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一间议事的屋子里。
扶苏手指着眼前的一座沙盘,脸色微沉,非常严肃地道。
“蒙恬,据斥候来报,昨日有一批匈奴人离开,你觉得其中是有什么事情?”
原来一直驻守在他们这边,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匈奴大军忽然消失了一般。
这令他疑惑。
而此时的他也还未收到萧关哪里传来的信息。
“也不知道萧关哪里如何了,到如今也未见有消息传来?”
“公子无须多虑,陛下令王老将军到了哪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在其一旁,一长相显得无比刚毅的中年人,轻声开口道。
此人,便是蒙恬。
当今,大秦最为勇猛的战将,被人称是继承大秦战神之称号的男人。
“而且,我还听说了,太子殿下也到了哪里。”
此话一出,正要说话的扶苏忽然顿住,看了一眼蒙恬,“蒙恬,你是对我失望了吗?”
“扶苏,你为长子,这位置本该是你的。”
蒙恬话刚落,扶苏便摆了摆手。
“行了,这件事就无须再说了,我之才能比不过二十三弟。”
“什么才能比不过太子殿下,你就是怂了,你可知陛下为何饶你来着边关之地。”
“为何?”
扶苏闻听此言,愣了一下。
不明白蒙恬的话是什么意思,父皇让他来边关不就是为了处罚他的么?
可听蒙恬这么一讲,感觉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缘故。
见扶苏真不知道的表情,蒙恬没有藏话,直接说道。
“若是陛下真为了处罚你,有何须让我来辅佐你。”
“什么意思?”
扶苏听得一愣一愣的,迷迷糊糊。
“陛下之心在于想要封子钦公子为太子殿下,利用他的地位给你压力,而不是让你自爆自弃,二派你来此,更是为了磨砺。”
“陛下之心在于要培养出如他一般的统治者,你,胡亥,太子殿下,都在他的选择之中,在陛下还未死去之前,无论是谁都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闻言,扶苏脸色惊变,呵斥道。
“蒙恬!”
“‘公子,若你不信,为何让你来这统领三十万大军,并还有一块虎符在手,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还未真正的放弃你。”
“可你若是一点都意识不到这其中的意味,那陛下的心意也是打了一场空。”
“这…”
听了蒙恬的话,扶苏一时间感觉转不过脑筋来。
此时,他的脑海中在不断的回忆起父皇与他说的话,并且从怀中缓缓拿出那半块虎符看了看,眼中的神色感觉有些迷茫。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
见状,蒙恬继续说道。
“虎符,可是有着能号令大军的全力,如此重要的东西,陛下将其一半交于你,难道你还看不出陛下的心意?”
蒙恬苦口婆心,想要激起扶苏颓废的心志。
自其被派来边关这种战乱荒芜之地,心志就一直没有激情,好似一个活死人一般。
虽然能讲话,但在与其交流的过程中却是发现,其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
如此现状,令得一直追随他的蒙恬看不下了。
但是一直以来都以为扶苏能自己醒来。
但是时至今日,他发现,等他明白的那一刻,他已经死去了。
而今,为了激起他的斗志。
蒙恬只好用起了激将法并带着忽悠,并且以其身上拿着的半块虎符说起。
在始皇已经确立赢子钦太子之位的情况下,他还为何一直坚定的追随扶苏。
这其中,不仅是因为扶苏的个人魅力,更多的是因为他看到了扶苏身上的半块虎符,并且还是始皇所赐予。
陛下赐虎符,而且还是赐予给亲子。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陛下不怕,不担心两子之间因为皇位而发生夺权之战吗?
始皇自然有其打算,这是一种帝皇养蛊之术。
他为始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开创的大一统将会传承千年,甚至是世世代代。
他坚信,他开创的道路,是一条无比辉煌的道路。
而能成为这条路上,继承他的人,便是他的这几个儿子当中。
赢子钦,胡亥,扶苏,甚至是其他子嗣,都有可能。
而在他死之前,他也还不能真正确定谁才是他真正的继承人。
而如今,在他的子嗣之中。
只有赢子钦和扶苏,两人都无比优秀,更是有着多的追随者。
扶苏重儒,在政治理念上与他有些不符。
而赢子钦的政治理念则是倾向于他,对其会多些宠爱,并且都将其封为了太子之位。
但是有着无比深远目光的他,也并没有否认扶苏的理念。
既然有人追随于他,那便有其道理。
而如今,谁才能继承他的位置,只有未来才能看得清。
若说现在,谁的胜算更大一些,那显然是赢子钦。
朝中的许多大臣都在其背封为太子之位时,蜂拥追随。
而在这股大的天秤倾斜之下,他,蒙恬还是一如既往地追随扶苏。
就是信念相同,他认为扶苏的政治理念更加值得成为皇帝。
但是,现在,他追随的人,未来能成为皇帝之人,却是陷入了颓废之中。
这不禁令他感觉到有些失望。
不过,他也坚信扶苏自会崛起,一扫颓势。
可现在,时间却是不允许。
再如此颓废下去,赢子钦将会如狂风卷浪一般收获朝中坚守他们这一方的人的心。
如此想到,也不得不令他在这时将他唤醒来。
此时的扶苏在听了蒙恬的话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眼神之中充斥着迷茫和纠结,好似还在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所影响。
见到这一幕,蒙恬有些心怒了,大声道,“扶苏!”
扶苏惊得抬起头来看向他,忽然道,“蒙恬,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父皇的重视。”
此话一出,蒙恬的眼睛之中爆发出精光。
“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扶苏,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那个位置的。”
“此事先不谈,而今二十三弟才是太子,此话这时候说得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