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偷偷溜出了作坊,怀里抱着馒头等吃食,但并没有走远,而是刨开一个连通隔壁宅子的狗洞,一头钻了进去。
“小姐,奴婢来晚了,快来吃些东西吧!”
小翠将吃食放在桌上,转身就去扶躺在床上的人。
只见这女子模样姣好,但却消瘦不已,往日恬静的双眼里,布满了愤恨。
“见到她了?”
小翠点头,眸中闪着怒火,“见着了,她现在可风光了,竟是半分也不记得小姐的好,如果不是她,咱们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境地!”
床上的人低咳了两声,用力揪住了帕子,“怀楠的仇,我定会亲手向她讨回来!”
苏怀静一激动,又忍不住咳嗽,小翠连忙将人劝住,“小姐别气了,你如今有了身子,可万万不要动气。”
“是啊,”她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似笑非笑,“这可是苏家唯一的骨肉了。”
她可不得好好利用肚子里的这孩子拴住旁边这条再忠心不过的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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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青回到昌顺街的时候,没有经过前面的铺子,直接从后门回了院子。
今日倒没遇上聂子洵的属下。
只不过叶青青进屋的时候,竟然发现聂子洵破天荒地起了身,手里拿着一封信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来回走动以完成叶青青对她下达的适当运动的要求。
“在看什么?”叶青青凑上去。
聂子洵仿佛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快速将信往身后一藏。
“阿青想知道?”
叶青青知道这人又要逗她,也不着急,“你看我的样子难道像不想知道的样子吗?”
聂子洵往后退了两步,“阿青真是伶牙俐齿,连绕口令也说得这般活泼生动,为夫自愧不如。”
叶青青平时也不会过问他的事,这次想看,主要还是因为聂子洵看这封信的模样实在太令人玩味,就是那种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干正事的样子。
所以她才想凑了个热闹。
“那你到底给不给我看?”
聂子洵不退了,反倒把脸往前一凑,“亲亲为夫,就给你看。”
叶青青一眼瞪去,“怎的越发没脸没皮了,还是以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好。”
那时候顶多是勾着眼角引诱她,想让她主动而已,如今却是连诱惑的招数都懒得使了,直接索取。
聂子洵脸上的笑意更深,又往前凑,“娘子偏心,为夫现在哪里不好了?”
“哪里都好,就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还一缠她就缠一宿,明明知道伤还没好,什么事都做不了,明明知道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就是非要瞎闹,哪有以前半点的矜持优雅。
虽然,以前的矜持多半也是装着诱惑她来着。
但,不可否认,叶青青心里就是喜欢聂子洵那样子,不甚主动,却勾得人心痒痒。
“娘子,你脸又红了,在想什么?”
就这么喜欢他失忆时候的样子?
“没想什么!不给我看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
但聂子洵是不可能让叶青青有不稀罕的想法的,于是自觉将脸缩了回去,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学足了以前的模样。
“娘子,你能亲亲为夫吗?”
还特地,动了动眼皮,意有所指似的。
叶青青的心瞬间就炸了。
嘴角顿时就变得不利索了,“你,你又来这套!”
“娘子喜欢,为夫也乐意,何乐而不为?”
嗯,好像是这个道理,而且,聂子洵还给他最近的胡闹找了个十分冠冕堂皇的借口——
闺房之乐。
有了这个名头,好像所做的所有令人羞耻的事都被包裹了一层美好的意味。
一想到这里,叶青青就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本该是一个长长的吻,可聂子洵刚沉浸其中,手上一松,那份信已然被人夺了去。
还乐呵呵地躲到了一旁,唯恐他抢似的。
聂子洵无奈摇摇头,仿佛也没料到在阿青面前,他的意识防范到了如此薄弱的地步。
但一转身,又乐在其中似的给自己斟了一壶茶,慢慢品着。
等叶青青看完。
叶青青这些日子钻研医术食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看书相当吃力的小丫头了,看到一半,嘴顺利合不上了。
“不会吧!苏怀楠和苏怀静竟然偷偷在在一起了?那岂不是吗?”
聂子洵点头,“是,也不是,阿青看完再说。”
又等了一会儿,叶青青的惊讶情不能已,“苏怀静不是苏家的女儿?而是仇家的女儿?她知道身世后还将苏家二老给杀了?苏怀楠知道苏怀静杀了自己双亲,还同她在一起了?!”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吧?!
一时间真不知道是该说苏怀静狠毒,还是苏怀楠深情。
聂子洵品茶的样子慵懒至极,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不错,苏怀静这个女人绝对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你担心什么?”叶青青问。
聂子洵将空荡荡的茶杯放在手中打磨,这是叶青青新买的茶具,说是之前的茶杯太粗糙了,配不上他,所以买了自己觉得最好的玉瓷,放在屋里。
阿青当真是把她能给,最好的,都给了他。
“没什么,”聂子洵话音一转,“如果以后阿青遇到了苏怀静,不要靠近,告诉为夫如何?”
“阿洵要杀了她?”
苏怀楠死了,苏怀静想来也活不了。
“阿青可知,那日在府衙,是苏怀静故意放了你,也是她故意将苏怀楠追踪的行迹透露给了我们的人?”
叶青青一惊,略一回想,好像真是如此,“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恨苏怀楠?不应该啊。”
“苏怀楠,是苏家的人。”
与其说她很苏怀楠,倒不如说恨透了苏家。
叶青青更糊涂了,“那苏怀静到底是谁的人?你不是说苏家两兄妹是你仇人的爪牙,想要从你这里得到某样东西再杀之而后快吗?那苏怀静为什么又放了你?”
她不明白,也有点不想明白。
有时间有精力想这些,她更愿意琢磨怎么让她的生意变得更好。
“这嘛,为夫也在调查,阿青只记得得提防此人。”
“嗯,知道了。”
晚上,叶青青依旧睡榻,正在摆弄枕头时,聂子洵把他拉到床边,又开始了新一番拉锯战。
只不过这次改变了策略。
“阿青,你下午不在,我好像忘了上药。”
叶青青一听这话,顿时生气,“这都能忘?快躺下,这药一日三次是断断不能少的。”
聂子洵如愿以偿地褪了里衣,背对着叶青青侧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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