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极快,却还是被尉迟策敏捷的躲开。尉迟策看向更有理智的沈烟,沉声道“看好你沈家的人,我们并没有这么亲密。”
这话说的极为疏离,沈纯当即变了脸色,气得跺脚。沈烟歉意地对尉迟策行了礼,“纯儿还小,疏于管教,将军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这次我就当没看到,下次她再这般放肆别怪我不讲情面。”尉迟策冷冷地看了沈纯一眼,沈纯惊得一动不敢动,尉迟策战场厮杀多年的气场,真的要吓住一个人根本无需多费力。
“我们走。”尉迟策说罢拉着林浠的手进了府中,沈纯愤愤地看着两人离开,不满道“姐姐你拦我做什么,你抓不住策哥哥的心还不许我去?!”
“不许胡说!”沈烟沉了脸色,赶紧四处打量一番,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才皱眉看着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好有数,这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
父亲沈霄极想得到尉迟策这个女婿,自家两个女儿风格迥异,总会有一个是他喜欢的。这次让十五岁的沈纯跟过来的原因就是尉迟策一直对沈烟爱答不理。
可是沈纯极其骄纵,不是个好管教的,一无心胸二无城府,实在不应该派来干这个。
沈烟想到此处疲惫地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也来淌这趟浑水。
“呦呵。”林浠一边被拉着走,一边还在乐呵呵地回头看热闹,“魅力不小啊,那个小黄说要抓住你的心呢,那姐妹两个是不是要为了你打起来了。”
“小孩子胡闹罢了。”尉迟策头也不回道,扭头一看林浠还在往后看,手上稍微用力将人扯回来,“好好看路。”
“切。”林浠不爽地要甩开尉迟策的手,用力挣了两下却怎么都没挣扎开,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尉迟策拉着林浠走到一处别院,一边走一边道“这是我的院子,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让人去取弓。”
林浠闻言对这个院子有了点兴趣,稍微打量一眼却什么有亮点的地方都没看见,院中种植的都是再常见不过的观赏树木,无花无草,倒是有几个练武用的木人桩。
屋子里更是一件东西多余的都没有,四顾打量除了标配的桌椅板凳就只剩下一张床。
林浠面积不小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住在这样没有一丝居住痕迹的房间里的。这都不是简装房,就是样板间!
不知自己房间被嫌弃的尉迟策还在自顾自介绍,“那把弓叫做‘追月’,是我母亲年轻时跟随父亲猎狼的时候所用的武器,不过自从生育了我和弟弟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
他们兄弟两个都没有见识过母亲年轻时的风采,但是还是会从父辈们偶尔的谈论中得知一二。
言说是风光无两。
林浠还是第一次从尉迟策口中听到他说起自己的父母,难免有些意外,“你娘还去猎过狼?”
她还以为这边的女人都是和她娘一样的温柔贤淑,大不了就是王婶子李二娘一样的泼辣不讲理,都没什么战斗力,没承想还能有这样风姿卓绝的女人。
“当然。”尉迟策说起母亲时嘴角多出了一抹笑意,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我母亲是我儿时最敬佩的人物,无所不能,有她在我和阿景才能安然无恙的长大。”
不过现在的尉迟景已经成了一个让他操心不已的狗崽子,每天不是想揍他,就是在想揍他的路上。
铁汉柔情,林浠对这样的尉迟策也感到新鲜不已,汪闻很快回来打破二人独处的局面,只是手里却拿了两个锦盒。
汪闻解释道“将军,属下去藏经阁时遇见了郡主,郡主正要把沈小姐带来的礼物也放进藏经阁,便让属下也带过来了。”
尉迟策点点头,“放在桌上就行,你退下吧。”
汪闻“是。”
一黑一红两个锦盒被放在林浠手边,黑色的通体漆黑外再无一丝多余的装饰花纹,朱红色锦盒则是镶金砌玉,一看就价格不菲。
林浠率先打开了红色的那一个,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这个才是尉迟策最先想给她的那一个。
盒子里的弓也是朱红色的,弓的两端镶金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正中间延伸出一段距离形成凤凰的头,还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除此之外,凤凰尾羽的部分也都镶嵌了青绿色大小不一的宝石,林浠拿着追月的手都有些不稳,这哪是武器啊,说是装饰品都得是摆放在国家博物馆里的那一种。
尉迟策光想着自己府上有一把很好的女式弓箭,却全然忘记了一些细节,当林浠把追月拿在手上的时候这种违和感被无限放大,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
尉迟策犹豫道“好像……有点花哨了?”
林浠恭恭敬敬把追月“供”回去,道“这样的宝贝还是在盒子里装着吧。”她呢个感觉出来这把弓的品质上佳,但是样式她是真的……配不上?
她向来只求实用,拿着追月还要担心什么时候弓身上的宝石会不会掉下去,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尉迟策无奈看着母亲的爱弓再次出世,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又被封存回去了。林浠拿起那个古朴的黑盒子,刚一触碰就被那温凉沉重的手感惊艳了一把。
好东西啊?
做盒子的木头都不是凡品了,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不会差。
带着这种念头林浠打开了墨玉一般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棕褐色的古朴弓箭,样式是这时代很少见的反曲弓,是更现代一点的款式,通体修长,简约大气,只有弓臂上缠着经历时间已经发黄的粗布。
林浠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