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袭击,令还微微迷糊的孟浮笙,瞬间清醒了过来。然而此刻她已经没有了,反抗和挣扎的能力。
从后方搂住她的手臂,甚至要比少女的腿更粗壮些,犹如铁石般的肌(ròu)紧紧夹住了她,让她感觉自己好似被嵌进了雕像当中。下(shēn)则被后者的腿扣住,膝盖被压的笔直。袭击孟浮笙的人显然深谙柔术寝技,瞬间就将她控制了下来。
被捂住口鼻的孟浮笙惊骇至极,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尽管完没有了挣扎的能力,却仍旧拼命的鼓动浑(shēn)的每一寸肌(ròu)来抗争,双手扯着勒住自己的手臂奋力抓挠,好似只受惊的小野猫。
“不要乱动,是我。”低沉威严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孟浮笙感觉到对方灼(rè)的呼吸掠过耳畔,吹的她浑(shēn)发痒。而感受着对方的体型,和这略带耳熟的声音,她当即判断出这个袭击自己的人是谁。
“我有些事(qíng)找你,你配合一下。”任源在孟浮笙耳畔低声说道“我现在慢慢把手放开,你不要吵,听到了吗?明白的话,就先不要挣扎。”
知道了袭击自己的人是任源,孟浮笙放下心来,至少对方不会是专程来杀自己的。顺从的停下挣扎,安静了下来。只是短短的十几秒钟,她直觉得把下半生的力气都用尽了,浑(shēn)阵阵的疲惫酸痛。
察觉到怀中的少女安静了下来,任源也一点点的松开了,捂在孟浮笙脸上的大手。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孟浮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斜对孟宅的部队大院盘山道上,鱼谦正在当初和柏天清监视孟伟的老位置,驾着观测设备看着孟宅。早上他和任源二人离开之后,就做了再见孟浮笙的打算。降临派大费周章的洗掉孟浮笙的记忆,显然是因为有什么不希望泄露的消息,被她知道了。
那么孟浮笙如果能够恢复记忆,就决不能被降临派知道,否则难保对方不会做出更出格的行为。权衡之下,任源认为与其和孟伟虚与委蛇,还冒着被内鬼泄露信息的风险。不如直接私下和孟浮笙接触,先尝试下能不能恢复她的记忆,这样才更能掌握主动权。
即便今夜不能达成目标,那么至少也要争取让孟浮笙,再次站到己方这边来。孟伟的态度转变令鱼谦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毕竟鳄鱼要是流眼泪了,八成就是打算吃人了。
关于潜入计划,鱼谦认为发生了上次孟浮笙被劫事件,孟宅的安保措施必然又上了层楼。还是先观察清楚再做打算,而任源则觉得现在时间紧迫,没有功夫去搞这些花活了。事实证明,任源确实有这么说,和这么做的底气与能力。
架着观测设备的鱼谦,有生以来还是头次,见识到如此神乎其技的潜入。任源褪尽了衣服,生出遍体绵密如裘的灰色绒毛覆住(shēn)。空气中细微气流的扰动,地面微不可察的轻颤,飘散于路间的异味,远处传来的响声,这些都无一遗漏的被任源调动各种感官和体表的绒毛收集起来。
掌控了周围的一切之后,任源便若化(shēn)成了暗夜中的烟尘,飘逸迅捷的穿梭在其中。天空中明耀清皎的月光,遍布各处的路灯探头,在他眼中恍如无物。便是从开始就盯着他的鱼谦,也在他动(shēn)的瞬间,失掉了他的踪迹。开始潜入的任源,轻易的就融入进了这片空间中。
干净利落的动作,精妙绝伦的(shēn)法,超越常理的速度,这些使得鱼谦直到发现孟浮笙三楼房间的窗户,瞬间完成了次无声无息的开合,才反应过来任源已经成功潜入孟浮笙房间了。也正是探听到少女起夜时的动静,趁着孟浮笙和抽水马桶较劲之时,他快速的爬上了(g)铺。
就像头猎豹躲进了草丛中一样,任源散去了绒毛摊平了(shēn)体重心下移,压入柔软的(g)垫中。从旁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想象不到(g)上竟多了个两百多斤的巨人。
…
“是你?”孟浮笙小声问道“你是白天和鱼警官一起来的那个警察。”
“是我,我说了我之后会再来的。”任源稍稍放松了对少女的桎梏,轻笑的说道“没吓到你吧?”
“吓到了。”孟浮笙没好气的说道
“那真是抱歉了。”
“大半夜的你要我配合你什么。”有些气恼的孟浮笙故意撅动(pì)股在后者(shēn)上蹭了蹭,带着十足挑衅的语气说道“我之前倒是有个朋友和你一样壮,不过你那里比他壮观的多啊。可惜你今晚来的不是时候,我做的时候叫的声音可不低,小安会听到的。”
“你不会以为,我今晚是来采花的吧?”任源笑道
“你浑(shēn)上下哪怕带个(tào)子,我都承认你不是。”孟浮笙讥讽道“还是说你办正经事的时候,都喜欢不穿衣服?”
“我办正事的时候,还真很少穿衣服。”任源听出了少女话中的火药味,将嘴凑近孟浮笙耳朵说道“我告诉你两件事吧。”
“什么事?”
“第一,我其实不是警察,只是为了行动方便冒名顶替而已。”
“这个你不说,我现在也猜出来了。”
“第二,你知道为什么你不挣扎之后,我还把你拢在怀里吗?”任源动了动贴在孟浮笙(xiōng)前的手臂,轻轻说道“这样就能在你改变主意想喊出来之前,把你的声音永远的按在喉咙里。”
任源的语气并不严厉,也不狰狞,甚至带着点和气与轻佻。可是听在孟浮笙耳中,却格外的有分量。那种闲庭信步般的淡然语气中,透着浓浓的轻蔑和不屑,孟浮笙的直觉告诉她,(shēn)后的任源真不会介意连那声没出喉咙的喊叫一起,顺手折断自己脖子。
“…”
“唔,很好,学会保持安静是个重要的技能。”看到孟浮笙哑火之后,任源满意的说道“那么我们就来聊聊正事吧,我今晚来找你,是想要问问你失踪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的。”
“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我都记不起来了。”孟浮笙别扭的说道“我真的没骗你们。”
“我知道你没骗我,我也知道你失忆了。”任源淡然说道“我今晚来,就是帮你找回记忆的。你没有发现,从劫匪处归来的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有吗?”孟浮笙一愣
“你不觉得,自己对危机的感知,更敏锐了吗?”
“这也算?”孟浮笙哭笑不得的说道“正常的女孩,半夜发现自己(g)上躺着个男人,都会觉的是大危机吧?”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孟浮笙回想了一下苏醒之后,面对父亲和下午面谈时的反应,开始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了。尤其是面对任源审视她伤疤的时候,那种快要溢出脑袋的危机感,让她几乎忍不住想要从(g)上跳下来逃走。
“这是为什么?”
“你已经经历过神示了。”
“神示是什么?”
“这不重要,我们还是说回你的记忆吧。”任源问道“你还记得,马雯吗?”
“那个(jiàn)…那个女人是我发小的女朋友,我记得她死了吧?怎么了?”孟浮笙不耐的问道
“这个还记得啊,那你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联合柏天清离家出逃吗?”
“这个…因为在家里待得太闷了吧?”孟浮笙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爸因为李曜战死了,怕牵连到我,影响他的生意所以把我(jìn)足了不是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任源想了想,复又问道“那么你还记得,关于马雯雕像的事吗?”
“马雯雕像?”孟浮笙用力想了想摇头到“啥玩意?没印象,不知道。”
“唔,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尝试唤醒记忆吧。”任源咬破了舌尖,流出的鲜血迅速凝成了张薄薄的血片,接着伸手自嘴里将其取了出来。在孟浮笙反应过来之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少女的嘴里。
“这是什么东西?”看不道背后发生什么的孟浮笙,含糊不清的问道。口中的片状物又薄又硬,就像含着枚游戏币。一股淡淡的腥香味从舌尖传来,倒也并不令人生厌。
“药片,你用舌头把它顶在上颚处不要咽下去。”任源指点道“我这就试试能不能帮你把记忆找回来。”
说完,任源手臂用力将孟浮笙贴紧自己,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软语的说道“闭紧眼睛,不要说话,接下来放松(shēn)体,深呼吸…”
“我放松不下来…”口中含着血片,孟浮笙嘟嘟囔囔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笨?”
“聪明人就能在这种(qíng)况下放松下来?”
“算了,凑合着吧。”任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深呼吸,不要绷着(shēn)体,想象自己像一朵花一样的打开。集中注意力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想象自己在一条黑暗的通道中,缓缓的向前行走…”
开始孟浮笙内心之中还有些许抗拒,但在耳畔任源低声的絮语中,孟浮笙的思绪渐渐随着对方的描述,开始飘忽起来。舌尖上的血片缓缓溶解,化为无数股暖流,向脑海深处流去。慢慢的,孟浮笙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
察觉到怀中的少女已经进入了催眠状态,任源继续引导着少女“…现在你被人从车上抱了下来,放到了一个房间中,这个房间什么样子啊?”
“那个房间,那个房间…”紧闭双眼的孟浮笙皱起眉头,好像在忍受莫大的痛苦。抓着任源手臂的细嫩手指,也根根紧绷起来。凝结了任源异常之力的血片开始显现作用,刺激着少女的大脑,试图打开尘封的记忆之门。
“我不要想了,我的头好痛!”孟浮笙恍然不觉自己仍在梦中,胡乱的挣扎着,就要从催眠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不要急,我们把门关上。”任源控制住躁动的少女,指挥道“我现在把房间的门关上,你看不到了,现在你的眼前一片黑暗。”
然而少女并没有顺着任源的指示安静下来,抓着他手臂的十指愈发用力起来,含糊的呻吟道“痛,好痛啊,我(xiōng)好痛啊。”
“(xiōng)?”任源回想起鱼谦关于那夜少女翻车后受伤的描述,意识到孟浮笙已经开始想起什么了,忙说道“你(xiōng)口的伤我给你处理好了,已经不痛了。”
少女应声安静了下来,只是眉头还紧紧的绞在一起,嘟囔道“门,门外有人要进来了。”
“我把门打开了,你看看是谁?”
“是…是…”少女顿了片刻,犹疑不定的说道
“是你吗,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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