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一天晚上,赵小伟看完电视,坐在写字台前,她扭亮了台灯,小声唱着《记得当年年纪小》这首歌,她默默地流着泪想:我不相信,再不能听王老师讲课了,再不能坐在李各庄中学她们三(三)班的教室里学习了。这又怎能逃避现实,三年过去了,中考过去了,正在等通知,啊!我爱的老师,您可知,我有多爱您,可现在,留给我的只有眼泪,流不完的眼泪,我恨您,不,我爱您,没有权利恨您,您对我的严格要求,对我的深切关怀,以及上课时对我的每一次提问都是对我的深沉的爱,是您给我指引了一条写作之路,我虽还站在路边,还未踏上这条路,但我一定踏上这条路,沿着这条永无尽头的路走下去。现在,屋外是电闪雷鸣,淅淅沥沥地正在下着雨,就象我酸楚的泪水一样……
七月十一日的那天上午八点半左右,刘英找赵小伟去看分数,赵小伟拿了给老师买的礼物同她去学校了。本来给王老师的礼物还不想现在给,因为她前天上杨镇洗了两张相片,想给王老师一张,可到18号才能去取,又一想,小苹说分数单在王老师那儿,那么先把公文夹和日记本给他,等爸爸回来后,事情有点眉目时,再买个保温杯与相片一同给他送去。
赵小伟和刘英来到学校,开始没敢进,刘英在前边,说老师过来了,她们赶紧向李各庄骑去,没走多远,又回来了,她们碰见了一位不认识的同学,那个同学告诉她们分登在三张纸上,在党支部窗户上贴着。赵小伟对他说了声谢谢,她们向前方走去。屋里边出来一个初一年级的男同学告诉她们校长没在,外语老师走了,有一张留言条贴在了门上。她们来到门前,一看果然有张留言条。她们从宿舍前边绕到了党支部门前,里面有几个老师在说话,不知是半导体还是录音机在响着。她们来到党支部窗前,玻璃上贴着三张纸,赵蕙找着了她的分数368分,政治65,语文79,物理52,数学51,化学49,外语72,赵小伟想:这可怎么办?100分的试卷,语文才得79分,我怎么还有脸见王老师,这时赵小伟听到了屋里王老师与老师们的说笑声,好象还有杜老师,她赶忙到教导处西边的传达室前,怕被老师们看到,她来到传达室房山处,靠着墙站着,心里极不平静,刘英边揪了朵花边说:“掐一朵花。”赵小伟急着说:“你掐花干啥?”
“咋了?”刘英问。
“都啥时候了,你还掐花?都毕业了。”赵小伟提醒她说。
“留作纪念嘛!”刘英笑着小声说。
赵小伟见她已掐了一朵花,便让她先把花放在她的书包里,从传达室后边走,赵小伟又上了趟李各庄买了点儿菜,便骑车回家了。
当赵小伟骑上马路时,快速地骑着车,到了校门口又慢了下来,向里看了看,没人。骑车上了她们村小道时,她快哭了,悲哀地想:我怎么这么让人寒心,语文才得79分,我喜欢语文,老师也重视我,可我让人实在寒心呀!我还怎么去见我最热爱的王老师?嗐!想什么也没用了……
回到家里,中午吃完饭,赵小伟又去找李艳梅,因为昨天说好了要去看分,虽然上午她和刘英去看了一次中考成绩,但是由于考的不理想,没仔细看考试情况,还想看看别人的分数,所以她一定还要去看看。
赵小伟和李艳梅来到学校,李艳梅看自己的分数,还记别人的分数。赵小伟仔细一看总计,真让人高兴,班连总计语文分最多,她为王老师高兴,再一看刘玉玲语文是85分,全校最高分是85分,赵小伟想:啊!我还没她分多,我才得79,我怎么有脸面再去见王老师?赵小伟又数了数有十多个80分以上的,而她却没在其中,赵小伟又想到:啊!王老师,您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极想您,极于想见您,可又不敢见您
赵小伟看了看她的各科成绩,真巧,理科全不及格,最高语文79,政治65,外语72,哎!王老师是否看过我的成绩?
赵小伟又看她在学校排多少名?她算了一下排分顺序,她排在第十九名。
她们回到赵小伟家里,因为李艳梅没给赵小伟看她抄的外语老师留的话,赵小伟以为李艳梅在逗她,可李艳梅拿着本到了门口,到了她的自行车旁,她要走,赵小伟还是要看,李艳梅拿着给她看,赵小伟说:“我拿屋去记。”李艳梅不给,说道:“你这还记不下来!”赵小伟生气了,她让李艳梅走了,出了门,李艳梅要给赵小伟撕下来,赵小伟没让她撕,她生气地说:“你啥时候也别上我家去了,你也别找我了。”赵小伟生气地说:“你也别上我家来了。”李艳梅走了,赵小伟哭了,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往院子里走,觉得自己对李艳梅无理,对不起她,独自默默地流着眼泪。赵小伟伤心地想:只不过是外语老师给同学们的分别留言,我也看过了。其实我更惦记王老师,我考出这样的成绩,怎么面对王老师呀!啊!我爱的老师,我是多么对不起您,我,作为一个老师非常重视的学生,语文才得79分,还怎么有脸面见我最热爱的老师,我对不起王老师对我的谆谆教导现在,留给我的只有眼泪,泪水干了,还有隐隐作痛的心声。
两天后的下午赵小伟正看琼瑶的《六个梦》这本书上的《擒雕》这篇小说时,一个叔叔家的妹妹松育来找她了,让赵小伟和她去木林玩,她们骑着自行车向木林的方向骑去。
赵小伟和松育来到了木林,赵小伟买了一盒空白磁带。天气很热,她们吃了雪糕冰淇淋。松育说:“走,咱们上唐指山水库玩去。”赵小伟觉得她的提意很新鲜就答应了。她们边骑车边说笑着,很快就来到了唐指山,又骑了一段上坡的山路后就来到了唐指山的山口,呈现在她们面前的就是碧波荡漾的唐指山水库。
松育说:“我们去划船。”她们到了水库边上,把磁带放在了管发船的伯伯那里,便和松育一人拿了一只桨上了船,她们把船划到了水库中心,水面非常宽阔,离岸边已经很远了,岸上的人也变小了很多。这时,水面上有两个男青年在游泳,后边的一个说:“你们会划吗?”松育笑着说:“怎么不会划呀?”她又和他们逗说了些玩笑话。其中一个男青年说:“你们把我们送西边去行吗?”松育爽快地说:“好吧!把你们带过去。”他们上了船,赵小伟因为第一次划船,也不会划,所以觉得有两个男生帮她们划船也不错,就是觉得面对陌生人有点不自在,可松育已经对别人开了口她也没办法,倒也觉得挺好玩。赵小伟不会儿划船,松育也不太会划,他们就说应该怎么划,赵小伟自己也受到了启发,用力摆动着船桨,船前进了,她们高兴地说笑着。划船到了西岸边,他俩上了岸,穿上了外衣,又上了船。赵小伟一直觉得很不对劲,她确实没和陌生的男生一起玩耍过,松育和他们逗笑着说:“你们会划船吗?”一个男生划着船说:“老船工了。”高个子的男生说:“向右划。”可他偏向左划,我也打趣地说:“还老船工呢!连拐弯都不会。”他们乐了。这时,忽听东边岸上老大爷儿用大喇叭喊松育我们的声音:“荣各庄那儿俩女孩儿,赶快回来。还说不要让人扒船,你们上游泳的那儿干什么去?”赵小伟被这声音所震憾,又想起她的王老师,要求她非常严格的王老师,如知道她们这样对待陌生人,一定会严厉地批评她。可现在,唉!赵小伟已无法挽回这尴尬的场面,她对此还有一些好奇和害怕。矮个儿的男生说:“老头让你们回去呢!你们得把我们送岸上去,要不我们把船给你们划回去,你们得替我们应咐着点儿,我们真怕那个老头。”高个儿的说:“是呀!我们最怕老头呀!”大家都乐了。赵小伟逗趣地说:“你们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还怕一个老头?”高个儿的说:“可吧!上回老头就说我们一顿,所以怕,你们到时别说话,我俩儿说和你们是一个村的,你俩儿划不回来了。”赵小伟说:“到时候再说吧!”松育问:“你俩儿是哪村的?”他们回答:“就这儿村的。”赵小伟笑着问:“那你们怕那个老头干啥?那老头也这儿村的。”他们见露了马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们都乐了。矮个儿的问:“你俩儿是哪村的?”松育笑着说:“大喇叭不喊来的吗?”矮个儿的说:“没听清。”她们不说话了。到了岸边,赵小伟因不敢上去,把船桨给了松育,落在了后边。
到了水库坝上,老头问:“怎么多了两个人呀?”岸边好几个老头、老太太都乐滋滋地看我们,赵小伟低头走着。矮个儿的说:“我们一村的,她俩划不回来了。”高个儿也说:“可吧!我们是一个村的,您问她俩。”松育笑着点点头。赵小伟笑着说:“大伯,我的东西呢?”老头上屋拿了磁带给了赵小伟,赵小伟说了声“谢谢”,她们便去推自行车了。这两个男的又恳求她们带他们一段路,因为他们的自行车在前面路边。赵小伟有些紧张,拿钥匙的手有点抖,钥匙掉在了地上。高个儿的拣起来笑着把钥匙递给赵小伟小声说:“慌什么?”赵小伟开了车锁,推起了车。松育已骑上了车,矮个儿上了车。高个儿笑着问:“我给你拿着磁带。”赵小伟笑着说:“不用了。”高个说:“你带得动我吗?”他上了赵小伟的自行车,赵小伟说:“行。”赵小伟的车气有些不足,他说:“我真不忍心坐你的车,车气都不太足。”赵小伟说:“没什么。”赵小伟诚恳地问他:“你们到底哪村的?说实话。”他毫不思索地回答:“密云的。你认识纺织厂吗?我们是密云纺织厂的,有点事路过这,天太热,就下水游泳,你知道吗?我们密云纺织厂在咱们市还是有名的呢?在咱们县是第三个大纺织厂。”赵小伟笑着说:“是嘛!”他“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他小声认真地说:“你的性格好象有点太内向了,应该那儿什么点。”赵小伟笑着说:“应该开朗点是吗?”他说:“嗯!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坏,世上还是好人多,可还是不能不防着点儿。”赵小伟笑着说:“对!”他说:“你怎么这么爱笑呀?”赵小伟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就这么爱笑。”已经到了他俩儿的自行车旁,还有一个男的在旁边,戴着眼镜,很文静。矮个问:“你们从哪边回去?”松育说:“哪边都可以。”矮个儿指着西北说:“那边也有一条道。”我们后来决定从西北那条道同路而行,到了交叉路口,他们不往北,却同我们向南骑。松育问:“你们怎么从这边呀?”矮个儿说:“我们上木林有点儿事。”又过了一会儿,赵小伟问高个儿说:“你们上哪呀?”他说:“他不说上木林吗?”她们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松育与赵小伟并行了,她小声说:“咱俩儿快骑!”我们快骑了,把两个男青年落在了后边,忽听一个人大声说:“我们回去了呀!”她们回头一看,他们已下了自行车,将要掉转车头,可赵小伟和松育并没下来,仍旧很快地骑着车。她们再回头时,连那两个男孩子的影子都没有了,赵小伟心里有些不对劲,不知今天的事是对是错,有些觉得对不起他们,因为觉得他们是好心相送。赵小伟问松育:“你说他们是坏人吗?”松育说:“谁知道呢?是好人吧!”赵小伟问道:“你说他们同咱们骑了这么远干什么?”松育说:“他们可吧觉得划了咱们的船,有些过意不去,送送咱们。”她们又不说话了。过蒋各庄时,赵小伟问松育:“你说今天下午这件事是好事吗?”松育说:“不好说,管它呢!做完了什么也不想才好呢!就跟没干一样。”赵小伟觉得也是这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便不说话了。她们一会儿就骑车回到了她们村,松育又来赵小伟家玩了一会儿,快到傍晚的时候她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