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就想着上来找你,看看怎么办。”赵秀越说越生气,本来朴实本分的姑娘生生被气得说了脏话,“她真不要脸!”
谁都记得逃荒的这一路上王婶子作了多少幺蛾子,林浠在的时候占不到便宜,现在听说林浠要走了赶忙过来吸血了?!
林浠神色淡淡,不为这种人生气,吩咐道“你先下去,别告诉她我回来了,我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真要脸啊,我们小浠,谁跟你是一家人!
杜阳再能干的一个男人面对泼妇骂街也是束手无策,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王婶子你住口,我又不欠你什么!你再这样妨碍我做生意我就要报官了!”
“那你就去啊!”王婶子尖声叫道,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招呼大家过来评评理,“诶呦!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人是真的不要脸啊,我家小浠的医馆走了自然是要留给村里的,他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狗东西就敢霸占她的东西啊!”
“你们说说,我们这些沾亲带故的老乡亲能一点东西都拿不到?明明就是这个狗东西把东西扣下了,这个医馆有他半文钱的干系?现在还要赶我走?!”
“诶呦!这是要了我们的老命了诶呦!”
王婶子满地撒泼,围观的群众也不由得被她说的话误导,看看自己身边的人也跟着低声道“她说的也有理啊,这老板走了东西哪能全都留给一个外人反而把自己乡里乡亲的丢下?”
“听她的意思这个老板还是个外人?怎么回事儿啊这。”
“我之前还来过一次,当时这里是个女郎中,我记得这人就是个送药的来着,别是把人家女子逼走了吧。”
不明真相的百姓越说越偏,赵秀听不下去了,冲着王婶子吼道“你闹够了没有,这是林浠借给杜阳的医馆,药材是他买来的,这里里外外也是他帮着收拾的,名正言顺,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王婶子毫不畏惧,狠狠剜了她一眼,“你个小蹄子才胡说!这么大个医馆要多少银子你知道吗,林浠能把这白花花的银子拱手送人?!”
说着她在两人间来回看了一眼,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好哇!你这么向着这个男人说话,林浠不在,你们孤男寡女住在这个医馆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哗——
这可了不得,这里的百姓都很是传统,要说女子出来做工都免不了被说闲话,现在两个没成婚的男女住在同一个房子里,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赵秀一下子就红了眼,着急得走下楼梯,恨不得一把抓到王婶子的脸上,“你胡说什么!”
她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家,哪里能忍受被这样说,今天过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说闲话。
杜阳在一边生怕赵秀伤人,赶紧伸手拦住她,赵秀没伤到王婶子,可是这样一阻拦却又让她抓到了苗头。
“大家看看,我就说这两个人之间不清不楚,这里这么多人都在呢就敢当着我们的面拉拉扯扯,回头不见人的时候还了得!”
王婶子越说越来劲,身边的百姓也开始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啧啧,这真是……伤风败俗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以后可别来这里了,做人都不端正能有什么好医术。”
王婶子从地上一把撑起来,神气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现在大家都觉得她占理,没必要还坐在地上撒泼博同情。
“哼!这就是小浠不在,她要是在这里我非要让她好好看看,把你俩赶出去不可!”
“是吗?”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楼上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缓缓出现在楼梯上,林浠下到一半的时候就手拄着扶手靠在栏杆上,眉眼带笑的看着她,“王婶子,你要让我把谁赶出去啊?”
有之前来过医馆的病人看出来了,“诶?这不就是以前的医馆老板吗?”
王婶子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谁,刚刚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慌张道“林、林浠?!你不是走了吗!”
“本来是走了。”林浠笑道,“幸好又回来了,要不然我这不就少看了这一场好戏?”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百灵,婉转动听,尤其是还带着笑意更让人浑身舒畅,可王婶子却被这声音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就又摔在了地上。
林浠却不管摔在地上的人,本来和善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看向一边的杜阳和赵秀二人,“你们怎么回事,我村里的乡亲都这么对待,就算是她不要脸,但是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局面你们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杜阳赵秀被这一凶整个人都愣住了。
林浠继续瞪着他俩,“撇开事实不谈,就算王婶子有九成九的不对,你们就一分错误都没有吗?”
“一个长辈,本来就半只脚踏进棺材要入土了,说不准什么时候一动气就没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她,你们不是应该每天供起来再磕三个响头嘛!”
“我对你们真是太失望了!”林浠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缓缓走下楼梯过来扶王婶子,“来,婶子,虽然咱两家也没什么亲情缘分,一路上也总是给我找麻烦,但是你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把你供起来呢?都是这两个年轻人不识好歹。”
“来,起来,你可不能和他们计较啊。”
温声软语却吓得王婶子连连后退,手足并用得往后缩,慌乱摇头道“不用,是我不好,我这就走!”
她与林浠也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会不知道她越生气就越爱露出一张笑脸,板着脸说话那还没事,真嬉皮笑脸和你说好话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要使。
自己哪里比得过这个邪门的死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