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许窈之见霍青执脸色不怎么好,转而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霍青执立马隐下了探究,直接在许窈之面前将衣服脱下,露出结实有型的上身。
许窈之措不及防红了脸,慌忙转过了头。
霍青执好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呢?”
许窈之脸更红了。
她和霍青执虽然结婚这么久,但是要说起来,她还真没看过霍青执上身的样子。
“之之?”霍青执有意逗她,故意在她面前晃。
“哎呀你走开啦。”许窈之绕过他,脸红着去拿衣服。
不过却被霍青执一把从身后抱住:“别换了,等你换好衣服打扮好下去,宴会都结束了。”
许窈之在男人宽阔暖和的怀里,她挣了挣想要从他的怀里挣开。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霍青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许窈之感受到对方将自己抱的很紧、很紧。
她的上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霍青执的眼神布满了阴霾。
霍青执感受到许窈之的僵硬,抬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抚拍着,安抚她的情绪让她放松。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霍青执的声音听着有种脆弱的感觉。
许窈之心软了,便随他去。
两人静静地抱着,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认识那个田钟?”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压着声音说话比平日里低哑些。
“认识啊。”许窈之眨了眨眼,“你不是也认识吗?”
“我说的是以前,在田昊达之前。”霍青执问的小心翼翼的,他放轻了呼吸,等待对方的答案。
他心里莫名起了很大的戒心。
他不想再体验一次失去她的感觉,她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觉得五彩的世界变得黑暗。
“我不认识他。”许窈之给出他回答。
别说田钟了,就连田昊达她之前也是不认识的。
霍青执加大了抱她的力道,低低的嗯了一声,卑微又令人心酸。
许窈之心中有疑惑,但是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为什么他会问她认不认识田钟?
田钟做了什么让他突然患得患失了起来?
许窈之任由霍青执发泄他的情绪。
等抱了好久后,霍青执的力道总算放缓了一些。
“你去洗洗吧,洗完该睡觉了。”霍青执的声音充满了柔情。
许窈之有些犹豫:“下面”
“下面爷爷会处理的。”霍青执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人推进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后,仿佛也关上了霍青执眼里的柔情。
他眼中的温暖渐渐消散,转身出了房门。
大厅里,已经散场。
田家兄弟三人正往外走,突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们:“田少。”
三人齐齐回头,只见消失了大半场主人家朝他们走来。
霍青执在田钟面前站定:“我想跟你谈谈。”
兄弟三人面不改色,田昊达想说什么,却被田泽拦住了。
田泽说道:“阿钟,去吧,你们该谈谈的。”
田泽神色不明,跟着霍青执到了他的书房。
窗前,透着月光,照射在霍青执的身上。
田钟跟在他身后,心知肚明这厮想做什么。
果不其然,他听见了霍青执的声音:“你以前认识之之。”
不是疑问,是肯定。
“所以呢?”田钟并不否认,看向霍青执的目光甚至带上了挑衅。
霍青执的眼神沉了下去:“你喜欢她。”
也是肯定句。
“有什么问题吗?”
同样的,田钟依旧没有否认。
有什么问题?
霍青执定定地看着她:“她是我老婆。”
“你老婆?”田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这个人真有趣啊,前世那样对阿窈,现在竟然还能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让她留在你身边。”
田钟的话让霍青执脸色大变,接着,他听到了宛如来自地狱审问的声音:“霍青执,你不心虚吗?”
霍青执,你心虚吗?
“你配吗?”如果不是有理智在,霍青执能保证,田钟一定会把他剥皮抽筋。
他压下心中的惊骇,缓缓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你是谁?”霍青执在暗处,眸子盯着田钟。
他突然发现田钟的牙齿比一般人要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你猜。”
夜里,田钟眼中的恨意丝毫不隐藏。
在卧室的许窈之,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缓渐袭来的舒适感让她慢慢地进入黑甜梦乡。
梦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某一夜。
半夜,她从睡梦中惊醒,伸手将床头的灯打开。
灯光倾泻,照亮了充满着少女感的卧室,白色的纱帘在缓缓飘荡着,矮窄的房间使人感觉压抑。
床前何清的照片笑的温柔。
许窈之披散着头发,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她缓和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这个梦境太真实了。
梦里的她只是喜欢一个豪门总裁的炮灰。
她除了有一张好看的脸,个性却很糟糕,没什么优点,她在呢男人那里吃尽了苦头。
周围的人都不看好他们两个。
男人的家境好,她却是个人人喊打的私生女。
男人很聪明,而她却是个傻子。
“你在我心里,只有恶心。”
“只有恶心。”
“恶心。”
恶心
冷酷无情的声音一直环绕着许窈之,她皱起了眉。
半响,床上的人猛的睁开双眼,周围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许窈之的心猛然放下。
她意识到这是梦中梦。
她想动,却发现自己被霍青执禁锢在了怀里,于是便止住动作。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她才觉得安心了一会儿。
她的心脏跳的有些快,深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平缓下来。
她盯着眼前的人。
借着昏暗的光线,依稀能看到霍青执挺直的鼻子,那双迫人的眼睛此闭着,浓密而长的睫毛就跟小扇子似的。
睡着的霍青执很乖,没有平时的距离感,特别平和。
她举着自己的手,隔空描画着他的五官,想到了刚刚的梦中梦。
那个梦都好真实,真实到她的心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