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诫?”殷音轻笑,闻言来了兴致,“我还真是不懂,要不相公你跟妾身说说?”
魏尧挺直腰板,负手而立,当真将女诫给背了出来。
“女诫中,妇行第四。女子有四行,一是妇德,二是妇言,三是妇容,四是妇功……”
“女诫中,专心第五。《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
“曲从第六。夫‘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
殷音自是知道《女诫》这本束缚古代女子言行,思想的大作,不知有多少女子受到这本书的残害,可偏偏这书还是女子写出来的。
她津津有味地听,倒也没有急得反驳,反而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反观魏尧,最开始还声音朗朗,这会他的声音渐渐弱了,时不时看向殷音,偷偷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妇行,是用来约束女子的言行举止,要规矩,要有羞耻心,要贤惠,不能嬉笑打闹等。
这专心第一句就是:男子有再娶的道理,女子却没有适二夫的道理。丈夫是女子的天,天是无法逃离的,丈夫也是无法逃离的,不能违背天,也就是不能违背丈夫,不然上天会惩罚你。
至于这曲从,主要讲的是公婆与儿媳之间的,你得逆来顺受,公婆不说你的不好,你最好听从,公婆说你的不好,你更要顺从,千万不要争吵对错……
魏尧勉勉强强将这几段女诫背完,后故作严肃道:“殷氏,你如今可知晓?”
殷音眨了眨眼,道:“相公,你好厉害,居然能把女诫背下来。”
魏尧被夸赞,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殷音摇摇头:“相公把女诫背得那么溜,不当女子实在可惜。”
魏尧笑容僵住,心头一哽,呵道:“殷氏!”
殷音仿佛被吓了一跳般,后退了两步,又故作疑惑道:“不知相公为何要复述女诫给妾身知,莫非是妾身哪里做错了?”
魏尧点头:“自然。”
“哦,相公不妨点出来。”
魏尧清了清嗓子,道:“女子不可嬉戏打闹。”
殷音眨巴了下眼睛:“妾身没有呀。”
魏尧噎住,咬牙道:“你光天化日在小溪边与陌生男子拉拉扯扯,难道不是犯了女诫的妇行。”
殷音瞧着气得俊脸涨红的青年,后知后觉,捂嘴轻笑了声:“哦,原来相公是吃醋啦。”
魏尧的脸更红了,如同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般,眼神闪烁,微微侧过脸:“胡扯,谁吃醋了。”
殷音含笑解释道:“妾身与陈大哥清清白白,当时妾身起身时头晕眼花,差点栽水里,幸亏陈大哥扶住我。”
头晕,怎么会头晕?
魏尧心一紧,刚想问,又想到此时正在盘问殷氏,关切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过之前萦绕在心头的酸涩,倒是因为殷氏的解释消散了。
瞧着魏尧悄悄勾起的唇角,殷音却不打算放过他。
她道:“相公说,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相公说这话,莫非是想告诉妾身,相公有休了妾身,再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