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都怪我粗心,我当时要是仔细一点,肯定不会女孩跑掉的。”
等车子驶离机场之后,窦建军又是一脸惭愧的向秦风解释道,港澳和粤省都算是他的地盘,尤其是澳岛小的可怜,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将秦风交代的事情办砸了。
听到窦建军的话后,开车的年轻人忍不住从倒车镜里看了秦风一眼,敢情最近窦老大撒出人手寻找一个女孩,原因却是出在这位秦爷的身上?
“窦老板,说了不怪你了。”秦风摆了摆手,说道:“也不一定就是秦葭,我此次来,只是为了心安而已,你不用自责了······”
距离和妹妹失散已经过去七八年的时间,一次次的失望让秦风早已习惯了,正如他所言,这次来只是不想放过那么渺茫的一丝希望,也算是秦风对自己的一种交代。
看到秦风嘴上虽然说没什么,但脸色明显的不太好看,窦建军连忙说道:“秦爷,我对澳岛不太熟,不过托人和赌王的一个手下搭上了线,到时候请他帮忙查一下,或许就能找到那女孩的下落······”
窦建军虽然做了十多年的走私文物生意,但格局实在是太小,不管是在港岛还是澳岛,都算不上一号人物,手下一共就不过几十个人,和港岛帮会动辄十几万人相比,压根就上不得台面。
所以即使窦建军将所有的关系都动用了,影响力还是很小,他此次算是花了本钱,刚托人认识了葡京的一位赌厅经理,只是窦建军还没来得及说起寻找女孩的事情,秦风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九九年正值澳岛回归的年份,此时各方政治势力在此角逐,帮会泛滥,谁都想在这东方赌都占据一席之地可谓是混乱不堪,葡当局对这里的混乱局面是有心无力。
要说在澳岛,有事与其找警察,不如去找赌王警察办不到的事情,赌王一句话,方方面面都要给面子。
所以别看窦建军找的只是一个赌厅经理,但他的人脉之广要远超窦建军,三教九流都会给他几分面子,有他出面帮助找人,的确可以事半功倍的。
“窦老板有心了,到时候产生什么费用,都算我秦风的。”
秦风对于澳岛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听窦建军将那人说的十分神通广大,这个人情还是要领的,此次来不见到那个像妹妹的女孩,秦风始终心里都不会落实的。
两人说着话,车子在飞速的向珠江驶去,秦风十点多下的飞机,刚过十二点,那辆挂着三地牌照的汽车已经停在了澳岛拱门关外的一个停车场里。
珠江市和澳岛,只是一海相隔站在珠江就能清晰的看到澳岛,由于进出澳岛的游客众多,在进出关口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很大的贸易市场,也是珠江市最为繁华的所在。
在秦风的要求下,窦建军陪着他逛起了地下商场买了四五样诸如发胶喱水以及快速染发剂还有几件衣服之后,秦风躲入到了一个洗手间里,窦建军和鲁宾只能等在了外面。
“大佬,那位秦爷真的能改变面貌?”鲁宾大口抽着烟,不时用眼光瞪向那些看不惯自己行径的人,因为在这地下商场内是禁烟的。
“我不知道,不过你对秦爷恭敬点他在内地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窦建军闻言摇了摇头,秦风这本事他也没见过究竟能化妆的像几分,现在谁都说不准。
“在内地厉害又怎么样?是龙到了咱们港岛那也要盘着。”
鲁宾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是港岛本地人,在内心深处对外来户窦建军都尚且有几分看不起,要不是窦老大能带给他们一些金钱上的利益,怕是鲁宾早就去投奔新义安或者十四k了。
“你个衰仔懂个屁。”
窦建军一巴掌就扇在了鲁宾的脑袋上,没好气的骂道:“港岛已经回归好几年了,澳岛现在马上也要回归,没见两地的帮会都开始收敛了吗?以后想过好日子,还是要看大陆脸色的。”
窦建军算是个聪明人,早在几年前就将身份办成了港岛人,近段时间更是在办理移民加拿大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就凭他前面十几年所干的事情,只要是大陆想找他麻烦,枪毙几回都够了。
这也是窦建军见识到秦风的背景后,刻意与他交好的原因所在,有秦风这层关系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自己一命的。
“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鲁宾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喝窦建军顶嘴,咬着嘴中的烟嘴,将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
鲁宾的眼神忽然在一个人身上定住了,一把拉住了那人,说道:“乌鱼,你小子怎么也跑珠江来了?是不是手又痒了,想去澳岛赌几
被鲁宾拉住的这个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型有些消瘦,长着一双三角眼,额头上垂下来的一撮头发还被染成了黄色,像足了港岛一些时髦小青年的打扮。
“咦?不对啊,你小子的回乡证不是被我们拿来了吗?”
鲁宾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狐疑的看向那人,只是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哪点不对来,面前的这人,甚至连神态都和乌鱼有十分相似。
“大佬,我这装扮能过关吗?”被鲁宾抓住的人,忽然张口对着鲁宾用粤语说道:“再抓着我,砍死你这衰仔······”
“这……这是怎么回事?”
鲁宾虽然知道秦风进那洗手间,是要化妆成吴哲的模样,但是他怎么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和吴哲像极了的人,竟然就是刚刚进去的秦风所扮的。
“行了,松手吧,找个地方先去吃饭,然后咱们进关······”
秦风微微撇了撇嘴,挣开了鲁宾的拉扯,刚才将鲁宾都蒙骗过去的事实说明,他的易容术还是很成功的,不过秦风能化妆成这样,还是刚才在车上不厌其烦的询问吴哲特征的功劳。
“秦······秦爷,真······真的是您啊?”听到了秦风的声音,鲁宾顿时傻眼了,直到秦风和窦建军走出了十多米远,在被窦建军吆喝了一声之后,这才如梦方醒的追了上去。
“秦爷,服,老窦我真是服了。”
坐在距离关口不远的一家茶餐厅里,窦建军冲着秦风竖起了大拇指,刚才就是他在第一时间也是误认为秦风就是吴哲,直到秦风开口说话才反应过来的。
“窦老板,咱们早点吃完早点进关吧。”坐在茶餐厅的二楼,刚好可以看到拱门关,那熙熙融融的人群排了足有上千米,回头恐怕光是排队就要走上好几个小时了。
“秦爷,不用着急的。”
面对着吴哲的面貌喊秦爷,窦建军心里怎么都不自在,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等会咱们吃完饭之后,开车从另外一个关口走,那边大多都是澳岛人开车进去的,咱们的证件直接在车上接受检查就行了·……”
窦建军做的是走私生意,不过近年来海面缉私的力度越来越大,他也尝试着找人带货物闯关,对于海关的那一套流程摸的是滚瓜烂熟,在接秦风之前,就安排好了如何进关的。
听到窦建军的解释后,秦风也静下心来,吃了一顿颇具粤省风味的午餐,这才坐上车往珠江通往澳岛的另外一处关口驶去。
在车子开到距离那个关口还有一公里处的时候,鲁宾在路边的一辆挂着澳岛和内地的车子旁停了下来,窦建军拉开车门将秦风带来的那幅画递了过去。
一个三十多岁面相沉稳的中年人,接过画随手塞在后排座位底下,关闭了窗子径直发动车子往关口方向驶去。
“秦爷,那是带货的人,就算出了事,也查不到咱们身上的。”重新坐上了秦风所在的车子,窦建军出言给秦风解释了一下。
在做了十多年的走私文物生意后,窦建军总结出了一个经验·有时候越是简单的办法越是有成效,窦建军靠着这种带货进关的方式,最少走私进了二三十件文物进入奥了港澳两地。
等前面那车开出去了五分钟后,鲁宾重新发动了车子,由于他们开的是挂有澳岛牌照的车,加上三个人都是港澳身份,所以根本就没进通关大厅,而是直接开入了检查口。
“大佬,成了。”
鲁宾眼睛看着前方,小声的在车里说了一句,因为在秦风等人乘坐的车子刚刚停下后,早于他们几分钟之前进来的那辆车,已经检查完毕开进了澳岛地界。
“秦爷,下车检查吧,很简单的,就是走个过场。”
排队过关的车子并不多,很快就轮到了秦风他们,窦建军叮嘱了秦风一句之后,率先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他是真实的证件,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以秦风的心理素质,应付这种场面根本就不成问题,甚至还用白话和检查的警官闲聊了几句,吓得窦建军冒了一身的冷汗。
“这种偷渡还真是简单啊。”
等一个警察在车上稍作检查之后,入关的程序就算是完成了,秦风摇了摇头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整个人忽然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从他身后的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自己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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