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儿啊,疼不疼啊,娘要不去找林大夫,让他来给你瞅瞅。”
魏老太围着魏尧嘘寒问暖,眼里满是心疼之色。
魏尧清隽的脸微皱,揉着有些疼痛的胳膊道:“娘,不必了,不疼的,孩儿自己揉揉就没事了。”
魏老太好说歹说,魏尧都不愿意去看大夫,她也只能作罢。
她对一旁傻眼的虎崽和小草叹息道:“你们啊,咋能胡说八道,什么拍花子,可是你们爹。”
事实上,从魏老太确认眼前的年轻男人是他们爹后,虎崽和小草就一直处于呆愣,傻眼的状态。
每个孩子都有一个爹,一个娘。
娘和奶说,他们是有爹的,可爹以后要当大官,现在要读书,只能先离开。
听说,爹在他们一岁多的时候回来过,可虎崽和小草又怎么会记得呢。
也怪不得他们会认不出,把他当成拍花子。
虎崽记得,村里狗蛋他爹,会把他抱起来,架在脖子上,带他玩,他记得二牛他爹总喜欢打他,骂他……
他想起村子里那些小孩各种各样的爹,那他的爹是咋样的爹?
不管怎样,虎崽看向这个陌生的爹,眼底是警惕,疏离和陌生的。
小草眼底的陌生更甚,她对于爹这个词,在脑海中并没有什么概念,以前她也没想过她爹是咋样的,现在,她想,爹待她会和娘待她一样吗?
两个孩子搅在一起的小手,怯怯的眼神,眉眼精致,透过他们的眉眼能看到妻子的影子。
这是他与妻子的孩子。
他想亲近,又不知所措。
在文人间游刃有余,能胸有成竹,高谈阔论的魏尧,此时却难得茫然无措。
“哎呦,虎崽,这是你亲爹啊,赶紧叫爹。”
魏老太哄着,又唬着脸瞪小草,“小草,快叫爹。”
也不知是迫于魏老太的压迫,还是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虎崽和小草怯怯地喊了句:“爹……”
四岁小孩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软乎乎的。
一声轻轻软软的爹,让魏尧的心都要化了。
“诶。”魏尧应了声,喉头微微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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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音娘呢?”魏尧问,白皙清隽的脸带着一丝薄红。
他想象中的,他一回来,应该是妻儿急切走过来,甚至会因为太过思念与惊喜忘了礼数,扑过来抱他。
他都想好了,虽然那样是没有礼数的行为,可看在他们那么思念的份上,他便也不责怪。
不曾想,刚踏进家门,就迎来母亲与两个孩子热情的“殴打”。再者,他都回来那么久了,为何音娘还没出现?
魏老太一听魏尧问殷音,立刻就炸了。
以往被殷音压制的憋屈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幺儿啊,那个殷氏,你就该把她休了。”
魏尧心下一惊,怎的一问就说要说音娘休了,难不成……
不知怎的,魏尧忽的想去他之前的一个同窗遭遇的事。
他的同窗,同样是娶妻生子没多久,变外出求学了。
不曾想,不曾想……
不曾想他之前返家,却发现他娘子跟一个卖货郎跑了,连那个孩子都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