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贺左戎戎和父亲贺天举坐在自家院子里的竹椅上聊天。
喝着女儿带来的碧螺春,贺天举满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说“戎儿!王直去四川有十几天了吧?怎么样了?”
“您还不知道他嘛!没有最后结果之前,他是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他现在在大凉山区里,电话信号时有时无的,不好联系。”贺左戎戎回答说。
贺天举点点头,说“嗯!这才像个男人。不过也太过倔强了些,毕竟是一家人,什么问题都要一起面对的嘛。”
“谁说不是呢!可他就那个脾气,我也是没办法。”贺左戎戎一脸的无奈。
喝了一口茶,贺天举问“你们同‘华隆’的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唉!”贺左戎戎叹了口气,无助地说“‘华隆’广告部的那个经理张强太顽固了,对我们的方案就是不同意。而且他们现在正与一家欧洲企业谈平台广告投放合作项目。对我们威胁很大。不过,我昨天收到消息,现在陆阳正全力为父母的金婚纪念忙碌呢,张强也在全力围着这件事在忙。他通知所有与‘华隆’洽谈广告平台业务的公司,把公开招标放在陆阳父母金婚庆典活动之后。这多少还给我们一些时间。唉!我想最后还得靠王直。”
点点头,贺天举说“王直说的没错,好的商业资源一定会引起竞争的。‘华隆’最为国内最著名地手机品牌,销量多年来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这个品牌名下的移动电话基数是相当庞大的,况且它还平板、笔记本等周边产品。所以,‘华隆’旗下浏览器广告受众面不是几亿、十几亿的概念,一条广告投放上去,可以轻松达到上百亿的点击率。这个已经不能以金钱来衡量它的平台所产生的实际效应了。竞争是难免的,不过也不必太过焦虑,做好自己的方案,不要管别人。嗯……要不要我找陆阳谈谈?”
贺左戎戎赶紧摇摇头,说“爸爸!千万不要这么做。陆阳这个人相当的正值,也非常耿直。他在生意场上从来都是只看实力不讲情面,如果您和他谈这件事,很可能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另外,‘北窗’虽然并入了‘天启’集团,但一直没有对外公布。我和王直还是希望‘北窗’的业务保持相对独立。这样一来能够在商场上锻炼自己,不断成长,二是将来一旦‘天启’真的要转型升级,‘北窗’的业务正好可以作为补充,不至于在市场竞争中落后。”
贺天举欣慰地点点头,少有的赞许说“你和王直越来越成熟了,眼光比我看得远。‘天启’交给你们我应该放心了,我也是该考虑退休了。”
“那怎么行!爸爸!您还不老,‘天启’离不开您的掌舵。”贺左戎戎娇声说道。毕竟是和自己爸爸聊天,撒娇卖萌总是难免的。在公司她是老板,可在家里她还是女儿。
哈!哈!哈!看着一副娇嗔的女儿,贺天举开怀大笑,随即说“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爸爸,我这个年纪了,还掌什么舵呀!把重担交给你们年轻人,我在后面给你们出出主意,做好后勤,不是挺好的嘛!”
说完,脸色恢复正常,认真地说“戎儿!我原本是想把‘天启’交给你的,让王直在旁协助。可通过接触观察,我现在考虑把‘天启’直接交给王直。你觉得怎么样?”
贺天举的话一说完,贺左戎戎就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说“爸爸!关于这一点你就别费心了。您以为我不是这么想吗?我早就要把‘北窗’董事长的位置给他,可他就是不干。这不,为了躲麻烦,他把总经理的位置都卸任了,非要当什么执行总监。气死我了。”
正说着,贺左戎戎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对贺天举说“是王直,应该有结果了。”
接起来,电话里传来了王直充满磁性的声音,“戎戎!我找到了。”
虽然只短短的几个字,却难以抑制王直异常兴奋的情绪。同样,在听到王直顺利找到理想的蚕丝,贺左戎戎同样非常高兴,“啊!太棒了!”叫喊着,当着贺天举的面就蹦了起来。
把一旁端杯喝茶的贺天举惊得差点把水洒了一身,笑骂道“疯丫头!什么事把你兴奋成这样?”
转过头,贺左戎戎冲着贺天举耸着鼻子鼻,咧着嘴的一通怪笑,又用手把电话盖住,轻声说“王直找到了那种蚕丝了。”
回过头,马上问王直怎么找到的。可王直并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问了广告投放的事情进展情况。
贺左戎戎双眉一紧,换上了一副与刚刚的欢天喜地相反的表情,详细说明了与“华隆”合作进展情况,以及黄觉插手平台竞争的消息。
听完贺左戎戎的话,王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后天就是陆阳父母的金婚庆典,先和艾瑞莎把礼服尽心尽责地完成。广告业务先推推,我明天回北京。”
王直的话让贺左戎戎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次“华隆”浏览平台广告投放项目一定是遇到了难题了。只是王直怕她有压力没有直接告诉她。
这几天,艾瑞莎带着工作是的两个得力助手,在牛慕琳的配合下,在“宏锦”完成了陆阳父母金婚庆典礼服设计、裁剪和缝制。
两套礼服,以女红男白为主色调的,加明黄描边修饰。女礼服是在传统旗袍基础上,设计出的具有现代审美特点的长款裙装。男礼服是以唐装为基本款,白色的对襟上衣,浅蓝色中式裤子,加金色描边修饰。整体简约而不失雍容,清秀而更显端庄。
看着两套由“羽锦”剪裁而成的礼服,贺左戎戎、王直都由衷地赞叹艾瑞莎的才华。同时,牛慕琳的手艺,以及宏锦提供的衣料也是无可挑剔。
在贺左戎戎、王直几个人欣赏品鉴艾瑞莎和牛慕琳的杰作时,躲在一旁的牛楚鸿却捧着两轴银亮的丝线激动的双眼含泪。
“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牛楚鸿一边抚摸着均匀纤细的丝线,一边喃喃自语,双肩都在跟着耸动。
几个人看到如此激动的牛楚鸿,都非常敬佩他对恢复先祖绝艺,恢复中国传统文化的那份执着和坚守。
牛慕琳走过去,坐到牛楚鸿的身边,用双手轻抚着父亲肩膀,轻声说“爸爸!别太激动了,有了这些丝,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恢复咱们牛家蝉翼‘羽锦’这门绝艺,也一定会让‘宏锦’再现昔日的荣光。”
看着女儿,牛楚鸿郑重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以前,我太固执了,也太迂腐了。抱着祖上传下来的织造方法,整天的琢磨怎么劈丝,怎么织。就没有想到从丝线的源头想办法。”
甜甜地一笑,牛慕琳说“还是直哥有办法吧?时代在进步,我们都要用进步的思维考虑、解决问题,即便是传统技艺,也可以用创新的思维来把他做的更好。”
“是呀!是呀!”牛楚鸿对王直说“王直你给我带来的不只是蝉翼‘羽锦’的丝线,更给我带来了求新求变的思维。”
说完,牛楚鸿又对牛慕琳说“琳儿呀!我们爷俩儿分分工吧。今后呢,我专心的恢复蝉翼‘羽锦’,让它重现往日的光彩。你呢,就要把‘宏锦’以你的方式经营好,重现它昔日的荣光。然后,我想也开办一个类似陈小姐那样的工作室,开班收徒,把这门手艺传给更多的人。再也不能让它失传了。”
一段话说完,在场的几个人都感到很吃惊。抱着祖训不放的牛楚鸿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着实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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