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准备好,得到数据之后就把人给十爷送去吧。”说着,他转身,可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皱眉,问“对了,这第二段的梦境测试的编程,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男人摇头,“这梦境本就是属于她自己的潜意识镜像,我们没有可能操控她梦境是的内容,不过,催使她发生这样梦境的因素与之前对她身体里注射的那个绿色液体有关系,还有这台催眠仪。”男人指了指他之前按了一下红色按钮的那台机器,“如果她的睡眠深度足够的话,就等于是被加深了催眠的力度,可以刀导致她潜意识里最害怕,或者最期待的场景真实化出来。所以她在梦境中见到的东西就会变得非常的真实,让她无法分清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而这个绿色溶液,和那台催眠仪,都是监察使那边送过来的。”
“嗯。”男人说完,默伊点了下头。
再看着不远处躺着的纪尘兮,他的目光显得很是意味深长。就这么静静的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才道“那你赶紧按照我说的做,我先走了。”
——
在那沉痛的梦境世界,纪尘兮以为自己死去了,她一直看着那个男人,对她伸出手说她与他是同类的那个男人,在他的微笑中,在她周围的世界越发的鲜红,最终她终于抗受不住,因为滞停了心跳躺在地上之后……
再次睁开眼时,看到就是这间房。
四周红木,墙体上是一条条精铸的竖纹,上涂着发亮的瓷油,大气漂亮,也不失素淡雅致。
这绝对不是传说中的地狱,说起来,这间房间还有几分熟悉的味道。虽古朴的木制房间,天花板上却又是一展看上去精致美丽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这房间大概就是她曾经被池暮寒逼迫所住一晚的那栋老宅别墅里的吧。
看着那盏灯里只发出微红色的光,偏暗,本是温和的,偏偏这时加上周围的红木,反射起这暗红的柔亮光线,整间屋子看上去,与她之前倒下那一刻的场景,何其相似。
这一刻,她的心,那颗平静不再跳动的心竟又跳动了起来,却经脉血液在心脏跳动下的每一寸游走,东让她的身体疼痛不已。
痛,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不来自于伤口,是精神上的痛,血液游走一寸,她的精神都受刺激一分,连续不间断的,那是远比人们说的肝肠寸断万箭穿心疼得不止一倍苦楚,那样的疼真的好想直接死去。
闭上眼,她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直待好久,她感觉到又有温柔却又冰凉的手掌触摸过来,把她眼角的泪拭去的时候,她才又睁开眼来——这一刻,对上的是池暮寒温柔心疼的看着她的一双眼。
他好看的薄唇轻启,话语轻呓,“你醒了,现在,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东西,我让池姨去帮你做。”
他轻抚在她眼角的手没有拿开,双目柔柔看着她时,手就顺势轻抚上了她的脸颊,那般触碰,就像是手捧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样,深怕多用一分力,就弄疼了她。
但是无论此刻池暮看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柔暖,纪尘兮感受到的只有他掌心的冷冰,那股凉意就像是一把利刺,穿透她皮肤,刺痛得她生疼。
她袋轻轻一移,躲开了池暮寒的手,她声音很是沉哑的问“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里,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毕竟在那时,最后的画面就是这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说完,她忽然又冷冷一笑,“不过是在梦境现实又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能有任何的反抗,不管在哪里我的人生,都已经被他们控制了不是吗?”是啊,凭她现在的力量又该怎样与那个死神组织对抗。
不得不说,那梦境给她的打击很大。
“你已经回来了。”被躲开触碰,男人也并未生气,手又轻轻握着她的肩,“现在没什么事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的那些属下,现在也被救出来了,他们都很好,大家都没有事。”
“结束了吗?”纪尘兮有些无力的坐起身子来,半躺在床头,目光依旧带着冰冷的看着池暮寒,“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意思就是你救了我们吗?”
池暮寒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梦。
“没错,一个坑长的梦,那本是一个美好幸福的梦,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那个梦竟然是那样是的结局,可怕,恐怖,我已经在那个梦中死去了。”她苦笑着,缓缓摇着头说“到底这才是我存在的真实世界,最终我还是又回到这里来了不是吗?”
说着,她目光落在了池暮寒的脸上,他的脸在暗红的光下,有种说不出的邪傲,那梦中最后的那个场景又浮现在她脑海,她静静看了池暮寒好久,她问道“你到底是谁呢,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隐瞒了我有多少的事情?”
池暮寒微微愣了一下,问她“所以你的梦中,有我对吗?那是一个怎样的梦?”
纪尘兮没有回答他,而是笑了,“大概是我真的不想与你有什么交集,可是你偏偏要那么强硬的闯入我的世界。”说着,她目光又沉静了下来,看了池暮寒好一会儿,忽然非常认真的问他“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池暮寒也不知为何她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要是换到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说没错,我就是喜欢你,你就是我池暮寒看上的女人。
却这次在纪尘兮这副认真的脸下,他竟然犹豫了了,他怔怔的看着她,目光缓缓流转,有些闪烁不定。
他是真的喜欢她吗?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啊一种怎样的感情。他从一最开接近她,是想了解她,可是最终也莫过是想从她身上找找自己杀不死她而失败的原因而已。
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但从这些日子他和她的接触中,他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单单只是想杀她而去了解她。他想知道她的喜欢,想看她生气,想看她笑,也想看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温柔小女生的样子。
虽然她给他的脸总是那么的冰冷,可但凡她有一点从他的角度为他着想在乎他哪怕只是一刻钟的情绪时,他就会因为她的一点小小的在乎高兴很久。那就是一种非常吸引他,无法控制,想要去接触,触碰到更多的感觉。他在乎她的安危,尤其是这次这个案子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他也知道对方是因为她而来而想要对她不利的时候,他有些开始慌乱了。
放下手中一切事物,不眠不休,只为帮她铲除她身边可能会存在的一切威胁。不过,这到底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猎物,自己要杀的人被别人夺去,还是存在有别的意思,他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释?
这样的心情像毒,上瘾的毒,明明那会刺伤自己的身体,他却总想要一步步靠近去,慢慢去试探的毒,弄得他心情起伏,心思难受的毒,他放不开,也不想放开。
他对她,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那么,这样的心情,是喜欢吗?
可是他不明白,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类,甚至是他还要亲自动手杀死的人类,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他不应该喜欢上她才对。
想来,这也许并不是一种喜欢。或许只是控制欲吧,毕竟他不太喜欢本是捏在他手中的人和事,最后都背离他的意愿不受他控制的感觉。
他要的是绝对的胜利,他不容自己的人生有一丝一毫的失败,而纪尘兮恰恰就是那个让他在失败的边缘疯狂试探的人,他要挽回这样的局面。所以,他对她,大概也只是一种掌控欲。
不是爱。
可他到底还是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看着她此时这般认真的问她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我不知道。”起码这一刻,他不想骗她。
怀着这种纠结不清的情绪,池暮寒缓缓摇头,“但或许,是喜欢的。”
他没给出肯定是的回答。
就算他不知道这次她被默伊带走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察言观色向来是他的强项,在他们要得到那个数据值中,她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尤其是精神刺激。云成亲口对他说的,会遭受到的那种精神刺激,那往往是比上的刺激疼痛一万倍的东西。他曾经被那个所谓的父亲训练的时候,尝试过精神倍受打击的感觉,他很能明白那种感受,因此,他不想在她脆弱的时候,还说出违心的话欺骗她。
纪尘兮淡淡一笑,“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像你这么有地位的大总裁,怎么会在感情上那么用心。或许那的确是一时的新鲜感,感觉过了,你也就看清自己到底什么才是所要的了。”
纪尘兮看得通透,得到池暮寒这样回答她意外的并没有那么失望,反而是更加冷静的看着他,“你让我去查你。现在,我就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去查的。但我期望你可以对我说实话,如果你心里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过我,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与死神组织有关系吗?”
池暮寒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在乎你不止一点点,有些问题,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但最后一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死神组织,与我有关系,但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大概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好,”对于池暮寒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纪尘兮也不逼迫,“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池暮寒眉头一挑,“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
纪尘兮一笑,“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杀我吗?”
梦醒了,现实还是该面对。
虽然她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确有一种异样那是被这个死神组织看中的一种东西。
或许她可以这样理解,自己是特别的。对比起常人来说,她冷静的头脑和有时候用科学以也无法解释的她的怪力身体,其实她对自己天生力气很大和不管在什么环境里适应力超强这点都有疑惑。但她的乔西叔叔告诉她的是,因为她比别人努力用功,自己这些能力就比别人突出。
但不是,起码现在她觉得一定不是这个原因。
一定是与她身体的某些因素有关。
不然慕容华,蓝昊,还有那位未见过面的云先生,都不会对她提到“身体”的事了。
而且,也不难猜测这次她脑海里出现的那个怪异可怕的梦境,可能就是用她的身体对她进行测试的一部分。
不然她无法解释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发生。
池暮寒看着她又是一下愣住,“我…”他第一次显得这般吞吐,原来这就是那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吗?
这样的感觉,还挺不爽的。
他忽然一笑,微笑。
意图用微笑掩饰情绪,男人接着说到“起码我不会让别的人来伤害你,绝对不允许。”
完后就是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
纪尘兮也同样回复他一记认真的笑,“好,不管你最后是不是想杀了我,那么你帮我吧,竭尽全力,用你最大的努力,帮我找出死神组织对我所做的这一切背后的真实目的。”
纪尘兮看着他“你也看到了,凭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反抗他们,他们的势力太庞大了,我父母是因为我而死,队友们这次也都因为我而差点丢去了性命,所以至少现在我不能与他们明着硬来,而现在真正有实力,能有与他们对抗实力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你了。”
说到这里,纪尘兮冲他一笑,“虽然我是不知道你到底什么身份,与死神组织是敌是友,但是你有能力惊人的一支精英队伍,而在这个事情上,你只凭你的那份财力或许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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