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帆月从梦中惊醒,抹去脸上的汗水,环顾四周,望着熟悉的环境,她又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天黑了呢?闭上眼睛的瞬间,五年前的夜晚和白天发生的事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竟让她分不清脑海里的事是五年前发生的还是白天发生的,甚至……她都有些分不清救她的人是顾亦深还是顾亦深……
她只记得,在她为难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着她,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别怕,有我……
“啊!”为什么?为何不把五年前的事情忘记?为什么要让她记起这一切?她不想这样,她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这种生活!修剪的漂亮的指甲狠狠地抓住裙摆,露出的大腿瞬间有了四条血印!
然而,她就像没有感觉一般继续拽紧拳头,再拽紧……
端来摆在床头柜上的盛有冷开水的玻璃杯,原本毫无波澜的水竟一圈一圈的荡开,低头看去,才发现是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她苦笑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在她才喝到第一口水的时候杯子里的水全部倾洒在床上。
“为什么?连你也欺负我吗?”
她抓着杯子朝地上扔去,“碰!”杯子发出一声巨响,顿时四分五裂。
顾亦深猛地站起来,抬腿往外走:“怎么回事?”
苏漠北跟上来问道。
房间门外,顾亦深拦住了苏漠北:“私人地方,闲人免进!”
苏漠北很自觉的止住脚步,在顾亦深目光中自动后退两步:“我突然渴了!”
边下楼边喊:“吴嫂,吴嫂,我渴了,再来一杯茶!”
顾亦深推开门,纪帆月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捡碎玻璃,她的手指上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而她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般。
这一幕,让顾亦深莫名心疼,这个倔强的傻瓜,难受了为何不会记得他就在身后?为何就不跑进他的怀里?
“为何如此作贱自己?”
他握着她的手:“你是故意折磨我的对吗?你明知道我会心疼!”
“老公,你说这血像不像五年前那血?”纪帆月灰败的眸子连连出现异样的色彩:“很漂亮对不对?”
“帆月你刚才说什么?”
顾亦深有些激动,她认出他了吗?她知道他就是顾亦深了吗?
“再说一遍好不好?好不好?”
纪帆月皱着眉头看了顾亦深好一会儿,猛地推开他,声音冷了下来:“你想让我说什么?”
纪帆月那默然的表情让顾亦深眸子中的神采渐渐消失:“五年前……”
他顿了顿,然后摇头:“没事……”
“顾亦深,五年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也不会再提!”
纪帆月冷漠地任由血流在地上:“再说,五年前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亦深一脸失望,她还是没认出他……
“来,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其实,不疼的……”
纪帆月无动于衷。疼,比得上心中那抹怎样都无法忽视的疼吗?不强烈,却始终在心里,时不时让她痛上一回,怎么也根除不了。
“嗯?”顾亦深抬头,眼里全是不赞同。
“那好吧。”她乖乖伸出受伤的手:“那个男人……还在吗?”
“在。”
小心翼翼的为纪帆月洗伤口,一条长长的还冒着血珠的伤痕让顾亦深心疼无比。
“下次小心一点知道吗?”
纪帆月闭了闭眼睛,一手不断握紧:“把他放了吧。”
“为什么?”顾亦深不解。
“给他点教训让他走吧。”
纪帆月再一次开口说道。
“好,只要你高兴,我答应便是。”
天微亮,一辆面包车呼啸而过,一麻袋被人从车上扔下来,丢在垃圾桶旁,麻袋里的东西扭来扭去,始终无法挣脱束缚。
一双黑得发亮的皮鞋出现在麻袋旁,顺手解开了麻袋……
阳光乍暖,顾亦深从床上起来准备下床,纪帆月一把拉着他的手:“别走,老公,别走……”
顾亦深回头,在纪帆月睡得不踏实的脸上亲了一口,理了理她的头发,眼中神色莫名。
“帆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你喊老公的时候,喊的是顾亦深还是顾亦深?”
“老公别离开我……”
顾亦深苦笑着把她皱成一团的眉抹平:“别怕,我永远不会走的。”
楼下,林国强焦急的走来走去,频频往楼上看去。
“小林,我说你能不能别晃悠了,晃的我眼都花了。”
“王叔,出事了。老板怎么还不起床?”
“出什么事了?”
看到顾亦深仿佛看到救星,林国强三步并做两步走跑到顾亦深的身边,他翻出几张照片:“老板,夫人又出事了。”
拳头被捏的咯咯作响,顾亦深的气势一下变得冷冽起来:“查出幕后之人了吗?”
“老板,正在查,不过我猜测这件事跟林氏脱不了关系。”
林国强冷静判断道。
“想要洗白自己,就让其他人都黑?可惜……”
顾亦深突然就笑了起来:“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不希望一个小时之后还看到关于帆月的任何消息。”
“是老板!”林国强点头,看来他家老板真的怒了,有些人又要遭殃了。
林静身穿性感睡衣坐在泳池旁,翘着二郎腿,睡衣堪堪遮住重点部位,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她的旁边桌上有一杯红酒和一台笔记本,上面正是纪帆月昨日被调戏的照片,标题正是《顾氏夫人纪帆月疑是私会情人》
她慢条斯理的品尝着红酒,眸子渐渐笑了起来,纪帆月,既然你不准备放过我,那么咱们就斗吧,看谁棋高一筹!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林静慢条斯理的接通:“喂?”
“大事不好了,顾亦深发怒,已经惩治了几家媒体,关于纪帆月的新闻全部被撤回……”
“什么!”
林静惊得连手机都掉在地上。
纪帆月醒来的时候已是十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旁边的位置已经冰冷,她知道,顾亦深已经起床很长时间了。
下楼,吴嫂正在追剧,见纪帆月下来,她急忙喊道:“夫人醒了,我给您做早餐去。”
“不用了吴嫂,我出去吃。”
“夫人,我让司机送您去?”吴嫂道。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车库里提出顾亦深送给她的红色法拉利跑车,这辆车从顾亦深送给她那天起就一直放在车库当摆设,从来没有用到的一天,今天心情不错,倒可以牵着它放放风。
一处豪华的山间别墅,院内停了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
“小姐,你要的人在地下室。”柳岩恭敬的在纪帆月的身后说道。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我叫纪帆月,不叫小姐!”纪帆月无奈,这个柳岩简直就是一根筋,她都说了多少次了愣是还改不过来。
“可是……”柳岩明显不赞同纪帆月的话。
“哪有什么可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好的,帆月小姐!”
“额……”纪帆月扶额:“没救了!”
空荡荡的地下室,只有高跟皮鞋的声音,空洞而有些阴森。
走过阶梯,走过光洁的走廊来到一道门前。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光亮洒了进来,给昏暗的角落些许光线。开门的声音吵到窝在角落里的男人,他惊恐的抬头,在看清纪帆月的脸的时候瞳孔一缩。
“帆月小姐,按照您的要求把人抓起来了。”
柳岩在纪帆月的身后说道。
纪帆月打量了角落里的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男人,她蹲下来,嫌弃的打量惊恐的脸:“还记得我?不错,不错!”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别再打我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也是被打怕了,那些人个个拿着木棍朝他身上招呼。
在他晕过去的时候听一个清冷的声音说:“把他扔了。”
他原以为那些人放过他了,没想到醒来又被关在了一处。
“你是不是好奇自己被放了又为何会被抓?”
纪帆月蹲在他的面前:“我告诉你,放你是我要求的,抓你也是我要求的!”
“你,你什么意思?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你慌什么?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宁流血不流泪的吗?”
纪帆月伸出食指,很温柔的抹去他情急之下流下的泪:“说吧,把你想说的,该说的都说出来。”
“是林静让我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男人崩溃的大吼。
“柳岩你出去。”纪帆月挥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可是……”
“怎么?”纪帆月不满的回头。
“是!”柳岩退出房间。
“说吧,你和林静的交易。”纪帆月蹲在男人的面前:“千万别耍心机,不然………你知道的。”
“我只是一个小混混,林静找到我,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跟踪你,然后毁了你!我我……我只是鬼迷心窍,求求你饶了我吧。”
“呵!好一个鬼迷心窍!”
纪帆月踩在男人的手指上,阴狠的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类的人,因为,它会让我想起一件让我恶心的事!”
“你,你想干什么?”看到纪帆月的表情,男人更害怕了:“别过来,求求你……”
“哈哈哈…”
门外,柳岩听着纪帆月畅快淋漓的笑声,他突然后背发凉。
不过一会儿,关上房门,纪帆月淡然的走出地下室,柳岩立刻迎上来:“帆月小姐?”
“走吧,该问的事情都问好了。”
“可是?”
纪帆月回头:“怎么,你不想走?”
柳岩立刻跟上纪帆月的脚步。
夜晚,顾亦深回家,却发现他送给纪帆月的红色法拉利没在车库,脸上露出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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