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一点医术行骗的江湖郎中,读过几本书而已,要不是上次赶巧,她怎么会在那么多人面前戳穿我?还让爷爷和霆煜误会我。”
姜千月说的煞有其事,见周围的名媛姐妹都乐得听这些豪门趣事,便将几天前的事情的事情又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褚寻听着也觉得有趣,完全以一副听说书的姿态端在一旁,抱着双臂欣赏。
不过左右还是觉得这女人实在好笑。
几天前她回国登门给霍老爷子看病,那宴厅满打满算应该就只有几个人吧?
明明是自己拿着被熏烤过的党参以次充好被抓了个正着,却说什么自己被误会?
“像这种只知道攀高枝的贱种,还以为自知真的能攀上枝头变凤凰呢?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那副媚相,少勾引有妇之夫!”
前前后后不过几分钟,褚寻已经数不清这女人给自己戴了多少顶大帽子。
庸医?江湖郎中?贱种?勾引人?
不过总结其一——
精彩!
褚寻忍不住想拍手称绝。
“我看这种人还是请出宴会的好,省的什么时候闹笑话出来,还让霍少和千月你难看。”
那群哄闹着的名媛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冒出一句拱火的话,挑在姜千月的心口上。
褚寻眼尖的瞅见她身边穿着一身墨绿衣裙的卷发女郎。
眼生。
从未在大哥身边见过,想来应该是申城这边的人。
那女人也瞅见褚寻看过来,当下也顶着那道目光恣意高傲的望了回去。
褚寻顿觉无趣,嘴角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弧度,转身便打算离开。
只是没等她走出两步,手腕扣上的力道就制住她身形。
她侧首和姜千月那张粉饰过度的脸蛋打了个照面,一股浓烈刺鼻的香水扑面而来。
常年和侵y药材,冷不丁想起大师兄从前经常吐槽她泡在药材堆里长大。
对气味的敏感惹的褚寻朝后退了退,防止那味道再钻进鼻腔内,末了终于是启了朱唇,有些刻薄的开口
“看起来姜小姐好像和霍少误会不清,连身上的香水都低级了这么多。”
她本就不怎么喜欢与人争辩无意义的话,开口就是明枪暗箭。
只不过那话听上去多少有几分让人觉得暧昧的误会,听上去就好像——
好像她真的和霍霆煜之间有什么,而此刻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姜千月面前,出现在这各路财阀云集的接风宴上。
气势之上,立见高下。
她清冷的声音落下,周遭是一阵交头接耳,似乎是在议论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在姜千月面前挫了她的面子。
姜家在申城内倒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家族,可站在姜家背后的,却是盘踞申城举足轻重的霍家——
旁人不会知道姜千月与霍霆煜之间存在几分真情实感,只知她现在是霍家未来的少奶奶。
老虎的胡须捋不得。
“小贱种!”
姜千月被那句话刺激的脸颊涨红,抬手就朝那张噙着讥讽的冷艳脸孔打去,口中还不忘记叫嚣。
“等下我就让人把你给丢出去!”
只是不等她巴掌落下,一道黑影就已经从旁闪过。
掌风自侧边扇过,在半空中拦住了那道要落下的手腕。
“我倒是看看,你今天怎么让人把她给丢出去。”
褚寻听着身后倏地响起的深沉男声,敛去面上神情顺势就朝身后靠过去。
褚容琛大手一扬,直接将姜千月朝后甩退了好几步,遂后才揽住褚寻的肩侧,“没事吧?”
她吐了吐舌头,小声的忿忿,“大哥,我才没那么娇弱。”
姜千月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丢人大发,只不过脸色也不太好看,望向褚寻对着褚容琛露出小女人的神态,只当她是又招惹的新目标。
心底骂了一声贱货,口中也毫无遮拦起——
“哼,我说呢,原来是又勾搭到别的男人,也怪不得别人说你勾三搭四的,贱人!你别想霆煜会喜欢你这种人!”
褚容琛听的眉间深深皱起,商场之中鏖战几年,不过一道眼刀,那股不怒自威的势头就瞬间朝周遭蔓延去。
站在旁边的褚寻被无辜的波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大哥生气了,事情很严重!
褚容琛侧首看向身侧,贴身的特助便立刻上前,毕恭毕敬的等候拆迁。
“这人是哪来的?怎么会出现在宴厅里?”
一旁的特助低下头,一副失了指责的样子向着褚容琛道歉,“抱歉褚少这位小姐好像并不是受邀名单上的人”
褚寻朝褚容琛的特助看了眼,凤眸闪烁着似乎是听出了什么。
这是跟在褚容琛身边几年的“老”人精了,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出差错。
不等褚容琛开口,姜千月脸颊迅速涨红起来。
分明就是这不知道从哪来的褚家将请柬送上门的!怎么现在居然说什么没请过她们!?
“胡说!请柬是亲自送上门的!说什么褚家少爷的接风宴!不就是狐假虎威借了霆煜的势头么!不然怎么会有人来这什么接风宴!”
有些尖锐的声音好似魔音灌耳,褚容琛安静的站在原地,眉宇间闪过一丝淡淡的算计。
原本以他的修养,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和一个泼妇争什么,只侧首看了眼身边助理。
他立刻表现出读懂眼神的神情,招呼着人将一份名单送上前,手中举着那份皱皱巴巴的请柬,摊开递予褚容琛面前。
褚寻有些好奇的朝那请柬上看了眼。
的的确确是写到了姜家两个字,只不过细看就很快看出端倪,那姓氏的字眼居然有修改过的痕迹。
褚容琛将请柬扔到那女人面前,眸光冷淡的扫过那张让人生厌的脸孔。
“不知道姜小姐是哪路来的请柬?我记得这分明是赠予江明朗父子一家,怎么会落到你手中?”
褚寻在旁边听的好笑。
反正她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江明朗父子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