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想那个小呆子?”这时候,那个“爷爷”真是一身道服,仙风道骨,对女孩却分外和善。
“我想回去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女孩脸红彤彤的,只是挂着不愉之态。
“有热闹也不想看?”
“啊,真有热闹?爷爷,可不许骗人。”
“热闹真会有,就不知有多大。”老道微微思索,“上次那些人对镇边王府小王爷动手,谁想让那个呆子坏了事。到这时候,我真猜不透了。”
“爷爷,你是说上次那杨呆子抓到三个刺杀者?王府肯定不会审出有用的东西吧。”
“审肯定审不出什么,镇边王府会有怎么样的反击,不得留在这里看热闹?”
“难怪爷爷不肯走。好好好,有热闹看就好。”女孩的脸顿时绽放出笑,“爷爷,上次他们没得手,你说说,他们还敢吗?会不会牵连那个杨呆子?”
“你担心他啊。”
“谁担心他了,不关我的事情。”女孩很不屑的神情,“我知道了,爷爷让伯权大师去呆子家,就是防备那些人连右丞相一起除掉,是不是这样?”
镇边王府,王爷刘耀辉在书房的太师椅坐着,手中拿一份密报。一个管事躬腰而站,不敢看王爷。
这段时间王府一直在查刺杀小王爷的线索,却没有进展,虽不至于一无所获,却没有关键性的进展。
“你说,对方是不是可能在端阳节进行布局?”刘耀辉自言自语地说。
“王爷,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端阳演武,驻军、王府、官府的力量最强的时候。真选在这个时机,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我不这样看,”书房还有另一个老者,俨然王爷的参谋,看刘耀辉一眼,继续说,“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又云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敌方在端阳节出动,我们设防再严密,也可能百密一疏,被对方抓住空隙。
端阳节人山人海,是他们最有利潜伏进来的时候,即使一击不能竞功,也可乘乱轻松离去……”
距离荆蛮楚地府城几十里的一个山岭,这里有几十户人家,到下午也是炊烟袅袅。村西有十余户,与村里其他人家明显要有间距,单独形成一个小聚集区。
与其他村户之间,有一排林木,将这十余户掩映着。其实,村里其他人如果想进去走访,除非有人带路,不然,是没办法进入其中。
对村里的人们而言,这里仿佛不存在,隐世了,却又融入在村里。
一个老妪在桌边,深深的皱纹,看起来有七老八十,一盏茶已经冷。对面一个中年汉子,也是一盏冷茶。汉子说,“金花婆婆,八个一个都没回来?王府那边防范如此周密?”
“动手前,他们回报,得手是万无一失。谁知道动手时,出现什么变故。”金花婆婆冷声说,这个事情显然是经过她点头的,如今,惊动了镇边王府,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得有所调整,面临的难度也会提升。
“杨家那个狗贼呢。”汉子说,“是不是连同他一起灭杀了?他身边没几个人吧。到时候,我一个人就可除掉杨家。”
“杨家那边先不急,一个杨盛文掀不起风浪。留着他,或许对接下来的事情更有用,很多事,有他在,皇族那边的注意力也会分散一些。上边也交待过,杨家的事情得听令而行……”
“我们听什么上边的,”汉子恶狠狠地说,“血海深仇,唯有将那狗贼千刀万剐,才解围心头之恨。”
“这一次不仅是我们圣教,京都的人也会过来。到那天,人手充足。不过,杨家身边的两个人,都是战阵上杀出来的,江湖上没什么名望,实力可不弱。特别是生死对战,丝毫都不可大意。”金花婆婆说,自然是对汉子的血仇有所知,知道有机会,汉子会出手,拦不住的。
“一两个护卫,又有何用?阎王要他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杨家老贼,也该授首了。”汉子说到这,咬牙切齿,面色狰狞。
“不可妄动。”金花婆婆说,“那一天,杨盛文会不会在会场?”
“我会事先探明。”汉子说,“等你们各方动手,我再斩之。对了,虚空老道好久不见,可有其踪迹?”
“没法查知,虚空老道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想出来。”金花婆婆说。
“虚空老道的孙女红菱女也不见?”汉子有些不甘。
“红菱女在年前,出现在京都,随后也消失了。”
“虚空老道不至于参与荆蛮楚地的事,只要小魔女不出现,不出来搅闹就好。”汉子说。“寂灭鬼子和多宝和尚都会过来吧?”
金花婆婆点点头,汉子说,“只要他们过来,王府即便防备周密,又如何?边军不堪一击,在会场人多又杂,混乱一起,边军不能形成战阵,丝毫威胁都没有。”
京都太子府,一个面露浮肿,双目无神,气虚无力的男子躺在躺椅上,这是太子刘静。刘静四十二岁,已经被册封太子二十二年。两年前,突然得病,浑身浮肿,全身乏力。
熬到如今,已然是病入膏肓,神仙难救。太子府这两年来,遍访名医,均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太子的身体一天天虚脱下去。
刘静有一女一子,女儿刘悌早已嫁出去,儿子十一岁,名叫刘铭。刘铭生在太子府,自小就受到严厉教养,作为未来皇帝的培养,除了学习儒学,还学习多方面的知识,知识贮备丰富。七岁时,曾拜右丞相杨盛文为师,学习两年,右丞相被贬斥荆蛮楚地,刘铭哭闹一段时间,后来得知老师在荆蛮楚地,多次提到要往荆蛮楚地拜见老师。
一个管事躬身站在太子身边,刘静用了全身的力气,脸颊和额头,大粒大粒的汗冒出来。侍女要给他擦拭,刘静怒喝一声,“无须理会本王,都去找铭儿回府。找不到铭儿,提头来见……”