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工跌跌撞撞的伏到吴家主母的床前,双眼猩红。
“母亲,我对不起你啊!!!”
见吴工眸中带泪,悲痛欲绝,吴基满脸悲切,却还是打起精神说道“爹,咱们还有一线希望,之前徐医师请来的叶秋,不是将冯中一的错处指出来了吗?也许他真的是神医呢?”
“小基,你是不是饥不择食了?刚才你没听那小子自己说,他只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没有上过学,也没有行医资质。”吴茶茶面露不屑,又道“万一他再给奶奶高了点什么名堂出来,那该怎么办?”
吴基绝望的争辩“奶奶已经药石无医了,如今什么方法都要尝试一下,万一有希望呢!”
吴茶茶一口回绝“叶秋绝对不是你的希望,放弃吧。”
看着两人争执不下,吴家其它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吴工抹掉眼泪,坚定道“基儿说的对,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就不能放弃。”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徐莱打电话。
另一边,叶秋早已跟随徐莱出了吴家大门。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徐莱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着叶秋歉意的道“叶小神医,这一次是我的失误,让你受到如此的待遇,那吴家人真是不知好赖,以后我也不会交好他们了。”
他这话看似在说吴家的人,实则是在为自己辩解,希望叶秋不要记恨自己。
毕竟,归根究底都是他带叶秋来找骂的。
叶秋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声音如常“我的出身就是这样,他们不了解我,这样的表现也不难理解。”
徐莱见叶秋不在意,松了口气,继续下一个话题了。
“叶小神医,我很好奇,您真的看出那第死针有异?”
叶秋点头“如果不刺入天枢穴,吴家主母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
徐莱追问“刺入又如何?”
叶秋沉吟,说道“若无我挽回,那吴家主母在十五分钟之内必死无疑。”
“嘶!”徐莱倒吸了一口冷气。
“冯中一向来自恃清高,他铁定不会听你的劝说,依我看,现在吴家主母定然已经危在旦夕,甚至可能没命了。”
叶秋没有说话。
吴家之人非得要信冯中一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
一个人执意做某事时若经常一意孤行的固执己见,对别人的任何劝告都听不进去,那这时就不用再劝了,因为再劝自己就是这种人了。
徐莱见叶秋一言不发,也没在说什么,发动汽车,准备走人。
可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徐莱瞥过来电显示人,讶异之余,又有些嗤之以鼻。
接起来之后,他语气不善“哦哟,居然是吴总诶,真是稀客啊!”
吴工听到此话的语气不对,深知自己得罪了徐莱,对方正在生气,脸色很是尴尬。
但为了自己的母亲,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徐医师,是我不对,稍后我会向你赔礼,只是现在救人要紧,我母亲她她被冯中一治完之后,已经晕死,能否请回叶神医给我母亲看一看?”
听了吴工的话,徐莱心中一阵暗爽。
刚才这货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现在又来恳求了?
哈哈哈!
活该!
“吴总,这恐怕不妥,刚才我带着叶小神医去吴家时,被你们无情的骂了出来,现在,你又来求我们回去,做人哪能如此反复,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吧?”
电话那端停滞了一瞬,又传来了吴工艰难的声音。
“徐医生,是我们有眼无珠,误会了叶神医,这样,只要他肯来救人,事成之后,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吴总,这世界上不是什么都能用钱买到的,包括尊严,这事儿我要征求叶小神医的意愿。”说完,徐莱先挂断了电话。
他转向叶秋,复述道“叶小神医,吴工为了他妈的病情,想请您再过去一趟。”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们的缘分已尽。”叶秋微微皱眉。
徐莱知道叶秋也憋了一肚子火,但想着吴工开出的诱人条件,昧着良心劝道“叶小神医,吴家主母一向和善,对公益事业做了许多贡献,要不您回去一趟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需要一栋别墅,今天就得到手,你同意我就去救。”
叶秋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头。
“成交!”
徐莱想了想,果断点头。
他的名下就有一栋别墅,去年买的,今年交房,上个月才装修完,正好可以过户给叶秋。
反正救了吴家的主母,他还怕搞不到一套别墅?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下车,扭转方向,往吴家大门走去。
在叶秋答应帮吴家主母治疗时,徐莱就已经第一时间和吴工取得了联系。
吴工惊喜万分,不住的感谢。
即便他的心里对叶秋究竟能不能行并没有什么把握,不过也算是有了一线希望。
叶秋再次踏入吴家时,那些吴家的子孙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傲慢。
其中只有吴茶茶带着不屑,对叶秋嗤之以鼻。
在她的心中,一直认为叶秋就是低等人,没有本事让奶奶起死回生。
叶秋能被父亲请回来,说白了也是父亲病急乱投医。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没办法揭穿叶秋的真面目,只能静观其变了。
“叶神医,您还愿意为我母治病,无疑是我吴家的福分,请受我一拜。”吴工看到叶秋和徐莱走进屋子,起身相迎。
“治病要紧。”叶秋从吴工的身边走过,对他没有好脸色。
吴工不怒反笑。
叶秋越是这般,他越觉得叶秋有真本事。
反之,如果他站在这里和自己逼逼赖赖半天,倒显得没有那么有水准。
叶秋再度走回吴家主母的床边时,床上的人已经死气沉沉,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他的唇紧抿,不发一言。
这病本来好治,被冯中一乱治一通,起了相反的作用,现在甚是棘手。
叶秋不再耽搁,迅速为吴家主母把脉。
吴家人见他面色阴沉,都陪着小心,不敢造次。
吴工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忍住,他小声的问道“叶神医我母亲她”
叶秋眼皮都没抬一下,缓缓撂下一句话。
“徐医师你可以在场,闲杂人等一个不留。”
此话一出,吴家人又来了精神头,每个人都跟斗鸡一样。
“什么?你凭什么不让家属在场?你以为你是谁?居然还使唤其我们了!”
“你这样做是何居心?莫不是想加害我们老太太。”
“我们必须留下,不然哪知道你会做什么?”
叶秋不为所动,神色如常。
“你们不照我说的办也可以,我走,你们给吴家主母办后事,就这么简单。”
说着,他站起了身,作势要走人。
吴工一听就慌了,急忙劝道“叶神医,您别生气,我们照办,我们都听您的!”
说完,他向所有的吴家人使了一个眼色。
即使吴家人再不愿意,再憋屈,但家主的话也不得不听。
吴茶茶不服气,她毫无忌讳的说道“也不晓得结果咋样,倒是耍起派头来了,难怪南门燕要赶你出南门家,要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
叶秋与她对视,并不搭话。
果然,南门燕和这吴茶茶能成为闺蜜也是有道理的。
同一个卵样的人,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吴工等到大家都走了,才诚恳的对叶秋道“叶神医,我母亲就托付给您了,之前的事情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我母亲没事,酬谢必让你满意。”
叶秋无所谓的道“作为医者,我自有原则,我给你母亲施针时,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不能有人干扰,如果你违背了我的话,后果自负。”
“好的,我会听从您的吩咐。”
吴工连连保证,而后才退了出去。
他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押注在了叶秋身上,只希望叶秋不要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