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老旧的飞行器缓慢飞来,停在面前,黄柏钧道“师兄,不嫌这飞行器陈旧吧?”
荣仓廪随黄柏钧上了飞行器,找了个座位坐下。这飞行器虽不高大上,像是多&nbp;旋翼无人机放大版,但坐三五个人,运载点东西绰绰有余。
“那个声音”告诉荣仓廪,这款飞行器是老古董,原本是万导师的座驾,他更换飞行器时赠送给黄柏钧的。
黄柏钧设定好地点,飞行器自动向目的地飞去。他从储物柜拿出一瓶白水递给荣仓廪,“刚打完综合格斗很累吧?先休息一下,到了我会叫你。”说着发出指令把飞行器的舷窗都关上了,飞行器上只留了微弱的夜灯。
荣仓廪正想捋捋头绪,搞清楚魔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杀万导师?还要割了头颅?他闭上眼睛,想和“那个声音”交流,却见眼前光线亮了起来。
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清楚,但这眼皮太沉重了,任他怎么努力也没有睁开。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无力动弹,只能闭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么真实,一切那么的清晰可见。
眼前是个圆弧形的实验室,沿墙摆放着几台立式的人体舱,还有一个类似医院t的卧式仪器,旁边的架子上插着各种试管试剂。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穿着白衣,在仪器前查看数据。
实验室的玻璃门缓缓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方面大耳仪表堂堂。他一只手背在身后,轻手蹑脚慢慢靠近老者。
那年轻人来到了老者近前,老者转头,笑着说“来看看,你的推论不错,前列腺的癌细胞能够借用大脑神经物质,骗过身体免疫系统进行扩散……”
那年轻人并未应声,从背后拿出尖刀,在老者的脖子上抹了一下,正划在颈动脉上,鲜血迸出,喷了那年轻人一身一脸。
荣仓廪惊叫一声,依然只在心里。
老者惊恐地看着那年轻人,伸手捂住脖子,摔倒在地上,鲜血不停地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喷洒在墙上、仪器上、流了满地。年轻人举着尖刀向着天上嘶吼着,蹲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抓住了老者的头发,用刀去割老者的头颅。
老者眼睛盯着年轻人,浑身抽搐蹬着腿,吓得年轻人坐倒在地。满地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他双脚蹭着地往后躲。忽然疯狂地摇着头,嘶吼着,跪在地上揪着老者的头发,用尖刀疯狂地割着老者的脖子,直到将老者的头颅割下。
荣仓廪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从腔子里窜出,脖子上冷飕飕的。他下意识想要摸摸脖子,却动弹不得。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杀人,还残忍地割下头颅,荣仓廪眼前满是鲜红,脑袋嗡嗡直响,身体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全都错乱了。
惊恐之时,眼前又是一黑,光线渐渐变亮。眼前是一间办公室,房间里除了简单的办公桌和沙发外,并没有过多的陈设。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靠在沙发上,闭目小憩。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条毛巾和一个带有把手的圆柱物体。那女孩很年轻,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眉目清秀,一脸的书卷气,恬淡宁静。
那女孩来到了老者的近前,老者朦胧中睁开眼睛想要坐起。那女孩慌忙上前,用毛巾捂住了老者口鼻,老者躺倒在沙发上晕了过去。那女孩用毛巾盖住了老者的双眼,随后两只手抓着圆柱物体的把手,按动了手柄,一阵震颤,前端伸出锯齿,是一把电锯。
听着电锯嗡嗡的震颤声,荣仓廪惊叫“不要!不要!”这只是心中的呐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那女孩双手握着电锯,伸向了老者的脖颈,一阵震颤,鲜血迸出,在电锯的震颤中血滴飞向空中,飞溅得到处都是。那女孩痛苦地闭上眼睛低下头,握着电锯一直将老者的头颅锯下。电锯将沙发锯得碎屑四处飞舞,她扔掉手中的电锯,电锯并没有关掉,仍在破碎的沙发上嗡嗡地震颤着。那女孩睁开眼睛一脸惊恐,又是一脸木然,抓起老者的头颅走出了房间。
是魔门来了吗?荣仓廪心中呢喃,并没有人回应。
忽然光线又是一黑,接着变亮。眼前是一片湖光山色,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手拿着钓竿,凝望着湖面专心钓鱼。不远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过来,健步如飞。
老人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年轻人,高兴地打了个招呼。年轻人来到老者身旁,面露笑容和老者攀谈了几句。老者继续钓鱼,年轻人站在旁边,看着老者钓鱼。忽然,水面起了涟漪,鱼儿上钩了,老者收线将鱼儿拉出了水面,伸手抓住鱼线,鱼儿扑扑愣愣挣扎着。
老者招呼年轻人将鱼儿放在旁边的水桶中,年轻人应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细丝线,就像那鱼线似的,一下子套住了老者的脖颈。老者不停地挣扎,年轻人慌忙拿起旁边的水桶扣在了老者的头上,水桶里的鱼儿散落在地上。
年轻人拉住丝线,慌乱中摔倒在地。老者蹬腿挣扎着,年轻人倒在地上,拽住细丝线两头的把手,使劲用力,细线直勒进老者的脖子,鲜血汩汩冒出,直流到鱼儿的嘴边,鱼儿张着嘴,打着挺挣扎着。
年轻人拉住细线不停地使劲,直到将老者的头颅勒下,年轻人坐在地上哭声凄厉。
荣仓廪紧闭双眼不想看,但却无法不去直视,他只觉得脸上、身上好像都喷满了鲜血,到处是一片雾蒙蒙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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