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水一身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小金提着食盒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屋内的惨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将初水抱到了床上。
“初水姐姐你疼不疼啊?这究竟是谁做的?谁这么狠毒竟然对你一个瞎子动手?”
初秋一言不发,双眼和手上的血已经停止流动,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只空洞的眼睛望着大门方向。
小金拿来药箱帮她上药,初水乖巧的像个娃娃一样随小金摆弄。
小金一脸心疼的帮她把手指裹起来,她的指骨已经全碎了,想再接上是不可能了,没了一双眼睛和一只手,她以后是彻底的废了。
“是不是他们来找你麻烦了?明明大家曾经都受过你的恩惠,结果金祁前辈一死就把怒气都发到了你的身上,他们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呢,不是说好了要对你保密的吗?”
小金一边说着一边包扎伤口,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说漏了嘴。
“什么叫你们受过我的恩惠?”初水傻愣愣的开口,顶着两只空洞盯着小金。
“我……”小金站起身,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我没说你啊,初水姐姐,你怎么了?”
“小金!”初水一把捏住他的肩膀,“你和我说实话,金祁究竟做了什么?什么叫你们受了我的恩惠?你们究竟是谁?难道都是被老族长迫害的那些……人?”
小金“嗯”了一声,低声说道“我们都是你曾经救出来的那些人,只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没能逃过变异的这关,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妖化了。后来金祁前辈找到了我们,并且询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一起把那些坏人都杀掉,救出其他受害者,我们都答应了,可是没想到这件事还没开始,就,就……”
初水一屁股做了回去,小金支支吾吾不敢说的那些话提桑都已经说过了,是她,是她自己动的手,她亲手杀掉了她的亲人朋友们,害得他们没有办法被金祁送离这个地方,是她,是她沾满鲜血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将大家推向了深渊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初水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的眼睛被提桑挖走,血水流了一地,小金笨拙的伸出手帮她拔掉脸上的鲜血,又重新掏出伤药为她止血。
突然,初水不哭了,她站起身,一只手拉着小金的手问道“小金,可以带我出去走走吗?”
“这……好吧,我们只能在河边走走,你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外面现在忙的很,被大家看到你出现的话我怕他们会来攻击你。”
初水点头,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跟着小金离开了房间。
这是二十多天来她第一次踏出这里,阳光正好,打在身上一点也不痛,带着暖洋洋的触感,小金牵着她的手来到了河边。
初水将小金打晕过去,用仅剩的那只手化掉半生修为引来接引霞光。
飞升通道虽然不能再登,可是这接引霞光却有莫大的用处,她用永世不能轮回的代价向上苍祈求,希望能把大家恢复正常,而她,愿意化作一条河流,将正义与邪恶永远的划分开。
不知道是她的真诚感动了上天,还是上天垂怜她苦难的一生,初水在大家的注视下与脚下的河流融为一体,而他们的身上,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祁“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他在玉佩里看着外面的男人渐渐走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后才从玉佩里钻出来。
他没想到初水竟然活的这么痛苦,更没想到自己竟是因她而死。
他们都说初水是爱自己的,可金祁看到这个真相后,沉默了,初水并不爱自己,她只是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她对自己,只有愧疚,没有爱。
金祁摸着空荡荡的胸口有些迷茫,第一次生出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想法。
舒奈几人从漩涡里走了出来,一脸狼狈的模样和一脸彷徨的金祁成正比。
“你们出来了。”
“啊?啊。”
“那就好,小丫头,把我拉进你的空间里吧,我想静静。”
“好。”舒奈二话不说就把人送了进去,金祁一会去,漩涡消失,周围的魔气突然靠拢过来。
舒奈见状拿出储物袋开始收集这些魔气,又是忙碌了好一阵才停手。
正巧,游艺也睁开了眼睛,懵懵懂懂的从清笛背上爬下来,问道“我又睡着了?”
不用问,想也是了,清笛一脸菜色的站在旁边,舒奈也是一脸狼狈,两个人简直就是难兄难妹,谁也不比谁好。
“我们是怎么出来的?那块门匾呢?”
“别提那个东西,晦气!”二人同时开口,那语气别提多冲了。
游艺一脸无辜的站在原地,他就是多嘴问了一句而已,怎么就被喷了呢?
“算了,咱们也回空间里休息一下吧,游艺,休整之后你就和金祁前辈两个人待在里面不要出来了,外面的情况太危险,不适合你这种刚刚练气入体的人历练。”
游艺不敢触霉头,只能点头答应,不过他还是想知道,那块门匾,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两个人一提到这件事脸色就臭臭的呢?
难不成,那块门匾,还是秘境的出口不成?
游艺不知道他随随便便一个想法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现在,他跟着舒奈他们回了田园空间,在清笛的指导下打坐入定。
舒奈摸着额头上的伤口叹了口气,十几年了,没想到还能和玄门有牵扯。
而且,她和清笛又一次经历了千年之约。
真想赶快把阙天良给揪出来暴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不然都对不起她受得这些伤和委屈!
“师妹,你过来一下。”清笛从暗处走了过来,舒奈跟过去,发现他正在复原玄门的门匾。
舒奈黑着脸问道“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晦气!赶紧丢了!”
“等会儿再丢,难道你在秘境里的时候,就没有察觉到,这门匾上的神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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