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继贤和颇千总二人一直谈到深夜,言无不尽,颇千总也是对宽继贤敬佩不已。
过了两日,宽继贤又亲自去请颇千总到营房一叙。
三关寨将士修建速度极快,此时已经搭好了数十间木屋。
宽继贤和颇千总二人回到营房,酒菜已经准备完毕。
宽继贤指着甲飞龙介绍道“这位是原三将关千总甲飞龙,四方府人士,与将军乃是同乡,以后多亲近亲近。”
颇千总听说甲飞龙是老乡,当即面露喜色。
宽继贤又指着井盛道“这位是云海关枪骑三旅千总,井盛千总。”
颇千总听说井盛是云海关之人,也显得十分亲热。
宽继贤又指向云生道“这位是少年英雄云生千人将,曾参与龙虎关之战。”
颇千总见云生如此年轻,便已是千人将,心中震惊。
三关寨不足人,竟有位千人将,心中十分惊诧,不由得谦虚起来。
甲飞龙善言辞,与颇千总聊到家乡之事,二人聊得欢天喜地,欣喜不已,只恨相见甚晚。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乃是人生之四大幸事。
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说得便是如此。
故乡情、故乡人、故乡音、故乡话,是一个人永远不可割舍的恋乡情节。
众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过不多时,大家都微微有些醉了。
甲飞龙取出两黄金,递于颇千总道“上次袭击余水县城,颇有些收获。这点小物,务请颇千总收下,以补贴军务之用。”
颇千总推辞道“这是你等出生入死所获,我怎能无功受呢?”
甲飞龙道“将军负责大军管理,千把号人吃喝拉撒,开销巨大,这点银两,又算得什么?
我部初来乍道,还有很多事情还需要将军协调,也要将军破费。这点银两,权当感谢之意,还望请将军收下。”
颇千总又是一番推辞,二人推来推去,最终颇千总耐不住宽继贤和甲飞龙的好意,收了下来。
饭后,云生十分不悦,问宽继贤道“爷爷,我等为国杀敌,上千兄弟死去。此次来到联盟,也是为报国家而来,为何还要送与他黄金?”
宽继贤道“孙儿,这并不冲突。凡做事先做人,交人先交心。人心一顺,万事皆顺;人心不齐,万事皆难啊!你还年轻,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不过你要记住,凡事仅凭一腔热血,一身正气是不够的。以后一定要多交人,善处世。只有人心齐,方可泰山移。”
颇千总回到营部,打开纸包,心中大惊,他原以为是百两纹银,却不料是百两黄金。
次日,甲飞龙又带数人去找颇千总。
甲飞龙道“将军,军营生活困苦,我等刚来,刚好有些酒肉。今日带来数包腊肉及一些酒水,还望颇千总不要推辞。”
颇千总也不推辞,山中远离县城,购物不便,他也并不是每日大鱼大肉,更兼还有数千将士,自己也是省吃俭用。甲飞龙带来腊肉酒水,也正合他意。
甲飞龙继续道“今我三关寨到来,均为骑兵,军营狭小,无法训练。另外还带了余匹战马,无处存放。
昨日我见谷外不远处,有一山沟,沟前宽敞,即可以在沟中圈养马匹,也可在沟前训练,还望千总同意。”
颇千总沉思道“联盟有令,任何人不可私出军营。这样,你等将马匹牵系于山沟之中,也可在沟前训练,不过每日必须早出晚归,汇报人数。甲老哥,你看这样可行?”
甲飞龙其实早有预料,但是却故作惊喜地道“多谢颇将军照顾。”
三关寨将士的到来,在军营之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是他们来到大山时,为了隐蔽起见,大多数都是分批次步行前来,骑马而来者寥寥无几。
二来他们此次前来,仅随身携带数日干粮。原以为联盟会有保障,不料来到军营后,却发现军营也是存粮不多,更别提鸡鸭鱼肉了。
今三关寨将士前来,人数虽然不多,却携带了上千匹战马,且每日酒肉飘香,怎能不让他们吃惊?
三关寨在动身前,宽继贤便命人宰杀了所有的牛羊鸡鸭,洒以粗盐,再每日暴晒,并辅以柏枝熏之,制成腊肉,多日不坏,便于携带,因此生活倒也富裕。
并且,宽继贤不时命人去请颇千总来营房吃喝,时日不久,便与颇千总混得熟悉,许多小事都格外破例。
云生这才真正认识到人情世故的厉害。
这一日,三关寨将士训练完毕,回到山谷,正欲洗漱。只见一名彪形大汉带头走来,身后跟着数千将士,黑压压的一片,将整个山谷中央的场地占了大半。
那彪形大汉上前,指着宽继贤道“老头,你们才不到号人,却有那么多的战马空闲,何不叫人将战马送与我等,也好一同为国杀敌。”
云生看向那彪形大汉,将手中的长枪紧了紧,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忽然,云生感觉那彪形大汉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宽继贤看了那人一眼,淡淡地说道“联盟没有命令,我等不便相送。”
那彪形大汉身边一人嚷道“莽哥,这老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抢了便是,还与他理论什么?”
三关寨将士一听,纷纷拿起长枪,双方怒目相对,一时间剑拔弩张。
只见那莽哥右手一挥,止住众人道“老头,你我都是洪莽汉子,同为杀敌而来。
这样,我们以武论英雄,我等若是输了,也不再找你们的麻烦。
若是你们输了,便将那多余的战马便送与我等。同时把你们的酒肉也一同拿出来,让众兄弟一起吃喝,如何?”
宽继贤笑道“兄弟你可真是打得好算盘,输赢不亏。不过既然兄弟想以武论英雄,我等也甘愿奉陪,不知兄弟有何讲究?”
莽哥笑道“让我说讲究?也好,我们双方各出三人,三局两胜如何?”
宽继贤笑道“可以,那你们先出人吧。”
莽哥看向身边一人,并未说话。只见那人走出队伍,一看便是个狠角色。
宽继贤见莽哥并无命令之意,便知那人是千人将。
云生正要上前,宽继贤抬手止住。
井盛也不言语,持刀走上前去。
那人也是手持腰刀,双手一拱,道“原龙虎关枪骑四旅千总勇建章。”
井盛也抬手拱拳道“原云海关枪骑三旅千总井盛。”
二人介绍完毕,而后各自后退一步,手持战刀,同时杀向对方。
勇建章大刀一挥,一招“力劈华山”,猛劈下来,井盛挥刀相迎。
两刀相交,火星四溅,鸣声铮铮。
二人相战十余回合,勇建章忽然一个转身,一记长刀,横扫而来。
井盛低头弯腰,一记“莺穿柳叶”,长刀反抽,从勇建章头顶划过。
顿时,几缕长发飘起。
勇建章大惊,连忙转身,顺势长刀劈来。
井盛又一个仰身,勇建章长刀从井盛的鼻尖处划过,同样斩断井盛额前的几缕长发,形势万分危险。
就是此时,只见井盛长刀贴着勇建章的长刀下方划过,而后长刀横扫,手腕一转,一记背刀,正中勇建章后心。
长刀狠而有力,勇建章只觉后背如遭锤击,向前直飞三丈,扑倒在地,而后“哇”的一声,鲜血直喷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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