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魏举人吗?生得真是俊俏。”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
魏尧一进来,那些姑娘们的视线也不由得落在他身上,低头议论,姣好的脸颊上泛着一层红红的薄晕,看向魏尧时,眼神羞涩含怯,明显是脸红心跳。
这边,魏尧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一人道:“恺之,快来,你看这是怜儿姑娘写的诗,你看品评一下,我觉得不错。”
提到诗,魏尧到嘴的训斥又咽了下去,负手走了过去,垂眸视线落在那纸上的诗上。
他神色平静看了一眼,随即蹙了下眉。
“恺之,这诗如何,怜儿姑娘在春风楼的才情可是排得上前五的。”
魏尧不急不缓点评:“不堪卒读。”
“……”
原本有些闹哄哄的包厢静了下。
不堪卒读,这个词对于写诗的人来说,可谓是一把刀啊。简单的说就是文章粗劣,让人读不下去。
“敢问魏举人,奴家的诗哪里不堪卒读了。”说话的是一身着粉衣的清丽姑娘,正是写下这诗的怜儿姑娘。
任谁的诗,刚刚被所有人夸赞一通,如今却被说不堪卒读,都会生气,尤其青楼里有些才气的姑娘,往日里都是被捧着的,自然心气有些高。
“恺之,这没必要啦。”同窗手肘捅了捅魏尧,他们自然也是知道这诗肯定不像他们写得那么好,但人家是姑娘家,给一些面子还是可以的,哪能想到魏尧的点评那么毒辣。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往日里魏尧总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那张嘴是得罪了不少人。
魏尧不为所动,用殷音的一句话来说,是个大直男,哪里懂得怜香惜玉这东西。
魏尧当即就对着那诗点评起来,言辞犀利。
怜儿姑娘越说,小脸越白,最后如同一朵小白花,摇摇欲坠,待到魏尧点评完,她问:“魏举人,奴家的诗真的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吗?”
魏尧:“是。”
众人:“……”
“可是还写了其他诗。”魏尧看到了其他诗,抬眸扫了一眼。
那同窗迟疑道:“额,这,这都是这几位姑娘写的。”所以,你不要再点评了。
偏偏那几个姑娘不知是起了攀比心理,还是不服气,愣是要魏尧点评。
魏尧也没有客气,实事求是,拿过一首首诗词进行点评。
“词不达意。”
“不通文墨。”
“鄙言累句。”
“聱牙诘曲。”
“……”
一首首之前被夸赞的诗,在魏尧的嘴下,句句都粗鄙不堪。
直到最后,魏尧暗道,这青楼中的所谓大家,其实也不过如此。
魏尧是才华横溢的,同时也是高傲的。
同窗们此时个个捂脸,他们早该知道魏恺之就是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人了。
姑娘们从最开始的气不平,到最后,有的被批评得面红耳赤,有的再也待不下去,跺脚离开,有的则嘤嘤哭泣,委屈极了。
同窗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些姑娘。
倒是魏尧坐在一旁,一脸平静,问了句:“此次诗会要凉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