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声音小点。”祝公子比了比手指,随后说道“你可知百越?”
“呃……从告示上看见过,听说,大鹿国,就属于百越地界?”李启回答道。
“没错,大鹿国不过弹丸之地,百越十万大山,大鹿国这般的国家,有上百个,而整个百越,也不过唐国一州之地而已,而我,来自巫神山,是一位巫道祝人。”
“不止百越,后面的南越,再至安南,后黎,占地不知道多少万里,所谓大鹿国,不过我巫神山千分之一不到的领域罢了。”
“不过,百越这一块,贴近唐国,受唐国影响颇深,大鹿国,松国这些尤为严重,所以你可以看见,这块地方,比起巫神山麾下,更像唐国的属国。”
李启听到这里,果断竖起耳朵,将这些事情默默记在耳朵里。
很显然,这些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听到的东西,记住肯定不会吃亏就是了。
“而现在,你也看见了罗浮娘娘的通缉令,她已经从剑南道逃窜出去,逃到了百越地界。”祝公子说道“联系百越,大鹿国和唐国的关系,你觉得,我要让你做什么?”
他的问题还没问出来,李启背后就已经激起了一阵冷汗。
因为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件事。
剑南道!
自己路上可是碰见了一个自称家里是剑南道来的妖怪。
和罗浮娘娘有什么关系?
和百越又有什么关系!?
他立刻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水有多深。
联系起所有的东西,只要稍微发散一下,就不难得出结论。
那个什么巫神山,和那个唐国,肯定是竞争关系,但这俩估计都是占地亿万里的大势力,他们之间角力,那必然波及无数人。
现在看来……这角力的棋盘,就在大鹿国?
不对,大鹿国根本就不够格,应该是在整个百越北部,包括松国,大鹿国在内的一堆国家,都是这两个大势力角力的棋盘!
所以,大鹿国现在……才会用郡县制?才会是现在这种混乱的政治形态?
自己之前还在吐槽混乱的传验制度,现在一看,混乱好像……不止传验制度,包括官府的态度和民众的古怪情况,好像也是早有端倪了。
官府有规矩,管制的很严,各种律令都十分详细,甚至对命案还要求必破这些要求。
可在执行之中,又非常宽松,乃至于宽松到,只要官员懒得动,那就算是命案也不会被立案的程度。
甚至于,传验这种类似身份证的制度都存在,可每个传验居然只在城市内流通,出了城就没用了,在其他城市甚至可以用另一个身份再办一张。
宽松和严厉,律令规整和帮派自治,这些种种冲突矛盾的现象,都凸显出奇怪的点。
这……或许就是巫神山和唐国之间的差异?
那么,从这个方面看来,巫神山……好像,处于劣势啊?
原本的百越地带,现在却成了唐国的制度,包括律法,各类官职,甚至官府都成了唐国制度的形状。
那么,这个时候……出了罗浮娘娘这回事,巫神山会想做什么呢?
毫无疑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罗浮娘娘虽然不知道有多厉害,但能够被唐国皇帝亲口下旨追杀,估摸着咖位不会很低。
巫神山,想找到罗浮娘娘?商谈合作的事情?
自己遇到的那个女人,是罗浮娘娘?
呸,不可能,罗浮娘娘如果是那智商,肯定逃不出唐国就死球了。
但那个妖怪也说自己是剑南道来的。
如果不是地名相同的话,那她九成九就是和罗浮娘娘有关系。
只是看她的样子,地位不会太高。
换而言之,自己的外道之人的身份,是有无法占卜这个特性的。
也就是说,祝公子其实不是占卜到自己位置过来的,他说不定……老早就跟着自己了。
那么再往下推一推,包括牛力术在内,是不是对方的布局?
自己胡诌的祭辞,真的有用吗?
开河祭典这种东西,真的是自己可以钻空子的吗?
会不会……那个时候,祝公子就在天上看着自己在那里鼓捣祭辞?
所以,从这个假设往后推断,是否自己在路上的情况,也被对方一直看在眼里?
考察吗?
和他要委托自己干的事情有关?
那么,自己又恰好撞见了和罗浮娘娘有关的妖怪。
那个妖怪逃掉了吗?
肯定逃不掉,眼前这位祝公子一看就神通广大,那个妖怪傻乎乎的,脑子里像是进了水一样,神通或许有,但肯定不是这位的对手。
结合线索,大胆猜测一下。
那个和罗浮娘娘有关的妖怪被抓住了,而自己则是因为外道之人这个身份而被这位祝公子点中……
外道之人的特性,会在这个事件之中产生特殊的效果吗?是必须的吗?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的一切,在李启的脑袋里不过是几秒钟就想明白了,
思索着这些,
“公子,莫非是想让我作为您的使者,在罗浮娘娘的人的带领下,去见罗浮娘娘,商谈巫神山和唐国的事宜?”李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祝公子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果然聪明,有这等机智,才能有资格去见罗浮娘娘,我就是这个意思,还记得昨天你遇见的那只兔妖吗?”
“那妖魔是兔妖?”李启这才知道,那个叫沈水碧的,原来是兔妖。
“是兔子,所以和兔子一样蠢,但偏偏她还是罗浮娘娘的贴身婢子,想来她一定找得到罗浮娘娘的位置,届时,你作为外道之人,无法被占卜之术定位,也能表现出我巫神山对罗浮娘娘的诚意。”
“带上她,去找罗浮娘娘,这是我给你的任务,而报酬……加入巫神山,成为我的学徒,你觉得如何?”祝公子说道。
李启闻言,当即一拜“徒儿拜见师父!”
开玩笑,这种大腿不紧紧抱住,那不成傻子了?
“先别着急,是学徒,不是弟子,你不必叫我师父,还有,回归正题,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