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林浠无奈担下了这个称谓,将家里的小砍刀给毕锥,自己用从尉迟策那里拿到的匕首。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竹子的?”林浠问,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看见过竹子,她本身的观察能力就比一般人厉害一些,连她的没发现。
毕锥在用右手大拇指测试刀刃是否锋利,闷声回答道“小时候来过,我跟着家人去过很多地方。”
“哦。”林浠了然,见毕锥不愿多说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追问。
竹林和树林在林浠的感知中很容易区分,她能具象化的感知到灵气组成的形状,零星几根细长的竹子在广阔的落叶林里十分明显。
毕锥只是知道这片区域有竹子,但是具体长在哪里却不知道,林浠用灵气探测出具体位置之后若有若无的引领毕锥往那边走,最终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竹子。
生长在另一片水域旁边,形成原因和上一个湖一样。
林浠掏出自己精巧的匕首,再看看眼前碗口粗的青竹只觉得失策,还是缺少一些生活的智慧,毕锥就知道用砍刀会方便一点。
林浠看着毕锥三两下就砍下来一根柱子,自己手里没有趁手的刀具十分无能为力。毕锥人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气却不输给任何一个人,看着有些纤细肌肉并不夸张的手臂爆发力惊人。
林浠在旁边看着连连惊叹,“你先忙着,累了就换我来。”
“不累。”毕锥抽空回了一句,最后在看到十五根竹子的时候被林浠硬生生夺了刀,正要下手就听到远空传来一声鹰叫。
“嗯?”林浠抬头,月色明亮,本来可以清晰视物,现在却被遮盖住眼前昏暗一片看不清东西。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扑棱着翅膀俯冲下来,一下子直击毕锥的胸口。
“小心!”
毕锥也惊了一下,却没有躲过去,一下子被鹰砸在身上,受到冲击力倒在地上。同时身上的伤口也因为这次冲击成功撕裂,毕锥一时疼得说不出话。
林浠本来想要凑过来帮忙,却看见那只鹰并没有什么攻击意图,只是亲昵的蹭着毕锥的脸颊,像是在撒娇。
“……凛冬,下去。”毕锥颤抖着赶走身上几十斤的大鸟,凛冬转着自己灵活的脖子,好奇的打量地上的人类为何如此虚弱。
“酷啊。”林浠勾唇一笑,看着凛冬的眼神都冒金光,“这玩意儿一锅炖不下吧。”
凛冬似乎听懂了这个人类说的话,十分不服气的展开了自己足有三米宽的翼展,表情倨傲而得意,满脸写着老子很贵你不配。
林浠愣了,她竟然被一只鸟被鄙视了。
但是它现在分明不酷,身上不知道大瓶小瓶的装着什么,反正十分臃肿。
此时毕锥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动作间伤口撕裂愈发严重,血液直接渗透纱布染在衣服上。他看林浠的表情有些奇怪,解释道“这是……是尉迟策的鹰,叫凛冬,性格比较高傲。”
尉迟策特意嘱咐过自己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惯的。”林浠一抬下巴,“那这些东西是什么?”说话间一股混着血腥的草药味儿充斥鼻间,林浠脸一黑。
毕锥捂住流血的伤口站起来,“不知道,他没说过有这些东西。”
“我知道。”林浠叹了口气,上去把鹰身上的大布包裹解下来,打开一看分明是按比例准备好的草药,看上去比她许下的分量还要多一些。
另外还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几个大小相同的瓷瓶。
“你伤口裂开了先休息会儿,我去去就来。”
去哪?
毕锥满是疑问,然后在自己胸前的衣服上抹了几下,掀开来看,只看到里面已经有些血迹了,只是还没渗透到外边。
她怎么知道自己伤口开了?
林浠这边拿着东西走远了一些,幸好这里有湖水,植物的生命力比较旺盛,灵气充足她还有力气能够制作药粉。
林浠取出差不多的药材,直接动用能力将其中为数不多的水分吸出,双手握住药草用力一蹭,只见药草已经变成了干燥细腻的粉末。
不过一盏茶时间,林浠已经吸完了周边富余的灵气,好在药粉也已经完成,分装在各个小瓷瓶里。
装不下的就自己放一边,等着一会儿削个竹子当容器自己用。
瓷瓶的重量要比药粉大,这些东西加一起少说要小二十斤,林浠将瓷瓶都放回木盒子,捆回鹰的身上。
鹰有些不舒服的扇了扇翅膀,随即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两步,好像这么点重量完全不够看。
怎么说体型摆在这里,就是让它去抓只小羊羔也能带回来。
它又来回转了两圈,似乎是嫌弃周围这拥挤的环境影响自己起飞了。
林浠不再管它,回去查看毕锥的状况。毕锥倒是想要再多砍几根竹子,但是身体上的伤口实在是不支持他行动了。
“把身上的脏纱布摘了,洗干净伤口换药。”林浠命令道,她不用问都知道毕锥现在的伤口发炎感染了,再不换药就等着挑个好地方长眠吧。
她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毕锥愣了一下,动作有点犹豫,“那个,你、你能不能转过身去别看……”
好家伙,林浠唏嘘一声,他倒像是个黄花大闺女,上个药都挺害羞。
“行,我不看,你看看弄。”林浠说着将布包里的粉末分出一些放到一片宽大的树叶上,“这是药粉,你自己上药,有不方便的地方再叫我。”
“好。”
林浠之后就拿起那把小砍刀继续自己没做完的事情,将匕首留给毕锥,她的力气也很大,只是还比不上毕锥,多砍几刀那竹子倒是也能砍断。
毕锥那边不断传来一点细微的声音,衣服的布料擦过皮肤,沾染在伤口上的纱布有一些和皮肉长在了一起。毕锥一用力将纱布扯下来,扯下一片黏连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