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齐王妃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氏,只是轻蔑一笑,道,“既然你女儿已经是我儿的人了,那就找个吉日抬到府上来吧。”
王氏一听,直接忽略了齐王妃的前一句话,谄媚的笑着,“王妃,我那女儿能过来伺候世子是她的福气,多谢王妃摒弃门第之见,让我家那丫头来伺候世子。”
齐王妃听着这话,瞬间觉得顺耳的很,心情也自然而然的舒畅了,看,这么一个没读过几本书的妇人,都要比那个被封了县主的死丫头会说话!
想到自己儿子非想要娶那个死丫头,她心中就堵得慌。
她抬眸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王氏,轻蔑道,“起来吧,这地上凉,别你跪坏了膝盖回去,外人还说本王妃刻薄呢。”
“不敢不敢。”王氏说着站起来,恭敬的垂首站着,轻声道,“王妃,其实我过来前选了几个良辰吉日,不如我说出来您选一下?”
齐王妃闻言心中都忍不住鄙视了一个这么着急把自己女儿送个自己儿子当妾的王氏,心中这样想着,她面上更是直接摆出了鄙视的神情,“选了什么时候?”
“明儿个就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啊,宜嫁娶。”王氏急忙道。
齐王妃慢条斯理的看了何嬷嬷一眼,何嬷嬷赶紧让人把黄历拿来,翻了一下,点头轻声道,“明儿个,的确是好日子。”
齐王妃这才颔首,“罢了,既然你这么着急,明日就把女儿抬上府来吧,记得不可穿红色,不可走正门,我会转告容儿的,你的女儿已经进门了。”
说罢摆了摆手,让人送客。
王氏直到走出齐王府了,才撇了撇嘴,嘟囔道,“如果不是看在那日那些丰厚的聘礼的份上,你以为老娘愿意伺候你啊?”
只希望灵儿那丫头以后出息点,早点生下世子的长子,在齐王府扎稳脚,把那个老巫婆早点送走,早点当家!
王氏异想天开的想着自己的女儿以后成为齐王府的主人,心情也好了起来,亲自去珍宝阁买了不少的面首,打算给楚灵当嫁妆。
楚慕给薄以年施针之后,坐在一旁看书,薄以年侧首看着她恬静的样子,笑了笑,“城外的文山书院昨夜走水了,文山书院的院长被烧死了。”
“嗯?”楚慕看过去,文山书院的院长,她那日看到秦玄舟和他走在城南的街上的,忽然死了?
“死了?”楚慕眉头紧促,“怎么会?”
“外人看是死了。”薄以年扬了扬眉头,“我让流风带你去见见吧,我想你应该也有不少问题想问这个文山。”
“你知道?”楚慕放下书,站起身走到薄以年面前,“你知道文山是鲁王的人?”
“还有你的表哥,可能也在为鲁王办事。”薄以年看着楚慕,“如果可以,你可以告诉楚尚书,还是少和秦家走动为好。”
楚慕面色微沉,“其实我也有怀疑过,他一个外来的书生,怎么那么快就结识了文山书院的院长。”说着她看着薄以年,“我去见见那个文山。”
薄以年颔首,一直候在外面的流风走了进来,对楚慕恭敬道,“楚大夫,这边请。”
楚慕颔首跟着流风一起离开,两人的脚步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一座宅子的后院,楚慕跟在流风身后,很快绕了一个圈,看着宽大的院子,忍不住问,“这里是薄宅吧?”
流风颔首,回头看了楚慕一眼,沉声解释,“薄宅有一处地牢,这是从先祖时代就传下来的。”
楚慕抿嘴,原来薄家还有自己的地牢啊。
“太祖皇上当年自己不能出面处理的人,好多都是死在这个地牢里面的。”流风笑着说道,“当年太祖为太祖皇上处理过很多人,薄家从太祖时代开始就只忠心于皇帝。”
楚慕微笑,跟在流风身后没说话。
走进地牢一股血腥的味道就传来了,楚慕眉头微蹙,忍不住拿帕子遮住自己的口鼻,她认为自己是一个经常闻到血腥味的人,也是习惯血腥味的人了,但是这里面的血腥臭,还是非常的刺鼻,让人不适的那种刺鼻。
楚慕一路过去,里面关了不少人,好多人她都不认知,流风轻声道,“这些都是薄家的人,但也都是背叛了我们薄家的人。”
楚慕眉头皱了皱,流风道,“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背着人命,而有些还是杀害了老爷和夫人的帮凶。”
楚慕眉头微蹙,“那些人不是被薄以年都杀死了吗?”
“前面就是文山了。”流风指着地牢尽头的一间道。
楚慕看着比顺天府的监狱还要大的地牢,忍不住吞了吞口述,她在想,薄以年从小到大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呢?
他从小到大都在和这些地方打交道吗?
不知不觉之间,楚慕都已经站在了尽头牢房前面了,楚慕看着不过是过了一夜,就从一个颇有风度的教书先生变成如此颓败的阶下囚的文山,眉头皱了皱,“你是文山?”
文山抬头看着楚慕,冷笑了一声,“原来是楚家小姐把我请到这里来的?”
“你可以这样想。”楚慕面无表情的看着文山,“鲁王究竟在密谋什么?”
“鲁王?”文山哈哈大笑,“我一个京城的教书先生,怎么可能知道远在丰州的一个王爷在密谋什么!楚小姐是不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
楚慕冷冷的看着文山,嗤笑,“你一个京城的教书先生,竟然和一个远从丰州而来的书生那么熟悉?怎么会不认识一个在丰州的王爷?我没把自己当皇帝,也不是三岁小孩,现在外面都知道文山书院昨夜走水,文山书院的院长已经命丧火海了,你别想着还会有人来救你。”
文山面色微变,却还是不松口,“那又如何?难道你们想屈打成招,我说过我不认识一个远在丰州的王爷,你们还是别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