史,算术,商贾,军工,洋文,还得加上一个地理,地理尤为重要,明朝禁海,不知道世界之大,别国在全球捞钱,而大明却蔽塞的很,皆因为少了地理人才。
物理也要学一些,读书人称之为格物,化学呢,被用于炼丹术了。这些有大成的老师没有,只是懂得些皮毛,甚至近乎于巫,也找两个老师研究下。
武术就当做课间休息的锻炼,这个谁都能教,人倒是现成的。至于歌艺和舞蹈之类的暂时就不弄了。
秦邦在脑海中盘算着合适的人选。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久,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文史,算术,可以请唐荆川来,唐荆川虽然被朝廷贬职,只是不能出任朝廷的官职而已,来做民间的教学也可以,这两项只要唐荆川一人就可以,他精通弧矢割圆术,著有《勾股弧矢论略》《勾股六论》等。善珠算,是大家公认的打算盘的能手。
商贾这一块,十四行的张三可以先替一下,毕竟他在海上做生意这么多年。另外自己也可以偶尔去学堂来教学商贾这一课。
至于军工,他想起了陶弘义,曾经相约再见的,耽搁至今,他对火器很有研究,正好这次邀约过来,一方面在学堂教学,一方面和自己研究火箭。
洋文,倒可以请徐溪的夫人,张翠乔来上,她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虽后来流落青楼,但是文化功底一直很好,懂得西洋文和东瀛语。
地理这一块,还没有人选,但汪锃的队伍里有,一些人都到过大不列颠,到时让汪锃介绍一个人过来。
物理和化学,恐怕很难找到专职的老师,就以不定期开讲座的方式来教吧,比如洋专家达卡牛,费尔北德斯也可以来讲讲。化学呢,炼丹师倒挺多,偶尔找个厉害的客座一下,至于自己呢,可以亲自出场讲讲火药的制造。
这样一想,学堂的雏形就在脑海里面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